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
這年頭的人來的越來越不長眼了
我斜倚在木質的門欄上，愜意的端著我的茶杯，花茶馥郁的清香撲鼻而來，我端起陶瓷杯，微抿一口
“您好”
我口中的茶噗的全噴了出來
我微笑著擦干了身上的茶水，一臉人畜無害的看向倚在門口的那位先生
放心，我絕對不是想要掐死他
我轉過身去
等等
事情不對勁
這也太帥了吧
儒雅隨和，西裝革履的男人勾起唇角，輕輕一笑，攝人心魄
“我叫杰克”
事情好像又不對勁
杰克啊，這名字還挺熟悉
在哪見過來著？.....
我想起來了！
我猛地一拍桌子
“你你你你你...就是那個在逃殺人犯？！”
我曾經看過他的報道，就是那個讓整個倫敦聞之色變的開膛手
傳說他一天殺十個人
傳說他將人開膛破腹，殘忍無情
傳說他青面獠牙，以血為食
他現在就在我面前
他輕皺起眉“你跑什么啊”
我舉著茶杯，想象那是一把槍“那個，開膛手先生，我的心臟什么的都不太好，還有血液！我前兩天才做了血液檢測！不不不及格的??！您就放過我吧”
他噗的一聲笑了“開膛手？我還是喜歡你們叫我杰克”
“只要你不殺我我叫你爹都行”
他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隨即抬眸望向我
“是有事而來，并非殺人害命”
他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再好看也是魔鬼
我坐了下來，接過他遞過來的茶壺
“講講你的故事吧”
我百無聊賴的玩弄著自己披肩的散發(fā)
“我猜猜，是動了凡心”
“我分不清其中的關系，我只覺得，這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骯臟的泥濘之中埋藏著寶藏，塵封的墓地會開出玫瑰。
“我需要的從不是救贖，而是同我一樣爛在深淵里的瘋子”
—-
這里是倫敦，這座繁華的城市，無數的舞廳，酒吧，紙醉金迷的生活真的很容易讓人墮落至極
但社會存在寄生蟲，在哪呢，那些污水橫流的小巷子里，在每個被人們所遺忘的破矮的住房樓，在所有尚可清晰看見的貧窮里
杰克就是從沼澤里掙扎出來的
又能怎樣呢，他對那些虛偽的貴族嘴臉感到厭惡，對每個因為外表和地位而親近他的人感到厭惡，因為他的母親是妓女，所以他也厭惡那些靠出賣肉體—或許也出賣了靈魂的低賤女人
他厭惡自己的母親
再換句話說，他厭惡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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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瓶器清脆的頂開火焰威士忌的瓶子，剔透的玻璃酒瓶在她手上把玩了幾圈，眼花繚亂的再次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她的手掌。吧臺的調酒師撩起一頭微卷的烈焰紅發(fā)，炫耀般的朝他拋了個wink
“您下次還會來的對嗎”
她湊的很近，眼睫毛幾乎要貼到了他的鼻尖。杰克的臉龐清秀異常，眼角微泛紅，戴著金絲邊眼鏡，成熟儒雅的氣質仿佛生來具有
他微笑著接過酒杯
“是的，我很喜歡這”
說話的同時他故意湊近她的臉龐，輕輕撩起她的一縷發(fā)絲，緩慢纏繞在指尖“有如此難得的美人，我又何必另尋他處呢”他的語調溫柔似水，戲謔的在她白皙的頸間噴吐著誘人的薄荷味氣息，仿佛在引人犯罪般
她握住了他的領帶，勾住他的頸脖，誘惑般的吻了下去
“不如去別的地方？”她一邊吻著他的唇瓣，唇齒交融間還不忘迫不及待的發(fā)出邀請
“好啊”他微微一笑，攝人心魄
—
陰暗的小巷子里，燈光似乎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地上的女人面目全非，開膛破肚，臟器被盡數掏出，血尚是溫熱的，染紅了整片地
他蹲下身，溫柔的看著她
“這樣會更好看呢”
那凄厲的女高音在幾分鐘前直直沖擊著他的耳膜，金屬的鋼刃頂端滑過一層光澤，緩慢的穿過了她的咽喉，他到現在還記得她那因極度的恐懼而瞪到最大的瞳孔，聲嘶力竭的慘叫，和那噴濺出的鮮紅色液體
“瘋子?。。。?！”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看著她，輕柔的捧起她的臉龐
然后，刺穿了她的眼瞳，破裂的眼珠碎片濺在了他的臉上
“我叫Jake”
他扔下了她的尸體，大步流星的朝出口走去
“我都看到了哦”
那是杰克第一次見到她
一個留著披肩黑色短發(fā)的女孩，正斜倚在生銹的路燈上，沖他俏皮的笑
他彎下腰，打量著她
女孩有一雙黑色眼睛，和一張白皙的臉龐，軟嘟嘟的，他捏了一下，手感像是碰到了軟綿的棉花。他噗笑一聲
“真可愛啊”
然后，利刃穿過了她的身體
鮮血噴涌而出
—
—
溫暖的水包裹著他的身體，他仰頭靠在浴缸的靠背上，仿佛這樣能找回久失的觸覺
他冷淡的看著浮在四周的玫瑰花瓣，輕輕捻起一片，抵在唇邊，暗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別怪我”
他微微笑起來
一股水花濺在了他的臉上，他緩慢抬頭看去
“為什么是“別怪我”而不是“對不起”呢”
一個女孩托腮看著他，坐在浴室的洗手臺上，白皙的小腳翹起再落下
杰克定定的看著她
