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思抬起頭,看著肖墨。
對方一雙狹長的瑞鳳眼,似乎看誰都帶著光亮,認真看向你的時候,似乎也可忘乎所以覺得他對你有情。
可是如果,你真如此。
那等待你的只有身首異處。
這個男人,是沒有感情的。
裴思思思思只是無官無爵,更無功在身的郡主,豈配做在攝政王身側。
肖墨我說你坐得,你便坐得。
說著,直接把裴思思不由分說,摁在了位置上。
裴思思起身行了大禮,然后坦然坐了下來。
拒絕一次,即可。
兩次,在這種場合,那就是不過攝政王面子了,可不是什么高情商的體現(xiàn)。
裴思思低垂著眉眼,沒去看宴會上其他人的反應。
大抵也是覺得她是個魅惑的狐貍精。
不過沒關系,她不介意。
她現(xiàn)在,想的是,餓了。
什么時候,才能上菜。
宴會是格外沉悶的,無非是一階一階的官員,對著攝政王獻禮,在經(jīng)歷過剛剛的風波之后,沒有人敢主動cue裴思思。
直到,陸涵之被推著走了進來。
一般這種宴會,他是不會過來的,畢竟他身子骨差,處理勉強的官事,已經(jīng)勞神。
陸涵之涵之來遲了,請攝政王贖罪。
肖墨無妨,若不是我吩咐涵之去做事,涵之也不必日夜兼程趕回來。
裴思思微微抬頭,順著眾人的目光,朝陸涵之看過去。
他一身橫斜疏影竹枝刺繡的直綴,穿在別人身上或許顯得單薄,沒有份量,與他,卻是恰如且分。
增之則繁,刪之則淡。
只匆匆瞥了一眼,收回目光,自那晚之后,他似乎更加瘦弱了,臉上血色也沒了幾分。
陸涵之幸不辱命,王爺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取回來了。
肖墨哦,呈上來,本王瞧瞧。
陸涵之身后的翠竹捧著一個盤子走上來,盤子上面蓋著紅布,沒有人看得見里面是什么。
不過,應該不是特別大的物件。
肖墨思思,過來,此物與你有關。
裴思思舒然被點名,站了起來。
不確定肖墨想做什么。
不過如此大庭廣眾,讓她與陸涵之面對面,無異于殺人誅心。
而且,陸涵之還有對著她行禮。
雖然不是跪拜。
但是也足夠羞辱。
裴思思面色不改受了陸涵之的禮。
站在肖墨身側。
男人,總是這樣,也許女人對他只是錦上添花。
但是一旦這個女人被別人覬覦的時候,那,就是非摘不可得花了。
尤其,她相信,她與陸涵之歡好的事情,肖墨一定收到了消息。
他是故意的。
肖墨涵之,打開吧。
陸涵之是。
只見紅布下,是金絲紅線地衣裳,上面綴著不少珍珠,用的材質似乎是夜流光。
與暗夜之中也閃閃發(fā)光,此布三年可織一匹。
極為貴重。
裴思思這是……
肖墨封賞匆忙,思思的郡主吉服還沒有完成,就先用這間衣服湊合,勉強配得上思思的尊榮。
裴思思眼底帶著一絲驚艷。
沒有女人會拒絕如此華麗的衣服,如果拒絕,那只能說明,它不夠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