等我從昏迷中醒來時,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了,只知道我和吳邪他們都平安的回到了天麟樓。
而回到天麟樓后霍道夫也及時為我取出了身體里的子彈,現(xiàn)在的我暫時無礙。
我醒來后,我的屋子里只有張心靈在。
張心靈“你醒了?”
她見我醒來,像是松了一口氣。
我出聲咳了咳后又立馬問她:
我“吳邪呢?”
她一聽我問起吳邪來,那神色突然驟變。
張心靈“你能不能不要一睡醒就找那個藥罐子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差點連命都沒了?霍道夫說江子算的那一槍要是再偏那么一點點,你現(xiàn)在早就死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她像是氣著了。
但我不管,還是只關心吳邪。
我“我只想知道吳邪現(xiàn)在怎么樣?”
我又問她。
我這話說罷,張心靈氣不打一處來,板著個嚴肅的臉,帶著一臉怒氣反問我:
張心靈“你這人真的是傻的可以了,吳邪他死就死了,反正他命中注定也活不了多久了,可是你呢,你有必要為了他搭上自己的性命么?你這么做值得嗎?”
我“值得?!?/p>
我定定的看著她,只說出了這兩個字。
話音剛落,我的房門外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劉喪“是我,劉喪?!?/p>
敲門的人正是劉喪。
我想他大概是聽到了我和張心靈的對話,所以這才來的吧。
劉喪“吳邪他的情況很不好,你要是想去看他的話就跟我來吧?!?/p>
他沒有進門,就站在屋外。
我聽了這話自然是什么也不顧,立馬從床上起身,披著件外套就走到門邊替他開了門,然后跟著他去往了吳邪那兒。
張心靈見我如此,無奈的直搖頭嘆氣,但她無法,只能隨著我一起前往。
劉喪帶著我去到吳邪房間時,我一眼就看到了此刻躺在床上正處于昏迷中的吳邪,他已經(jīng)被戴上了呼吸機,看樣子情況真的很不好,而白昊天和王胖子他們都在一旁站著,個個神情異樣。
王胖子見我趕來,出于擔心我身上的傷,他立馬走到我身邊攙扶住我。
王胖子“小天煞,你怎么樣了,沒事了吧?”
他問我。
但我現(xiàn)在只關心吳邪。
我“吳邪他......”
我看著昏迷中的吳邪,不禁皺了皺眉。
聽說我在吼泉里中了江子算那一槍暈倒之后,吳邪他們遇到了很多麻煩事,為了想辦法盡快出去好醫(yī)治我的槍傷,吳邪可謂是把半條命都搭進去了,在中途還意外踩中了毒氣彈,由于吸入毒氣過多再加上他本身的病情,現(xiàn)今他的情況,就連霍道夫都沒了辦法。
霍道夫“我只能做最后一步了。”
霍道夫從醫(yī)藥箱里拿出一支試劑來,皺著眉頭道。
我“沒別的辦法了嗎?”
我問霍道夫。
霍道夫“我已經(jīng)盡力了?!?/p>
他說罷,正欲將試劑注射到吳邪的身體內(nèi)。
我“等一下!”
而我突然攔住了他。
我看了看在場眾人,又道:
我“在這之前我還有些話想要跟吳邪說,你們先出去一下吧,好么?”
眾人聽罷,大家相互看了看,最后還是配合的都出了屋去。
我“霍道夫,張心靈,你們倆個留一下。”
我又叫住了霍道夫和張心靈。
屋子里,我安靜的盯著床榻上昏睡中的吳邪看了很久,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既然我的體質(zhì)能驅(qū)邪,那是不是說明我的血也比較特殊呢?”
我問張心靈。
張心靈在聽到我這番話后被驚的瞪大了眼兒。
張心靈“你在想什么?。磕阋詾槟闶菑埰痨`那個小啞巴身體里面有麒麟血的?而且就算你有這血有什么用?這藥罐子傷的可是肺,我可沒聽說過有喝了人血就能治療肺病的?!?/p>
我“你們聽說過羅生門嗎?”
我又問。
霍道夫“羅生門?”
霍道夫首先向我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張心靈皺著眉頭低頭思忖了一會兒,又道:
張心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好像是傳說中的一種毒草,萬物皆可毒,不過你問這個做什么?”
聽完張心靈這話,我又稍稍沉默了一會兒。
我想起了在我夢中出現(xiàn)的那個黑袍人,他曾說,能救吳邪的只有羅生門。
我“我的...一個朋友跟我說過,說它既是毒草也是神藥,可救人命?!?/p>
我回應了張心靈。
但張心靈聽完這話后,眉頭皺的更深了。
張心靈“你不會是想去尋這毒草吧?”
