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為什么殺人?！?/p>
吳斌兩手撐在桌面上，附身盯著都暻秀，想從他的面部神態(tài)中得到些什么。
“我可沒說我殺人了，吳局辦案就這么草率嗎？”
都暻秀的話語里，有戲謔，似挑釁。
只是，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tài)，肢體動作，都是超越年齡的老成。這些，都不經(jīng)讓吳斌有些心疼，這孩子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明明，他才17歲，是青春正好的年華啊。
“再問最后一遍，到底，為什么？”
“吳局心里不清楚嗎？想必五年前的卷宗，吳局已經(jīng)看過了吧?！?/p>
都暻秀兩手交疊，搭在腿上。說話間，并不看向吳斌，只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手指。
“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是在斷送自己的前程。復仇？你只是在弄臟自己的未來?！?/p>
不知怎的，面對這個孩子，提審竟變了味道。也許是來自父親的同理心吧。
卻不想，這句話徹底惹怒了都暻秀，像是干柴，一點即燃。
臟，是他心底的結(jié)啊。
“怎么？接下來是要說我應該等著你們嗎？你們不過都是一群蠢貨，當年的案件明明漏洞百出，你們硬是查不出來，被他丟出的一個煙霧彈就障了眼，草草結(jié)案。我家破人亡，他風生水起，我們被人指著鼻子罵臟，他被當做模范到處宣揚，憑什么？”
都暻秀已猩紅了眼，滿滿的恨意涌出，清晰可見，積藏多年的憤恨，終于噴發(fā)。
隨即，演變?yōu)闈M滿的嘲諷。
“呵，這個世界還真是黑白分明，有時候，我在想，這個世界其實藏在鏡子里，所以才剛好一切相反。”
“唉……”吳斌嘆了口氣，終究沒再說什么，默聲退出了審訊室。
他又何嘗不知，這個世界早就崩壞了，只不過，他選擇了改變自己，順應法則，而都暻秀則是挑戰(zhàn)世界，順從內(nèi)心。
————
“小林，把那個孩子帶回房間。完了，再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他想為他做些什么了，也借此，好好為正義正一次名。
————
“喂，D.O.，能聽見嗎？”
聽見江陵瑜的聲音，都暻秀趕緊將臉埋進了膝蓋，以躲避開拘留室的監(jiān)控。
“嗯。別擔心我，照顧好自己，按時吃飯，別熬夜?！?/p>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操心我！你什么時候變這么婆媽了。”
江陵瑜強忍著哽咽，嗔怒道。
“小瑜，相信我，我能出去?！?/p>
“什么時候？”江陵瑜馬上追問道，滿心急切。
“不會太久的，等事情結(jié)束了，我就出去。小瑜，陪我聊聊天吧?！?/p>
————
“扣扣——”
“吳局?！?/p>
“來了，過來坐?！?/p>
……
“小林，最近我打算徹查一下當年的那個案子，都暻秀的二審要麻煩你幫我盯一下了。”
“吳局，你是想幫他？”
————
“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吧，可以嗎？”
“我曾經(jīng)，有過一個很幸福的家庭，家人之間很相愛。那時候，爸爸工作很忙，但他從來沒有忽略過我和媽媽，他從來不參加應酬，只要有時間空余下來他就會回來陪我們。不管多晚，他一定會回家，第二天他也一定會早起為我們準備早餐。”
都暻秀的聲音帶上了一點沙啞，他應該有很久沒有去翻看那段回憶了。
如今提起，才知道，不是他生性冷然，而是傷的太深。
“可是12歲生日那天，一切都變了。那天，爸爸沒有回家，我和媽媽等了他一整夜，當時我很生氣，我說我討厭他，再也不理他了?？墒?，誰能想到，沒過一會兒，唐文山來電話說爸爸貪污受賄被抓了，我們都知道爸爸不是愛錢的人，可媽媽問唐文山的時候，他一直在含糊其辭，說爸爸是一時糊涂，讓媽媽一定要原諒他。沒辦法，媽媽只好四處打聽，但唐文山假借照顧的名義，一直在給媽媽吃紊亂精神的藥，再加上鄰居們的謾罵，以及從監(jiān)獄傳回來的爸爸自殺的消息，媽媽的精神壓力本來就很大，所以等到媽媽打聽到風聲的時候，她已經(jīng)病了。她知道了是唐文山搞的鬼，所以連潛意識里都是恨他的。那段時間，唐文山來的很勤，每回他來媽媽都會突然失控，對著他又打又罵，后來，他把媽媽送到了精神病院，那里面對媽媽來說完全是折磨，所以沒過多久，媽媽就走了，而我也逃跑了。后來我才明白，他是故意的，我們家能被詬病的地方又多了一項。我知道，鄰居們并不喜歡我們一家，爸爸是個認死理的人，不如唐文山懂得收攏人心，那些鄰居平時費勁心思巴結(jié)爸爸卻沒有得到半點好處，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更何況本來就有樹倒猢猻散一說?！?/p>
“那你呢？你該怎么辦？”
“我啊，我當時很害怕，我逃跑了，是不是很沒用？”都暻秀自嘲的笑了笑，很輕，卻還是被江陵瑜捕捉到了。“可是，小瑜，你知道嗎？現(xiàn)在我很慶幸，當時的膽小救了我一命，也讓我還能夠有機會為爸爸正名。唐文山這些年一直在找我，所以我改了名，也從北區(qū)逃到了中心市，這幾年，我一直跟著一個老教授生活，也學會了制藥。幾個月前，我終于查清楚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我就開始計劃行動了?！?/p>
————
“姓名？年齡？職業(yè)？”
“我說，林警官，這都二審了，你手里又不是沒資料，有必要再走一遍流程嗎？就不問點有價值的問題？還是說，其實你并不是很敬業(yè)。”
“你！……”小林畢竟是年輕氣盛，根本不是都暻秀的對手，一句無關(guān)痛癢的話就將他激怒了，騰的站起身，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林警官，別激動啊，動氣傷肝，為我這種人，又不會有回報的。坐下，慢慢聊?！?/p>
……
“使用的藥劑是什么？”
“木偶人?！?/p>
“什么？說清楚！”
“我稱這個藥劑為木偶人。話說，林警官有嘗過人生被操控的滋味嗎？我猜，沒有吧。不過，那些人可都體驗了兩把呢，操控與被操控，哈哈，我想，這個轉(zhuǎn)換應該挺刺激的吧?！?/p>
“為什么選在天使路12號？”
“讓魔鬼從天使路走向黃泉，你說，會是什么感覺呢？”
“瘋子?！?/p>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林警官?！?/p>
都暻秀故意加重了“林警官”這三個字，視線則是不動聲色飄向他手中握著的“鋼筆”。
呵，把他當傻子嗎？筆上這么明顯的紅色光點都不知道藏一下。
不過，也正合了他的意。
吳斌，你，上鉤了。
在暗處，都暻秀勾起了嘴角，開始計算起收網(wǎng)時間。
————
【小安豬的碎碎念】
謹以此文致小小。@江陵瑜_
江陵瑜_&anan安淺合作作品。
PS：這是小安豬第一次寫這種類型的文，如果有什么問題，還請小可愛們在評論區(qū)指出鴨！
（嘻嘻，這是小安豬的第二個定制作品了。耶嘿，開心，也希望小可愛們會喜歡鴨?。?/p>
wuli小可愛們，七夕快樂鴨！小安豬晚點再碼個小甜餅（七夕限定 ），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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