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輕輕地把蘇辰抱了起來，動作很快但也很輕柔，甚至于蘇辰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落進了張九的臂彎中。在經(jīng)過那些人的尸體的時候，張九低下頭，"姐姐，閉上眼睛"

　　蘇辰也沒多問，馬上閉上了眼睛。

　　“那個....張九”蘇辰弱弱地叫了張九一聲，抬起頭迎上那雙熾熱的眼睛后又選擇繼續(xù)低著頭看地板，坐立不安。

　　“嗯？姐姐，怎么了？”

　　“能不能別看著我了？那個這么多人看著......”

　　蘇辰覺得此刻的自己簡直是尷尬到了極點。自從被張九抱著回到大廳里之后，張九就保持著一個標(biāo)準(zhǔn)舔狗姿勢默默地看著她，也不說話。如果只是他一個人還好，關(guān)鍵是大廳里還站著剛剛參與打斗的黑衣人，顯然是在等著張九下達指令?？墒撬麄兊睦洗笠恢痹诳粗粋€女人，他們索性也就看著那個女人了。

　　然后蘇辰就感覺有十幾道凌厲的目光瞥向她。

　　.......真是尷尬。比當(dāng)初不小心把吐槽的話發(fā)到班群里還尷尬。

　　然而，這種尷尬到張九眼里就變味了。張九覺得姐姐低頭小聲說的嬌羞態(tài)真的是太可愛了，甚至還透露出了一點撒嬌姿態(tài)。張九覺得自己好久都沒有這么猛烈的心跳了。

　　“好。”張九抬了抬手，黑衣人就黑壓壓地一片從蘇辰的面前退了下去。

　　大廳瞬間亮堂了的許多。

　　蘇辰終于抬起頭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張九。不是兩年前的小心翼翼，不是夢中的若得若失，是大大方方的看著張九。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張九沒有什么變化，只是五官更加深邃了，被時光鐫刻地更加精致，像羅丹手中的藝術(shù)品，給人一種恍惚感，原來巴洛克式給人的震撼感，驚艷了時光絕非夸大。

　　兩年時間，說短也不短，少年的目光愈發(fā)的深沉，像是無盡的黑洞，看穿了外界的一切，卻又把自己的一切都藏在時空的虛無中，看不穿的一切。

　　“姐姐？”張九突然輕聲呼喚了一下，像是落入湖心的漣漪，牽動了湖水，把蘇辰的思緒拉了回來。

　　 看到看著自己發(fā)呆的蘇辰，張九挑了一下眉，伸出一只手輕輕地覆在蘇辰的手上。

　　蘇辰的左手被張九覆蓋著，明明是個很普通的動作，但蘇辰卻感覺那只手被火熾烤著一樣，并且熾熱感隨著手臂不斷向臉上襲去。蘇辰尷尬地抬起另一只手撓了撓頭，“那個，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明明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但是別人并不知道自己知道這些，所以蘇辰在尷尬中選擇用更尷尬的話題結(jié)束這尷尬。

　　當(dāng)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現(xiàn)在的張九性格很明顯和之前不同了，蘇辰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模式和他相處。這就和你玩了一款游戲，然后很久不玩之后再去重玩，讀的是兩年前的檔，但是游戲已經(jīng)持續(xù)更新了兩年，兩年前的檔就顯得不那么頂用了。

　　“姐姐，現(xiàn)在是2019年，你睡了兩年了?！睆埦诺脑捳Z很溫柔，溫柔到冬天的暖陽與之相比都顯得太剛烈。

　　“哦--”蘇辰點著頭，故意拖著長音來回應(yīng)，一遍點頭一遍在腦中思考目前的形式。

　　看樣子張九已經(jīng)充分發(fā)展了自己的勢力，但這局勢說和她有關(guān)，好像關(guān)系也不是那么大，畢竟只要黑化值正常其他事自己也不用去管。但又并不是完全與自己無關(guān)，因為在這連年里，張九的黑化值不是道什么時候變成了55%。像蘇辰這種咸魚，說得好聽一點就是佛，無欲無求，但凡什么只要做好一半就覺得夠好了。因此，過半的數(shù)值對蘇辰來說已經(jīng)夠高了。

　　“所以目前是什么情況了？”系統(tǒng)確實給蘇辰一些信息，但兩年的時間，能改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姐姐，你剛醒，餓了吧？”張九并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只是拉住蘇辰的手走到餐桌邊。