她眨著眼睛，也看著他
一分鐘后
杰克冷冷地說
“你好像死了”
女孩好像很驚訝的樣子，捂著自己的嘴
“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誒”
“哦！我知道了耶！”
她恍然大悟般，舉起雙手作喇叭狀，喜悅的喊道
“jake先生殺了我，將我的臟器全部掏了出來！”
—“咔”
刀再次刺穿了她的身體，將她釘在了洗手臺上
鮮血汩汩的往下噴涌而出，杰克的鋼刃抵在她的頸脖上，他壓在她的身上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厲的眼神仿佛粹了毒
女孩先是一動不動，愣愣的看著他，直到杰克以為她死了準備放開她時，她猛地扯住了杰克的領帶，將他生生的拉回來，滿手是血的捧住了他的臉，盡全力仰起頭大笑起來，那笑聲讓人脊背發(fā)冷
等她笑夠了，也快死了
“哎哎哎？杰克先生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呢”她終于安靜了下來，他耳邊輕輕呢喃道“我叫艾瑪”
他一怔，旋即輕笑
“知道了”
—
—
“今天準備怎么殺我”
熟悉的影子，靠在小巷的墻壁上，她腳邊躺著他的杰作
滿地鮮血
艾瑪緩緩走上前去，伸手撫在他的唇上
“還是會放過我呢”
她眨了眨長長的睫毛，看著杰克
杰克彎下了身子，第一次好好打量這個小女孩
“你為什么死不了呢”
像是自言自語
“啊......”她撓著頭，很苦惱的樣子“可能是因為我比較特別吧”
“是挺特別”杰克玩弄著她的頭發(fā)，輕笑道“瘋子一個”
刀刃捅穿了她的脊背
—
—
樓頂上，冷風凌冽，而樓底則閃爍著警車的紅藍燈，刺耳的警笛響徹了整個倫敦
白天這座城市像是沉睡的雕塑，而一到夜晚，就像是蟄伏的野獸般露出鋒芒，連風刮過他的臉龐都像是利刃狠狠刮過般
真是迷人的霧都啊
她依然靠在那里，撥弄著一具殘破的尸體，笑望著他，眼里看不到一絲情緒
“你是來為我送行的？”
杰克蹲下身，微笑的看著她
她走上前去，嘴角扯出一個弧度，捧住了他的臉，又故意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臉上
“需要一個救贖嗎，親愛的jake先生”
他抬起她的下顎，溫柔的笑著
“我需要的，從不是什么救贖”
“而是陪我一起爛在深淵的瘋子
她怔住了
一秒
兩秒
三秒
她的肩膀聳動著，愈來愈厲害
那是因為笑的太厲害
他就任她這么瘋笑著，也溫柔的回看著她
-
她一步一步拽著他往后走，直到腳后跟碰到了濕滑的水泥地板邊緣
身后是萬丈深淵
底下早有警察架起來的地刺，一層又一層，足有幾米高
那是為了防止殺人犯逃跑
杰克黑色的領帶在她指尖纏繞，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再也卷不起來為止。她輕笑，旋即輕松的張開雙臂，向后仰倒
“拜拜嘍”她俏皮一笑
豎刺穿過了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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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我們一起爛在深淵吧，哪怕身上爬滿蛆蟲也不要緊，我們會以腐爛的尸體為食，寄生在比我們更骯臟的臭蟲上，為對方趕走光明，永生不見天日
It’ a prom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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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我有點懵，手里的爆米花停住了
“不然呢”他有些心不在焉
“我后來就沒再見過她”
看來是我的誤會，他殺了她三次。杰克就是杰克，不會愛上任何人
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找到了另一個瘋子
只不過是同病相憐罷
可他好像也是期望著什么的
是嗎
我也不清楚
說實在的，我看不透他
真有意思啊，我笑道
“那個女孩的蹤跡我也找不到”我無奈的攤開手
“誰讓你幫這個了”他有些疑惑，定定的看著我
只一個眼神，我就不寒而栗
“您您您請說”
“給我一束百合花吧”他笑望著我
“啊好...”
這花有什么意思嗎
他好像是隨便買的吧啊喂
真是閑的
所以我白聽了個故事？
好像是我賺了
我打包好，遞給他，用的一根長竹竿，保持絕對距離
“謝了啊”
他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真的..就這么走了，我的眼神有些復雜
“啊對了”
他回頭一笑
“my promise is for ever”
“我們，地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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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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