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舉罪于本官，本官作為嫌疑人便檢討如何盜賣賑災(zāi)糧！”全中才述說了與宋子伍如何阻止楊木科私賣賑災(zāi)糧，如何在無奈之情形下設(shè)計(jì)騙取楊木科信任，他站起來激昂地說:“為何要把糧食放進(jìn)黃仁財(cái)糧棧？只為讓楊木科信本官是糧商！只為獲取楊盜賣賑災(zāi)糧的罪證！只為救出為阻止楊盜賣賑災(zāi)糧而被抓的宋子伍宋捕頭……”

這時(shí)聽堂下有人大呼:“騙人！不要聽他信口雌黃！”聽堂下卻是一片靜默再?zèng)]人響應(yīng)。

坐在一旁的馮芷茵師爺站起來，笑吟吟地對(duì)著聽堂人群說:“是哪位喊得如此響亮！理直氣壯地站出來揭發(fā)全知縣盜糧罪行豈不更好！”

好久沒人出聲。馮芷茵哈哈笑起來，“本師爺最看不起此等屑小，為何自己不出面，卻唆使這位老人做此等無良之事！”

狀告全中才的大爺朝全中才磕三下頭，掙扎著站起身，用顫抖的手牽扯著小孫子步履蹣跚地向外走，邊走邊自言自語:“老不經(jīng)事……忘恩負(fù)……義，傷天害理，傷……天……害理”聽堂的災(zāi)民無聲地退出去。

宋子伍望著祖孫倆早已消失了的堂門口，一陣心酸，

“子伍怎么了？”馮芷茵看著宋子伍雙眼。

小孫子瘦癟臘黃的臉，凸起的肚子露出腫脹的肚子，光著的小腳掌凍得暗紅，又饑又凍，大爺是不是……

“宋兄弟說的對(duì)，這大爺模樣厚道，很可能是為了患病的孫子受制于人……”

未等全中才說完，宋子伍便急忙走出門去，北風(fēng)夾著塵土迎面撲來，宋子伍瞇著眼睛看到不遠(yuǎn)處有一漢子攔著大爺，小孫子伏倒地上，驚惶的抓著大爺褲腿有氣無力地哭著。

“老東西！給了你錢糧卻不做事，還給老子！”那漢子一手抓住大爺?shù)囊陆?，一手搜身?/p>

“行行好！祖宗??！行行好！我孫兒快不行了……”

那漢子搶到約模一斤的小袋米，狠狠撒于地上，然后一把推倒大爺……

宋子伍飛身而上扶住大爺，宋子伍瞪著那漢子正欲厲聲喝罵，卻見這漢子一付圓圓的紅臉膛，正是十年前到宋家騙宋倫給藥，然后說宋倫毒死過山虎寶馬的紅臉！上天見憐！終于讓宋子伍找到紅臉了！宋子伍一把扭住紅臉:“你這畜牲！”

這時(shí)馮芷茵與老八走了上來。

“你們抱小孩，把大爺扶回去再說！”宋子伍說罷，扭著紅臉進(jìn)了縣衙。

大爺見全中才老淚縱橫:“大人，草民不是人！為了糧米救孫兒！聽他們擺布……”

全中才怒視著紅臉:“是你以錢糧挾讓大爺誣告本官的嗎？說！”

“我說，是小民讓他干的”紅臉垂著頭說。

“你為何誣陷本官盜賣賑災(zāi)糧？誰指使你干的！”

紅臉嚇得連連磕頭“沒……沒人指指指使……”

宋子伍朝全中才使個(gè)眼色，猛地啪的一聲拍著臺(tái)幾厲聲地問:“抬起你的狗頭看看我是誰！”

紅臉不敢抬頭，懾懾地說“小的認(rèn)識(shí)，是宋捕頭”

宋子伍驀地怒道:“還記得宋倫宋先生嗎？便是我爹！”

“啊……”紅臉被嚇得一下子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