餐桌臨窗而設(shè)，巨大的落地窗，外面就是蔚藍(lán)色的大海，陽光穿過透明的玻璃鋪滿了整個餐廳，很溫暖。但吸引蘇辰的并不是這景致，而是餐桌上的食物。菜品葷素搭配，色香俱全；甜品精致繡人，蘇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在系統(tǒng)空間，吃不了東西也沒有東西吃，蘇辰對美食的渴望欲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極點了。

　　張九看了一眼兩眼放光的蘇辰，體貼地幫她拉開凳子，“姐姐，這些都是你喜歡的。”　　

　　蘇辰也不顧及什么形象，一口接著一口往嘴里送。反正在蘇辰眼里天大地大大不過一個吃，現(xiàn)在想想自己在系統(tǒng)空間里的時間，真是太憋屈了，什么都沒得吃。

　　“九哥。”蘇辰吃的太忘我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人突然走到了張九的旁邊。蘇辰抬頭看了一眼，原來是格泰，看樣子格泰也沒什么變化。

張九瞥了一眼格泰，抬起食指輕輕地抵在嘴邊，然后繼續(xù)盯著蘇辰，露出一種滿足的笑，而且是覺得自家寵物可愛的那種笑。蘇辰就納悶了，自己吃的好歹還想個人吧。　　

　　格泰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退到了一邊，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與空氣平級。

　　感覺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但是蘇辰依舊低著頭慢吞吞地往嘴里一勺一勺地送湯。其實蘇辰已經(jīng)吃的很撐了，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索性一直保持著剛剛的狀態(tài)。張九目前的黑化數(shù)值雖然不低，但也不是很高，還沒能擁有強大到能夠讓這個世界崩塌的意志力，所以如果現(xiàn)在讓張九放手，一直保持著目前的平衡不是很好嘛。蘇辰又被自己的想法聰明到，覺得自己很厲害，忍不住偷笑了起來。只不過不知道該怎么和張九開口。

　　像是讀懂了蘇辰所想一樣，張九率先開口了：“姐姐，以后我們不干危險的事情了好不好。你以前不是說過你想去環(huán)游世界嗎，我們?nèi)グ?。?/p>

　　嗯?。?？？聽聞這話，蘇辰差點沒把嘴里那口湯給噴出來，瞬間抬起頭，眼睛瞪得像銅鈴。就連后面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格泰好像也被這話給雷到了，神色有一絲說不出的復(fù)雜感。甚至和蘇辰眼神相撞的那一刻，倆人竟然有一絲無語凝噎的感覺。

　　雖然這是蘇辰剛剛琢磨了很久想要和張九說的話，但是突然從張九自己嘴里說出來，蘇辰竟然有一絲不知所措。總覺得這里面有點不得勁。

　　張九的目標(biāo)不是重建一個販毒的理想國嗎？不是志向遠(yuǎn)大心狠手辣的反派嗎？怎么突然就變成了一個想要退隱江湖清心寡欲的人了!？好吧，蘇辰承認(rèn)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懂過張九在想什么。

　　算啦！反正只要結(jié)果是好的，那也就沒什么好反對得了，反正皆大歡喜的和諧局面誰不喜歡呢？

　　看著蘇辰一臉震驚，一邊搖頭又一邊點頭的樣子，張九忍不住嘴角又上揚了幾分。

　　“嗯.....”蘇辰經(jīng)過腦海里一番翻江倒海式的激烈思考后，決定爽快的贊同張九的這一決定。

　　“嘀-嘀-嘀-嘀-”蘇辰感覺腦殼一陣疼痛，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片紅色預(yù)警，警示的鈴聲震得蘇辰有種要自己下一秒腦袋就會炸裂了一樣?！　?/p>

　　“脫軌警告!脫軌警告!”

　　是小智的聲音，看來系統(tǒng)銀又有事不在了。

　　“什么脫軌？等等，你先把這個警報聲暫停，再不停下，不管脫不脫軌，我要變成鬼了。”蘇辰覺得自己現(xiàn)在十分暴躁卻得強裝平靜，于是對系統(tǒng)的幽怨憤懣用指數(shù)函數(shù)來形容再貼切不過了，爆炸式增長的憤怒值。終于，下一秒，世界清靜了。

　　“如果宿主真的和目標(biāo)人物去環(huán)游世界的話，原世界的劇情就終止了，那么原世界依托人物而存在的信仰力就消失了，那么到時候這個世界沒有了信仰力的支撐，還是會崩潰的?！?/p>

