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來得早,不覺間這灰色的天又垂下灰黑的夜幕。
一天一夜快過去了,過山虎依舊是個活死尸,是宋子伍不愿救他還是別的原因,若在大清杏林中排名,宋子伍醫(yī)技在上游不可置疑,他是被仇恨燒糊涂了不成?馮芷茵心煩意亂起來,救不活過山虎,一切計劃都會落空。
黃西紅走到馮芷茵跟前嗔怪地嚷嚷道:“大師!我爹快不行了!昨晚來的那是神仙還是什么雜種怪物?我爹如何一點不見好?”
正煩躁的馮芷茵的小姐脾氣頓起:“止口!你也配在這喊喊!”她驀然發(fā)現(xiàn)失態(tài)了,忙裝做生氣的神人模樣繼續(xù)發(fā)她的火,“你敢褻瀆神靈?你如何知道你爹沒好?還不跪下瀆罪!”你十惡不赦的爹害得子伍家破人亡,竟還敢罵他雜種,哼!非懲罰你這無德的惡女不行!
忽然一陣風(fēng)動,堂中多了一個大頭紅面人,卻不是宋子伍,驚得馮芷茵還真疑是天神降落。
只見大頭紅面人徐徐移向過山虎木榻,姿態(tài)沉穩(wěn)而儒雅,這不是……
馮芷茵乍一激動,“你這老兒!”沖口而出,話剛出口忙捂嘴。
那大頭紅面人,緩緩回首道:“師哥爺爺?shù)絹?,還不開心咋的”
果真是,與子伍苦尋你不著,才來,哼!以后不與你老兒玩了,他撇一下嘴說:“師哥如何來了?”把師哥兩字拉得老長。
“不是先鋒大神交待,爺……我才不來呢”大頭紅面人說著轉(zhuǎn)身執(zhí)著過山虎手臂,自肩膀到掌指一捋,略凝神,雙掌齊出,過山虎生生被被一股氣流翻過身來,大頭紅面人手出氣圈,眾人還沒看清楚怎么會事,大頭紅面人已收手,他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氣定神閑的朝馮芷茵點了點頭,正欲離去,不料王伯炎、**佳領(lǐng)著老鬼、鳥王和臉色蠟黃的太行老大已堵著去路。
馮芷茵走上前正色地說:“大人,在大清凡地,知府大人是官,在別處大人的官未必是官!勞大人讓開路!”
老鬼惱馮芷茵讓他有過不好看,他出言頂撞道:“啥官啊民啊,咱聽不懂,這鬼模怪樣的扮神弄鬼是什么人?敢要知府大人讓路?”
大頭紅面人面無表情,只見他朝王伯炎、**佳作個讓開的手勢,王伯炎不情愿的朝旁挪了一下,**佳似乎知道要發(fā)生什,他很快退到一邊。
大頭紅面人乍一抖身,未見他起掌,一股強烈的氣流擊向前,鳥王知道厲害慌忙撤身一旁,老鬼知是對方進攻,忙舉掌欲發(fā)冥王掌抵抗,大頭紅面人早已一掠而出,不知去向。眾人目瞪口呆。
嬌蠻的黃西紅惱老鬼攪場:“還好,神仙心善沒殺人,人家來無蹤去無影,有人敢無禮必是死,不能不信!”
王伯炎沒介意黃西紅,他朝馮芷茵輕笑一聲柔和地道:“大師真是人神緣廣呦,改日,勞大師到府上做客,大師可肯賞臉?”
正中馮芷茵下懷,正要回話,忽聽“吭吭”兩聲,過山虎竟坐了起來。
“爹爹!”黃西紅喜極而泣,她伸手扶住還在榻上的過山虎說,“好了,好了,若真死了,我們這偌大的家業(yè)如何是好?”
過山虎脹紅臉搖頭,忽然“喔”的噴出一口烏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