她問我。
我看著她的眼睛,卻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很顯然,我是默認了這個答案。
張心靈“你瘋啦?且不說這東西到底存不存在,你光是去尋它就要經(jīng)歷重重艱難,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是據(jù)說羅生門常年長在陰冷潮濕的懸崖峭壁之上,你現(xiàn)在受了這么重的傷,你再去不要命的折騰,你這不是想死嗎?”
張心靈大概也是猜到了我的意圖,她的情緒越發(fā)激動。
不過相較于張心靈來說,一旁的霍道夫倒是很鎮(zhèn)靜。
霍道夫“吳邪現(xiàn)在的情況拖不了多長時間了,你有把握在那之前找到羅生門么?”
他一臉平靜的問我。
張心靈一聽霍道夫這話就更是發(fā)怒,她連忙質(zhì)問霍道夫:
張心靈“姓霍的,這女人瘋了難道你也跟著她一起瘋啦?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要去找什么羅生門,你這不是讓她去送死嗎?”
霍道夫聽罷,冷著一張臉回應張心靈道:
霍道夫“那你也應該明白,如果救不了吳邪,她只會生不如死?!?/p>
一旁的我聽了霍道夫說的這話,竟微微上揚了嘴角。
我從沒想到,原來在這一群人里霍道夫才是最了解我的那一個。
霍道夫,真的很謝謝你理解我,你說的對,如果救不了吳邪,我大概會痛苦一生吧。
我“以你現(xiàn)在手里的藥物,他還能堅持多久?”
我又問霍道夫。
霍道夫嘆了嘆氣,回應道:
霍道夫“如果我現(xiàn)在給他加大劑量,醒來的話至少能堅持一個星期,但要是醒不來......”
我“足夠了,在他病發(fā)之前我一定會找到那個東西,一定要救回他的命?!?/p>
我堅定的看著霍道夫,十分認真的說道。
張心靈“你們都瘋了!”
張心靈聽了我和霍道夫的對話,氣的甩門而出。
瘋了?或許是吧。
我想,在我遇上吳邪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jīng)是瘋了。
然而我們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昏睡中的吳邪的眼角悄然滑過一滴淚來。
他此刻正沉在一個夢里。
夢里是吳山居的一片夜色,他看見面前站著白昊天,白昊天眼中含淚,問他:
白昊天“小三爺,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仙女姐姐?”
他聽罷,轉(zhuǎn)頭看著坐在屋頂上的我,嘴邊微微上揚一抹笑來。
吳邪“嗯,我喜歡,很喜歡?!?/p>
他說。
夢里突然又上了一層層薄霧,周圍什么也看不見,沒了白昊天,也沒了吳山居。
一陣冷風吹來,他凍得抱住了自己。
朦朧的薄霧中,他看見有兩個模糊的身影向他走來,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那男人唱著一句調(diào)子,眉上有疤。
那女人一頭短發(fā)身著一身黑衣,笑著向他走來。
“小三爺,我來接你了?!蹦悄腥苏f。
“吳邪,跟我們走吧。”那女人說。
而吳邪此時突然紅了眼眶,他的眼里滴落下一滴淚來。
吳邪“潘子,阿寧,真的是你們嗎?”
他問那倆人。
那倆人笑著,點了點頭。
吳邪“好,走,我跟你們走?!?/p>
他一步步的向著潘子和阿寧靠近。
我“吳邪!”
薄薄的霧中,我突然出現(xiàn)了。
我“不要走?!?/p>
我叫住了他。
他回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潘子和阿寧,頓時為了難。
吳邪“可是潘子和阿寧他們......”
我“我們都在等你,小哥、胖子、小白,還有二叔,我們大家都在等你回來,所以,不要走?!?/p>
吳邪“可是我快死了,我終究要走?!?/p>
他含淚看著我。
我“我不會讓你死,相信我?!?/p>
我沖過去一把抱住了他。
他也回抱著我,將我緊緊擁住。
吳邪“對不起,我好像...不能再帶你去看螢火蟲了,也不能跟著小哥和胖子去環(huán)游世界,更不能和你一起守著吳山居了?!?/p>
他吸了吸鼻子,在我耳邊哽咽。
......
在和霍道夫他們說了我的想法后,我當天就給解雨臣發(fā)去了微信消息。
我在嗎?有事請你幫忙。
沒一會兒,他就回了消息過來。
解雨臣什么事?
我我知道你學識淵博且人脈廣,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有關于一種名叫羅生門的毒草的相關資料。
只是我這個消息發(fā)出去后,過了好半天都沒有再收到解雨臣的回復。
我想,他大概也是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