　　什么！？這個世界這么脆落？

　　“而且宿主簽訂了分任務(wù)協(xié)議，所以您在避免目標(biāo)人物因黑化值過高而導(dǎo)致世界崩塌的同時，還將進行重要人物凈級任務(wù)?！?/p>

　　“什么凈級？”蘇辰聽得一臉蒙圈，簡直就是迷惑本體。

　　“簡而言之就是凈化加升級，幫助郭陽重建他的信仰，加固這個世界信仰力。不過，這是分線任務(wù)，還是要依附主線目標(biāo)人物的任務(wù)進行的。因為目標(biāo)人物黑化值不降，對這個世界而言，他還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的存在?！?/p>

　　“所以還是降低黑化值任務(wù)比較重要對吧？”

“分線任務(wù)沒完成或者是超時完成，同樣會遭受懲罰。”

　　“超時!？這玩意還有時間限定的？我這可是被你們坑了才答應(yīng)的，沒想到真的是個坑?！碧K辰更加暴躁了。

“不得晚于原劇情的郭陽重拾信仰的時間，到時候會有時間提醒的，宿主不用擔(dān)心?！毙≈峭耆珱]有理會蘇辰的暴躁和憤怒，自顧自說完之后就瞬間下線了。只剩蘇辰對著自己的腦海里狂罵。

　　“姐姐，你怎么啦？”張九伸出手在蘇辰面前的空氣中揮了揮。唉，姐姐又發(fā)呆了，不會是睡了這么久了，有點癡呆了吧。不過張九并不擔(dān)憂，反正蘇辰變成什么樣了他都覺得很可愛。

被這手一揮，蘇辰像是瞬間魂魄歸位了一般打了一個機靈，然后看著張九用嘴角扯出一臉憨笑。

　　“那個，張九啊，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爭取一下事業(yè)?！碧K辰虛心地用叉子不停地戳著盤子中的一塊小蛋糕。一塊完整的小蛋糕簡直被戳成了一攤到處是孔的爛泥模樣了。

張九也沒有太多驚訝，只是挑了一下眉，意味不明地看著蘇辰，簡直要把蘇辰整個人都看穿了。也不知道看出了個什么，似笑非笑。

　　“好啊。姐姐想做什么做就是了。”聲音很輕，飄到蘇辰耳中卻壓得她心情沉重。也對，無論張九答不答應(yīng)，蘇辰都不會覺得是好事。這就好比在兩個爛桃里選一個不那么爛的桃子一樣，關(guān)鍵是你還不能棄選，怎么選都不會開心。

　　“九哥，剛才的人都已經(jīng)被處理了......”吃完飯格泰終于有機會上前和張九匯報事情了。于是他們就在大廳商討了起來。蘇辰覺得自己走過去也不是，不走過去也不是，于是決定敵不動，我不動。繼續(xù)坐在餐桌上，手撐著頭瞇著眼看外面的風(fēng)景。

　　碧海藍(lán)天，金沙暖陽，綠樹清水，一派和諧景象，環(huán)境簡直好到不行，這要是在原來的世界，蘇辰不知道要奮斗幾輩子才能坐在這樣的海景房里欣賞外面的風(fēng)景?，F(xiàn)在輕而易舉地就享受到了，卻又有點哭笑不得的悲傷感。

也不怪蘇辰聽力太好，大廳和餐廳其實也就隔著一個玄關(guān)相通，環(huán)境又極其安靜，所以張九他們講了什么，蘇辰其實聽的一清二楚。不過說來也奇怪，自從醒來之后，蘇辰覺得自己的聽力好像好上了好幾倍一樣。以前最多在安靜的時候聽到別人輕聲的呢喃細(xì)語，現(xiàn)在連外面的風(fēng)聲擦過草尖花葉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難道系統(tǒng)給自己升級了？

　　“九哥，薩維卡已經(jīng)在醫(yī)院潛伏待命了，沈鈺那邊也在以合作方式接觸。最近內(nèi)地市場流出了一批貨，貨源不明，但據(jù)說是一個叫象人......”格泰還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目光沉于張九和地面只見，看不出底下的情緒，好似一個被設(shè)定過只會根據(jù)命令行事的機器人。

聽到關(guān)鍵詞，蘇辰的耳朵突然動了一下。象人？看來系統(tǒng)安排的讓我醒來的時間還真不是瞎排的，接上了原劇情了。那看來劇情線還是要走一遍了。蘇辰覺得自己的上帝視角真好，感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樣，不免嘴角有一絲得意的笑。

