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嘉見藍忘機走路似乎不太穩(wěn)當(dāng),頓時皺眉,剛想上去詢問,忽然前方有人發(fā)號施令,命令眾世家子弟集合成陣。
溫晁“落昭君大駕光臨,真是令我岐山蓬蓽生輝,來人,給落昭君賜座?!?/p>
溫晁坐在最上頭,一眼就看見了人群里的江柔嘉,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江柔嘉竟然會來岐山。
他身后一左一右侍立著兩人,左邊是一名身姿婀娜的明艷少女,柳眉大眼,唇色鮮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嘴皮上方有一粒黑痣,生得太不是位置,總教人想摳下來。右邊則是一名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陰冷男子,高身闊肩。
那少女從江柔嘉一出現(xiàn),眼睛就一直盯著江柔嘉,仿佛要盯出兩個窟窿來。
溫晁站在高臺上,俯視眾人,似乎很是飄飄然,揮手道
溫晁“各位既然來到岐山,就要遵守岐山的規(guī)矩。這第一件事,就是你們在聽訓(xùn)期間,不允許私自攜帶武器,以免驚擾仙督。那么現(xiàn)在,我們開始繳劍?!?/p>
人群騷動起來。
有人抗議。
龍?zhí)?/a>“修真之人劍不離身,為什么要我們上交仙劍?”
溫晁“剛才是誰說話?誰家的?自己站出來!”
剛才出聲那人,頓時不敢說話了。
場中漸漸安靜下來,溫晁這才滿意道
溫晁“就是因為現(xiàn)在還有你們這種不懂禮儀、不懂服從、不懂尊卑的世家子弟,壞了根子,我才決心要教化你們?,F(xiàn)在就這么無知無畏,要是不給你們正正風(fēng)氣,到了將來,還不得有人妄圖挑戰(zhàn)權(quán)威、爬到溫家頭上來!”
江柔嘉心中冷笑連連,聽溫晁這意思,倒還真把仙門百家都當(dāng)成了自家的奴仆,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場中世家子弟明知他索劍是不懷好意,可是如今岐山溫氏如日中天,各家都如履薄冰,不敢稍有反抗,生怕一惹他不滿,就會被扣上什么罪名累及全族,只得忍氣吞聲。
江澄按住了魏無羨,魏無羨低聲道
魏嬰(魏無羨)“你按我干什么?”
江澄哼道
江澄(江晚吟)“怕你亂來?!?/p>
魏嬰(魏無羨)“你想多了。雖然這個人又油膩又惡心,還敢惦記姑姑,但我就算要揍他,也不會挑選在這個時候給咱們家添亂子。放心吧。”
江澄(江晚吟)“你又想套麻袋打他?恐怕行不通,看到溫晁身邊那個男的沒有?”
魏嬰(魏無羨)“看到了。修為是高,不過容貌保持的不好,看來是大器晚成?!?/p>
江澄(江晚吟)“那個人叫溫逐流,有個外號叫‘化丹手’,是溫晁的隨侍,專門保護他的。不要惹他?!?/p>
魏嬰(魏無羨)“‘化丹手’?”
江澄(江晚吟)“不錯。他那雙手很可怕,能……”
兩人平視前方,低聲說話,見收劍的溫氏家仆走近,立刻噤聲。
魏無羨信手解了劍,交了上去,同時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姑蘇藍氏那邊。
他本以為藍忘機一定會拒絕上交,出乎意外的,藍忘機的臉色雖然冷得嚇人,卻仍是解了劍。
金子軒“我不交,我們蘭陵金氏劍在人在,你們岐山溫氏不要欺人太甚!”
金子軒拒絕繳劍,倒是讓江柔嘉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撇開他總是讓江厭離傷心難過這一點不說,這小子為人倒還算硬氣,至少在場沒幾個人敢直接拒絕溫晁。
溫晁“瞧瞧,我說什么來著?你們之中早就有人意圖不軌,我說的對吧,藍二公子?”
溫晁“看來除了姑蘇藍氏,不聽話的還有你們蘭陵金氏。來人,把他給我?guī)氯??!?/p>
綿綿連忙站出來調(diào)和。
綿綿“還請溫公子恕罪,蘭陵金氏素有家訓(xùn),劍在人在,我們公子不是有意冒犯溫公子的?!?/p>
金子軒“綿綿,不要求他,我們金氏沒有軟骨頭。”
溫晁走到綿綿面前。
溫晁“小模樣生的倒是不錯,叫什么名字?。俊?/p>
說著,溫晁下意識就要拿劍挑逗綿綿,忽然想起江柔嘉還在這里,猶豫了一下,把手放了下去。
綿綿自覺后退了一步。
綿綿“溫公子,來時我們家主特意囑咐了,金氏與溫氏交好,讓我們時刻注意禮節(jié)?!?/p>
溫晁“好,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你家公子,繳劍。若再有人違抗,休怪我無情?!?/p>
收劍的溫氏家仆在下面走完一圈,最后走到江柔嘉面前。
溫晁“落昭君乃是我溫氏貴客,她的劍就不必繳了。”
雖然溫晁很想把江柔嘉娶過門,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江柔嘉的師父旭陽真人,那是連他父親溫若寒都極為忌憚的存在。
畢竟千百年來第一劍仙的實力,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出門在外諸多不便,加之岐山溫氏又不是姑蘇藍氏,是以江柔嘉這次出門,就沒讓承淵劍變成折扇。
摸了摸承淵劍的劍柄,江柔嘉心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遲疑了片刻,解下來放在托盤里。
江妤(江柔嘉)“那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