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跟著肖戰(zhàn)出門,看見他接過那個西裝男人遞給他的鑰匙,回頭對她道:
肖戰(zhàn)走吧,我送你。
晚清驚訝,他這是要親自開車送她?
她趕緊搖頭,不能再受他多一點的好意:
許晚清不用的肖先生,我自己就可以回去。
康延清小姐,
看見肖戰(zhàn)眉頭微擰,康延在一旁,恭敬勸說:
康延這里很難打到車,您還是讓先生送一段吧。
許晚清啊可是——
肖戰(zhàn)上車。
其實晚清還想說如果要送,那讓他手下送她就好了,何必勞煩他親自開車。無奈肖戰(zhàn)已經(jīng)快她一步,徑自打開了副駕的車門,目光淡淡朝她看過來,又重復了一遍:
肖戰(zhàn)上車。
晚清咬唇,步履躑躅,卻到底上了車,心里很亂——其實,她更想自己坐后座......
晚清報了公司地址,肖戰(zhàn)的視線抬起,凝在她身上:
肖戰(zhàn)周六,還回去上班?
那樣的公司,她還不炒掉?
晚清搖頭,表示不是回去上班,
許晚清之前跟客戶約好了,今天把合約資料要發(fā)他郵箱。
肖戰(zhàn)淡淡頷首,沒再多問便發(fā)動了車子——工作上,盡善盡美,總是好的。
一路上,他專注于開車,只是偶爾同晚清交談一兩句,問得都是她工作上的事情,晚清也盡可能簡答,經(jīng)過昨晚,對這個社會她還處于心力交瘁的狀態(tài),并不想對外人展示太多——肖戰(zhàn),于她而言,雖施以她援手,救助,畢竟是外人。心理上,對他這樣位高權重的大腕,也僅持著謹慎敬畏態(tài)度。
兩個人無話,晚清也并沒有想象中的不自在,一個人望著窗外過往的行人,車輛,百無聊賴,最后漸漸覺得眼皮沉重,竟昏昏欲睡起來。
肖戰(zhàn)睡會吧,路還長。
大抵是真的困意難敵,晚清頭一歪,就睡過去了——屬豬的吧,說睡就睡。
肖戰(zhàn)看一眼呼吸輕淺的女孩,唇角笑開。
半個小時,到達晚清公司。
提前清醒過來的晚清,解開安全帶,對肖戰(zhàn)禮貌道謝,頭也不回地走進公司大廈。
肖戰(zhàn)手耷在方向盤上,輕扣,透過右邊車窗,看見女孩進入大廳,頓住,拿出手機放在耳邊,一邊接聽一邊掏出工作證件,示意給大廳保安......
保安放行,她溫婉笑開。肖戰(zhàn)眼眸微動——怎么她對誰都那么愛笑?
晚清一進到單位,還沒踏進自己的辦公區(qū)間,就有助理過來,恭敬請她去經(jīng)理室。
去經(jīng)理辦公室的路上,晚清還在暗自思忖,經(jīng)理周六也來加班嗎?
到門口,晚清敲敲門——
領導請進。
渾厚的男聲。
進了屋,晚清才看到,銷售部總監(jiān)也在。他眼神示意,經(jīng)理便端起桌上倒好的茶水,請她坐下談話。
許晚清謝謝。
晚清頷首接過茶水,擱在桌上,也沒坐,臉上的笑容得體而疏離:
許晚清領導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其實問出的同時,晚清多少也大概猜到一些,對她這么客氣,無非知道了她昨晚險些被徐長卿賣掉,又被肖戰(zhàn)搭救的事。對她個小員工這么客氣——怕是誤會她與肖戰(zhàn)有什么交情吧。
......
晚清出了領導辦公室,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后領導的臉色有多臭。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晚清無所謂了,反正她已經(jīng)跟他們坦白了,到周一,她就正式提出辭職了,她還在試用期,三天后,直接走人。
以后的以后,再從長計議吧。
工作可以慢慢找。反正,目前她還有點大學做兼職攢下的存款,也有麥子,至少三個月內(nèi),她是餓不死的!
說起麥子,晚清回去倒要問清楚她,什么叫她昨晚跟肖戰(zhàn)廝!混!在一起?她一口陰陽怪氣的“她累睡著了”,又是什么意思?
問題是,肖戰(zhàn)拿著她的手機都跟麥子說了什么,居然能把一向暴脾氣的于麥,制得服帖,在她耳邊贊不絕口地對他夸贊個不停......
正想著,晚清踏出公司大門的一瞬,呆在原地——肖戰(zhàn)。
他,沒走......一直在這等她?
低調(diào)的黑色賓利,還停在她下車時的位置。
而,肖戰(zhàn),頎長的身影,在離賓利不遠的樹蔭下,背對著她,正認真地聽著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