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山瞪了宋子壽一眼,又憐又氣,他“哼”了一聲,拿過竹煙筒“咕嚕咕嚕”地抽了起來,宋大娘忙勸慰說:“他爹,壽兒也不好受,平安就好了,不生氣”
宋山不好氣地說:“有這種人不?子伍為他操了多少心?還救了我一命,他倒好,不理不睬子伍”
宋子壽頭也沒抬嘟囔道:“他操什么心?不還是給了人家東頭山了嗎?他是看我倒霉開心”
宋山狠狠地把竹煙筒扔到一邊,惱怒地說:“你總想著做大事,如此不知好歹,哼!終沒人搭理你!出大牢三天了,芊爾理睬你沒?”
宋子壽的心瞬間沉進(jìn)深淵,他“嗖”地站起來“爹、娘,我歇息一會”嘭”的一聲關(guān)上臥室的門,倒在榻上忽又翻身起來,院子“嚓嚓嚓”的鏟鍋聲,像是無數(shù)的垃圾塞進(jìn)他心里,他煩躁的朝門外大喊:“娘!讓做工的走開!噪死人不!”
從蹲大牢到今,宋子壽時刻思忖著見到黃芊爾該如何解釋?最終黃芊爾沒來,他甚至想著黃芊爾會央求他爹出面救他,她竟然沒來見他。
原先雖沒做成朝庭命官,至少也做了府衙捕頭,并沒比知縣差許多,總比如河水浮葉的宋子伍強多了,宋子伍除了武功和會點藥功,還有什么比他強的?娶黃芊爾為妻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p>
老天太滾蛋!竟讓他上當(dāng)進(jìn)大牢,官沒了,一大半的東頭山也沒了,黃芊爾自然也沒了。
宋子壽絕望,怨恨!若然不是宋子伍與他爭黃芊爾,他便不會為一官半職投靠王伯炎,更不會與過山虎勾搭!他恨,恨所有!
宋子壽的腦殼像灌滿了泥醬,干枯的心如同壓著千斤大石,似乎失去了思想的能力,疲憊腦子慢慢糊涂了,忽聽“篤篤”的輕輕敲門聲,“是芊爾!”宋子壽一骨碌翻身爬起來,他捂著頭踉蹌兩步:“芊……芊……”
“壽兒!出來吃飯啰!壽兒開開門出來啰!”是子壽娘在喊。
宋子壽無力地攤坐地上。
王府的招客大堂,王伯炎舉著酒杯呵呵笑個不休“呵呵!本官終于能為朝庭貢些銀兩了,哈哈”
馮芷茵抱拳笑問:“大人是指宋子壽案所得?”
“果然是未卜先覺,哈哈!此事大師有功于朝庭,有功!”
馮芷茵含笑看著王伯炎道:“大人,山人何功之有?”
王伯炎給馮芷茵斟了一杯茶,爾后說:“有大師出面宋山才乖乖奉上萬兩白銀,哈哈!”
過山虎忍不住邀功:“我的大人呀,哪止這些?宋山那大半東頭山可遠(yuǎn)不止這個錢!”
王伯炎不悅地嗆道:“那是你與宋山的事,與朝庭有何關(guān)系?來來!”他舉杯朝黃文佳讓了讓,又笑著對馮芷茵說:“品茶,品茶,這可是正宗毛尖茶”
過山虎被涼在一邊,半晌方知說錯話了,懊惱地端著空茶杯強顏陪笑。
馮芷茵放下杯子莊重地說:“山人有一事不能不告與大人……”
“請請”
“大人,宋子壽販毒案不可上報于朝庭……”馮芷茵故意止住話頭。
王伯炎一驚,奶奶的,莫非這家伙真有先知先覺之能,似是知道本官的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