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還想說什么，卻被方絮堵住嘴。她才慢慢冷靜下來。方絮松開她后，又安慰她，“我愛你，想跟你日日夜夜在一起，只要能牽牽手，能夠聽你叫我阿絮，也是心滿意足。”

“阿絮，謝謝你?！?/p>

“我的姑娘，是驕傲的花，不是卑微的螻蟻?！彼f她。

蔣辰月也是慶幸自己沒有愛錯(cuò)人，他不知道如果嘉月知道此事會如何？是否會如去年那樣只顧瘋癲，不顧及她的疼痛。

二人在廬陵閑玩兩日，才去找黃醅他們。

黃醅住在一所小瓦房里，門前有小小的菜園子，被柵欄圍住。柵欄外面是一棵不知道多少年的梧桐樹，梧桐樹下有一把搖籃，搖籃上放著一把書。柵欄中間是石子路，往上是石階，已經(jīng)滿是青苔。

玉鸞正在院子里打理菜葉子，院子里還有一個(gè)孩童在嬉鬧，看著才三四歲。

“桑梓，小心點(diǎn)，不要撞到人?！庇覃[站起來，用衣袖擦小心頭上的汗水，她怕手上的黃泥弄到身上。她走進(jìn)去洗了下手，而后在身上胡亂擦拭，才笑盈盈走出來。

黃桑梓跑到玉鸞身旁，打量眼前的兩個(gè)陌生人。無論他們?nèi)ツ膬憾疾粠ё约旱暮⒆尤?，玉鸞問黃醅，黃醅只說，麻煩，萬一弄丟了怎么辦。

“娘，他們是誰？”她躲在玉鸞后面，此時(shí)黃醅也走出來，他又跑到黃醅身邊，拉住他的手，問，“爹，他們是誰？”

“是哥哥姐姐。”黃醅這樣回答孩子，可是他的眼里卻沒有看見絲毫對孩子的愛意，反而有很大的嫌棄。只是黃醅不會打罵桑梓，尚幼的他并沒有發(fā)覺父親不愛自己。在他的眼里，父親會帶好吃的給自己，自己提要求他也會答應(yīng)，就是從不帶他出去。

“可是父親，我都不認(rèn)識他們?！鄙ｈ髡f，“我都完全沒有見過他們。父親不是說外面都是壞人嗎？為何要我叫他們哥哥姐姐？”

他目不轉(zhuǎn)睛看著方絮，或許是同父異母的關(guān)系，他看到方絮有些親近，可到底素未謀面，還是有些害怕。他鼓起勇氣，慢慢走向方絮，小手也拉住他的手，憨笑道：“我一見哥哥，心里就歡喜得不行。父親總不讓我出去，我也沒有見過旁人，只是與哥哥初次見面就喜歡哥哥。”

方絮低頭看著桑梓，想起那個(gè)溺死的弟弟，心里一酸，有些后悔。抱起桑梓，用手去勾他的小鼻子，還真是好像 了，只是桑梓的眼睛更像玉鸞，圓溜溜的。而方絮的眼睛是丹鳳眼。

“那你為何喜歡哥哥？”方絮問他。

桑梓搖搖頭，看向一旁的蔣辰月，不知為何忽然哭泣起來。問他他卻什么也不說。

方絮也沒有照顧過小孩子，只好把小孩子交給玉鸞。玉鸞笑嘻嘻說：“可能他對鶯時(shí)有特殊感情?！?/p>

“能有什么特殊感情？”黃醅這樣問，眉頭擰緊。他可不喜歡蔣辰月，就算是跟蘭浸溪一樣的臉又如何？她又不是大小姐，又沒有滿腹經(jīng)綸。

黃醅一臉嫌棄看著蔣辰月，也是被方絮抓在眼里。他走到蔣辰月面前，把人往后擋，對黃醅說：“你看辰月那是什么眼神？”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他也模仿方間鳴跟自己說話的語氣來對他兒子說。

“我看你對內(nèi)人不太滿意?！?/p>

“我哪有不滿意？”黃醅也不想跟他們多做口舌之爭，直接說，“要問什么快問，問完趕緊走?！?/p>

方絮看他這副嘴臉，也想撕爛。聽他的語氣，是極度不喜歡二人，更是不愿意見到二人。而同樣，方絮與辰月也不愿意看到黃醅。若不是黃醅犯的過錯(cuò)，哪里會有人愿意大老遠(yuǎn)來找他？

蔣辰月直接就問：“素塵與銀粟在哪？我娘從月夕閣出來后又發(fā)生了什么？那個(gè)媒婆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分明認(rèn)識我父親，卻故意假裝不識，瞞過所有人？你跟玉鸞又是怎么在一起的？為何要把你們第一個(gè)孩子送到方家去？最重要一點(diǎn)，我外婆，你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