　　“九哥，那我們還按原計劃去往內(nèi)陸嗎？”

“不急，先讓他們自己先玩玩，計劃再往后推一推?！睆埦耪f著說著又把目光定向了餐廳的方向，我要和姐姐一起去的，張九心下想著。

　　推一推!？

本來趴在桌上享受陽光海景舒服地快要睡過去了的蘇辰聽到這句話忽然渾身一陣，瞬間清醒地從桌上彈了起來。

　　人活著清心寡欲才輕松，說白了就是當(dāng)一條無欲無求的咸魚，這是蘇辰畢生的追求。但是也有圣賢說過，別問圣賢是誰，問就是某蘇大哲人。世間最可怕的就是人的欲望，比欲望更可怕的就是沒有欲望。作為一個反派，怎么能突然沒了欲望了呢，九哥啊九哥，你墮落了啊!

蘇辰嘆著氣又搖著頭，好一副仰望蜀道直呼噫吁嚱的落難之人。本來劇情開頭就是在張九道內(nèi)陸開始的，這是轉(zhuǎn)機。張九都不去了，那郭陽怎么作為警察咧？當(dāng)初張晨是怎么說動郭陽的？

　　蘇辰使勁在腦海中回憶，眉頭鎖成了一道深紋。

......半分鐘后

算了，過了高考，記憶巔峰就一去不復(fù)返了。現(xiàn)在愣是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反正自己也是扒拉小能手，到時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當(dāng)初連教務(wù)主任都能被自己哄地不計較自己遲到扣分，一個小小的郭陽。蘇辰緊的一握拳，有一種大展宏圖之志的宏壯之氣。沒辦法，蘇辰就是喜歡自己給自己想象所謂的底氣。

　　“手機重要，衣服要不也帶幾件？然后，emmm”蘇辰咬著手指，思考著要帶什么東西。想著出門在外什么東西都重要。但又覺得好像帶夠了錢有什么東西都不用帶了。左右思量一下，蘇辰還是決定輕裝上陣。于是她一撈手機，確定門外沒人之后輕手輕腳地打開衣柜門，從衣柜頂板的夾縫中抽出了一張卡。

蘇辰笑著掂了掂手中的卡，然后滿足地笑了笑。還得虧蘇辰之前和張九說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張卡，里面的錢永遠(yuǎn)都花不完。結(jié)果張九竟然第二天就給了她一張卡。本來這張卡就是兩年前的，蘇辰睡了這么久，應(yīng)該早就找不到了。幸好當(dāng)初蘇辰求著系統(tǒng)幫著她保存一下這張卡，不然現(xiàn)在蘇辰依舊是窮鬼一個。

　　“蘇小姐，你準(zhǔn)備好了嗎？”門外突然想起了聲音，嚇得蘇辰趕緊把卡往兜里一揣，“好了?！?/p>

“林姨，咱們走吧。”蘇辰打開門恢復(fù)以往的平靜，邁著步子往前走，卻發(fā)現(xiàn)后面的人并未跟上來。于是轉(zhuǎn)頭看見林姨一臉愧色，“蘇小姐，那個可能不是我?guī)е汶x開小島了。”

“沒關(guān)系的林姨，您要是有事可以讓其他人帶著我離開，我就是在小島上呆太久了，想出去玩兒了。反正別告訴張九就行了，這么點小事，別麻煩他了?！碧K辰連忙接上話，同時還為自己的通情達理感嘆了一番。

　　“姐姐的事對我來說都是大事?！币痪湓捿p飄飄地隨著吐出的熱氣飄進了蘇辰的耳中。于是蘇辰卻覺得自己剛剛飛出牢籠的快樂小鳥被一塊大石頭給砸中然后吧唧一下，沒了。

意識清醒地告訴蘇辰，只要自己不轉(zhuǎn)頭，就不用面對事實。但是身體卻很實誠地立馬轉(zhuǎn)身，然后微笑。

　　“那個，我不是怕你太忙嗎，就想著這么小的事就不麻煩你親自出馬了?！?/p>

張九挑了一下眉，瞇著眼睛湊近。明明知道不會有危險，蘇辰就是屏住了氣息，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張九，一臉沒出息的樣子。

