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除了搖頭嘆息之外,只有很無奈地一笑??粗扉Φ哪樦敝北平?,眼看就要距離為零,楚楚用力地將他一把推開,嗔道:“你有病啊,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讓人看見了怎么得了?!?/p>
剛才楚楚含嗔薄怒的語氣,又被朱棣品出了撒嬌的味道,他再一次確認(rèn),如眉對他打也好罵也好,就是別不理他。
朱棣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tài),有些警惕地看了下四周?!叭缑?,父皇要你查國璽丟失的案子,可有了眉目?”
楚楚知道這種事不必對朱棣隱瞞什么。想瞞也瞞不過。也不自覺地在朱棣的面前暴露了她的焦灼。:“沒有,完全沒有頭緒。”朱棣眼中的擔(dān)憂明顯更深:“那你就不要再查了,我可以幫你想個辦法,為你制造一個像上次一樣的意外,你可以借此假死脫身。”楚楚聽到這樣的話有些生氣了:“你這說的是什么話,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是為人為臣基本的擔(dān)當(dāng)。朱棣,我說過,就算我沒有這份工作,我也不會呆在你為我打造的黃金牢籠里面做一只金絲雀??磕愕氖┥岷蛻z憫生活?!敝扉σ呀?jīng)不想再和她就這個問題爭論了,他此時心中只嘆息,這個女人真是不知死活。:“柳如眉,你到底知不知道天高地厚,丟的東西可是國璽,這案子一頭牽涉的是皇上,那另一頭牽涉的會是誰?到時候,就算你把案子查清楚,最后死的也不一定是誰呢。”
朱棣幾乎沒有對楚楚大聲地說過話,他本身也不是個愛發(fā)脾氣的人??蓜偛诺脑捳Z中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怒意。楚楚心里很明白,朱棣這是對自己關(guān)心則亂??墒撬蔷洳恢旄叩睾襁€是讓楚楚感到受傷,呵,這個男人終究是要凌駕在女人之上的。六百年的代溝果然不可逾越。楚楚甩開朱棣抓著她的手,聲音里已有了難掩的委屈:“對,你說的沒錯,我一個出身江湖的女子,承蒙你燕王殿下看得上,應(yīng)該滿心歡喜的接著,我這般不知好歹又不知天高地厚,實在不配您在我身上花一點心思吧,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不要再來往了?!敝扉χ雷约河终f錯了話,惹得楚楚委屈,他更心痛。聲音又軟了下來:“如眉,難道你就認(rèn)為,你只是我看的上的女人嗎?”楚楚略帶嘲諷地盯著他:“那不然呢?你是個王爺,什么情,什么愛,對于你來說原本就是最奢侈不過的事。朱棣,你把我拋在腦后,回到你的燕王府里,那兒多的是以你為天的女人,不要陷在這情情愛愛的糾纏里?!背f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她的腳步聲伴隨著自己清晰的心跳,心痛的感覺,依舊騙不過誰。只聽見身后傳來朱棣的聲音:“如眉,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只要你不再過這種刀口舔血的危險日子,我絕不強(qiáng)留你在身邊,要走要留我聽你一句話?!?/p>
唉,楚楚這個二十一世紀(jì)的女強(qiáng)人,不怕朱棣的霸道無理,只怕他這樣誠懇又帶著幾分卑微的態(tài)度。雖然她依舊沒有將腳步停下來,可是,她只能夠高高地仰起頭,避免淚水落下來。而朱棣則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楚楚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朱棣很失落地回到燕王府,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不知是不是受了心情的影響,那摔傷的還沒好利索的胳膊還感覺到隱隱作痛。
朱棣進(jìn)門之后,小平迎在門口:“王爺,曹國公來了,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敝扉σ宦犑抢罹奥砹?,心想必定是上次熙寧發(fā)病的事有了結(jié)果。于是忙回到寢宮,與李景隆碰面之后,朱棣急切地問道:“九江,事情已經(jīng)查清楚了是嗎?是誰害了熙寧?!崩罹奥∫娭扉θ绱耍χ屗园参鹪辏骸八谋硎?,熙寧的事暫時還沒有頭緒,只不過,我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件有些蹊蹺的事情。”
朱棣知道除了熙寧的事,能讓李景隆大晚上趕過來的必然也不是件小事情?!笆裁词??”李景隆沒有立刻接話,似乎實在醞釀要怎么樣開口,半響,方才道:“前些日子聽我母親說她好幾次在雞鳴寺見過季淑妃,我就覺得哪里怪怪的,仔細(xì)一打聽,季淑妃與高甫明多有來往。時常約在皇覺寺見面?!敝扉β勓哉痼@卻不憤怒,他對季淑妃無情分,甚至反感,自然不會氣她私會外男,可她畢竟是皇族女眷,傳出去損害的是他燕王的聲名。更重要的是,朱棣的直覺告訴他,事情絕對不是像深閨女子,耐不住寂寞方與外男暗通款曲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