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石嘆氣:“丫頭,你的運氣,真是太差了?!彼D了頓,“今后你的倒霉事兒還不少呢,詛咒是很可怕的,它會要了你的命?!?/p>
莫枔曌笑笑:“又如何?閻王爺敢收我嗎?”她啊,是已經在地獄里走了一遭的人啊。
她耐著性子,在神武境里緩緩修煉著還魂訣。那一招一式就像舞蹈一般,她突然想起前世的幾句話,左手拈花,右手舞劍,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她試著放松身體,以跳舞的形式舞劍,三天時間,她的劍訣一階已小成。
還魂訣,一階,攝魂,二階,劍心,三階,還魂。
一階是最基本的,如何用劍殺人,魂魄送向地獄。二階開始要靠理解,劍心?何意,她自己的劍心嗎.......為何而舞劍,為何而殺人,為何而活?
她悟不出來,為了活著嗎......她已經死過一次,地獄十八層何懼?
莫枔曌摸摸自己的眼睛:“有沒有什么辦法把眼睛變成正常顏色?”神武石沉默片刻,道:“你把靈力灌輸在左眼,想象它變成和右眼一樣的顏色,想象到位就能成功,很簡單的幻術?!蹦獤摃自嚵嗽?,雙眼都成了純黑色,雖然和常人依舊有區(qū)別,但不湊近看也看不出來。
她晃晃頭,出了神武境。神武石幽幽道:“丫頭,你這變態(tài)了,還魂訣非凡物,一階便不是什么好修煉的,二階就先緩緩吧,三階……丫頭,就算你能修成,也別碰。它會害死你。”
莫枔曌笑笑,沒有說話。還魂啊......
她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長發(fā),滿足的笑了,突然想到,頭發(fā)太長,怎么梳理?。【退阒辉鷤€馬尾,也麻煩的要死,更何況沒有發(fā)圈。
莫熙曌撇撇嘴:“叫一聲花宣。那是我的侍女。”莫枔曌眨眨眼,大喊:“花宣!”
一個少女匆匆走進來,容貌俏麗,眉眼間帶著媚意,眼神透露著熱情。這姑娘估計也是個烈性子。
莫枔曌笑道:“幫我束個發(fā),我不會......”花宣笑出聲,“好嘞,簡單的復雜的?”莫枔曌急了:“簡單點兒啊,不然重死了。”
花宣將她的頭發(fā)分支,用了一根木簪,一條高馬尾垂在身后。簡單且方便。
莫枔曌便甩著袖子在將軍府里瞎晃。一路晃到練武場。
“哈!”士兵們齊聲高喝。一個溫和的聲音嚴厲的喊道:“繼續(xù)!用力,把你們混身的力氣都使出來,這才是我們莫家軍的氣勢?!?/p>
莫枔曌愣了愣,突然想起還有個舅舅。莫熙曌飄飄悠悠道:“我舅舅叫莫椋,曾經是戰(zhàn)場大將之一,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京城有名的雅君子。三年前,在同雨修國的戰(zhàn)爭中受傷,雙腿自那癱瘓,只得退下戰(zhàn)場,訓練士兵?!?/p>
莫枔曌問道:“他是怎么受傷的?”莫熙曌搖頭:“我也不清楚?!?/p>
莫枔曌便緩步走進練武場。白衣公子坐在木輪椅上,黑發(fā)整齊的冠起,顯得有精神,卻難掩那虛弱無力。面色有些蒼白,容貌俊朗,眼亮如星,盡管有些病色,卻難蓋住那英氣,甚至多增添了些溫和。
看他們訓練認真,莫枔曌便也沒出聲,蹲在一旁角落里。一直到兩個時辰之后,侍衛(wèi)推著莫椋轉身,眾人才看見他們的大小姐一身紅衣,風塵仆仆的蹲在灰塵紛飛的角落。
莫椋驚訝道:“你蹲在這兒干什么?”莫枔曌撇撇嘴:“看你們訓練啊?!?/p>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靶∈宓耐扔兄X嗎?”莫椋一愣,隨即低落的搖頭。莫枔曌在莫椋腿前蹲下,捏一處詢問一處,得到的結果都是沒有知覺。
莫枔曌點點頭,起身離開,留下一眾人摸不清頭腦。這大小姐,是要干啥?
莫熙曌急急問:“小叔的腿能治嗎?”莫枔曌點點頭:“我手邊沒有銀針,繡花針倒也能用,一會兒去找花宣要,然后我得出門去買點藥材,配合一下大概有八成以上的可能治好?!?/p>
莫熙曌道:“你直接找仆人跑腿不就好了?”莫枔曌搖頭:“我不放心,就怕拿錯了藥。再加上我要去定制一套銀針,方便一些,順路就去了?!?/p>
莫熙曌咂嘴:“你去找爺爺要點錢先?!蹦獤摃渍UQ郏畔肫鹱约簺]錢。
找老爺子拿了錢,莫熙曌又著急道:“帶上面具!在梳妝臺上?!蹦獤摃讎@口氣,麻煩。
梳妝臺上有一張黑色面具,簡易方便,遮丑必備,不加任何修飾......
莫枔曌帶上面具,照照鏡子,如深淵般的眼眸遮掩在面具下,黑面具,黑眼眸。顯得整個人充滿了神秘的幽森氣息。紅衣竟是顯得像血染的,露出的下巴,紅唇妖艷在雪白的肌膚上顯得妖艷極了,下巴精致細膩,一看便知道此人之尤物,但在這氣場下怎么看怎么可怕。
莫枔曌皺著眉:“不能不帶嗎?帶著跟鬼似的……”莫熙曌搖頭,“你最好在扮個男裝,辨識度太高了……”
莫枔曌認命的穿上男裝,順手牽羊偷拿了莫椋的白紙扇,寫了四個大字:喪心病狂。
莫熙曌嘴角狂抽,默默豎起了大拇指,見過厚顏無恥的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
莫枔曌搖著扇子,瀟灑地走出家門,無視扇子上的字,這就是個俊俏紅衣少年郎,面具下的臉不知會讓多少少女傾倒。
神武石語氣敬佩:“石弟自愧不如,你臉皮真是厚如城墻?!蹦獤摃籽劢浅槌椋犞趺催@么像是在罵她?
莫熙曌看著莫枔曌一副路癡樣,捂著臉道:“直走左拐,是藥材店......”
莫枔曌淚眼汪汪,路癡怪我咯……
走入藥材店,她找到老板報出藥材,老板拿出藥材問道:“要幾次份量的?”“七次。”莫枔曌答道。以莫椋的情況,七次藥浴加針灸如果依舊不行,那就沒救了。
莫枔曌看了看藥材,倒是沒什么問題,老板態(tài)度也很好,只是有個女人一直在吵......“什么?這么貴的藥材,呵,這窮包買的起嗎?”女子陰陽怪氣,她有些藐視的看向莫枔曌,白了兩眼。女子衣著華貴,面容姣好。
莫枔曌懶得理她,付了錢就走。女子氣的臉都青了,這穿著簡單的少年竟是大手筆的買了如此多的藥材。
老板氣呼呼的:“來者是客,但你這也太不講理了,到底買不買?不買就出去,別來影響我生意!”女子的臉紅的像蘋果,她氣的結結巴巴:“一個藥店的!怎么也敢這么跟我說話!你!你!哼!”
女人名叫王艷伶,是李將軍的妻子,三年前,李將軍戰(zhàn)死,只留下她與她的女兒李羽綿。莫老將軍看她們可憐,便收留了。說來可笑,搞了半天,收留的竟是個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