　　“噗嗤”突然從頭頂傳來一聲輕笑，下一秒手就被圈進了一個微涼的掌心，上面的薄繭摩挲著蘇辰的手心，像是抓在了心窩上，癢癢的。

“那我?guī)Ы憬愠鋈ネ姘?。?/p>

“嘔——”

　　“姐姐你沒事吧?！睆埦诺慕辜钡穆曇敉高^門直直地傳了進來。

“沒....沒事”蘇辰雙手撐著洗漱臺，眼睛因為吐地太猛而有些充血而顯得赤紅。沒想到自己坐不了過山車也就算了，原來還暈快艇。

也就借著不舒服的名義，蘇辰在兩年前住的那個別墅里休息了。那套別墅其實在市中心，卻不吵鬧，像綠化的湖心島一樣充滿了一片寧靜。

　　市中心周圍就是繁華地帶，這里魚龍混雜，門道很多。兩年前跟著張九混，蘇辰也不是個單純的傻白甜，了解這是世界基本的操作還是有的，況且和毒梟打交道，不摸點混，就真的對不起自己這一身的小聰明了。

“美女，身材不錯啊?！碧K辰湊近舞池上的一個女人，看著她在紙醉金迷的燈光中忘我的扭動著身軀。

　　這是一個酒吧，要說單純是個酒吧也不完全是，或許里面有單純花錢買樂的人，但更多的是來這里狩獵的。

　　此狩獵非彼狩獵，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有各種門道的人，販毒，賭博，走私，甚至找人暗殺都有。干這行的，都是在槍口上走路的，圖的不過一個利。給的錢多，什么都是干得出來的。

女人撇了一眼蘇辰，帶了點白眼的意思，只覺得這世道真是世風(fēng)日下，連這種清純的小姑娘也敢來這種地方混。不過她也不會多說什么，畢竟少管閑事總是會讓自己活的更久一點。

　　蘇辰帶著一臉的疑惑，但是小小的自尊有大大的倔強。她提高了一點音量湊到女人身邊“我想找你談筆生意，有興趣嗎美女?！?/p>

依舊是一個白眼。

　　蘇辰：“.......”索性直接從包里拿出了一沓鈔票晃在女人的面前。“美女，請你喝酒啊?！?/p>

女人看了一眼錢，眼睛朝左右兩邊瞄了一下，確定別人都沉浸在舞池的虛浮中，趕緊接過錢塞在了自己暗袋里，換上一個笑臉挽著蘇辰的手，“小姑娘，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喝酒啊。”

......果然還是錢比較管用。

　　“姐姐，你去干嘛了？”蘇辰正準(zhǔn)備捏手捏腳地摸回房間，不料等突然全部被打開了。張九這家伙大半夜的不睡覺堵在我房間門口干嘛!？

　　“那個，我出去買奶茶喝啊?！碧K辰趕緊拿出手中的奶茶，還好剛剛自己路過奶茶店心血來潮買了一杯，不然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拙劣的演技，敷衍的謊言。蘇辰身上那股酒味可真不是蓋的，里面還混雜著濃厚的香水氣息，不是蘇辰自己的味道，那就是外面沾染上的。張九目光沉了一沉，枯黑的井水又往下降了。他盯著蘇辰衣服上淺淡的口紅印。

　　“呃，那個奶茶店旁邊有家酒吧，我身上可能沾了點味道?！碧K辰虛心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期待能把身上的味道拍掉。

“那姐姐早點休息吧，我就是怕姐姐身體不舒服過來看看，那我回去睡覺了。”張九嘴角突然上揚，咧出一個單純的笑，蘇辰懷著一顆慚愧的心貼著墻移回了房間。

　蘇辰坐在床上盯著門看了良久。

“系統(tǒng)，只要郭陽堅定做回警察就可以了是嗎？”

　　“嗯?！便y不多說話，短促有力的回答分量缺一就是分量很足。

“那憑我的口才，還是很有信心的。”蘇辰干笑了一下，也不只是對自己笑還是對銀笑。

　　系統(tǒng)空間里，銀站在黑暗中，低著頭，長長的睫毛落下一大片陰影，“但愿吧?！陛p飄飄的一句話，沒人聽見，只有他自己徑直往黑暗深處走去直至被黑暗吞沒。

　　另一邊的房間中，張九盯著手機屏幕。那張卡自從兩年前給了蘇辰后，就如死水一樣再也沒有過動靜，可是今天有人用了。

　　黑水般的眼睛望向窗外，黑色的夜空，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正是這樣的夜晚，又把所有思緒都藏匿在黑暗中，讓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