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硬著頭皮去模仿他口中描述的蔣辰月，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我都盡量去還原。我才用七日便摸索得有些模樣，苗葵點(diǎn)點(diǎn)頭，說可以去教苗思鶯。

我給她大體說了下我理解中的蔣辰月，她是個偏執(zhí)的人，倔強(qiáng)，還有些唯唯諾諾。具體說我也說不上來。

“辰月有糾結(jié)心，她愛方絮也愛蔣嘉月，他光明正大愛著兩個人，卻又小心翼翼。不敢在對方面前表露出太多對彼此的愛意。這一點(diǎn)我是感同身受，所以能了解，但是你就有些難度?！蔽覍γ缢贱L說。

苗思鶯似懂非懂，她側(cè)過臉去看苗葵。我心里有怒火，卻也不愿意明面說出來。這種人不可能成為蔣辰月，她的心里眼里只有苗葵，她不可能理解同時愛上兩個人的痛苦，不可能知道被傷害還要強(qiáng)迫自己去愛的痛苦，她什么都沒有經(jīng)歷。

我愛李牧是因為他傷害了我，卻也給我溫暖。我想起苗葵說的蔣嘉月與方絮對蔣辰月，大概也是如此。

“我可以去學(xué)，我可以的。只要他高興，我什么都可以，不就是她的痛苦憂郁嗎？就算沒有我也可以去制造出來。”苗思鶯信誓旦旦說道。這話里有話，我不知道她接下去要做什么，她跑開了。

我再見苗思鶯是三日之后，我從這些婦人口中得知，苗思鶯隨便在這兒找了個男子，做了事。

她失去了她自己！

她得到了痛苦，卻不是我們的那種。她不愛那個人，也不必強(qiáng)迫自己去愛，她一如既往深愛著苗葵，眼里只有他，也敢大大方方在他的面前提起那一件羞恥的事情。

“我得到了那種撕裂的痛苦，我可以學(xué)好辰月了，對嗎？”她頂著蔣辰月一樣的臉，卻有著比她更加純凈的眼神。蔣辰月的眼里藏著過往，悲痛，凄涼。反顧苗思鶯，她的眼里，是希冀，是愛戀，是眼前人。

“他不愛你，你又何必作踐自己？”

“我知道他心里只有夏鶯時，可只要我成為了她，我就可以完完全全取代她在他心里的位置?！泵缢贱L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她遞給我看，笑瞇瞇地說，“他說，只要我學(xué)好那個人，他就會全心全意對我。就算不成親，也沒有關(guān)系的，我不是非要陪在他的身旁，我只是希望他看著我的臉的時候不要叫出那個人的名字，無論哪一個?！?/p>

“你明知他不愛你，你隨他吃苦多年，他對你早已經(jīng)不可能有男女之愛。他都不屑碰你！”我最后一句話刺傷了她。

苗思鶯與苗葵在一起多年，苗葵一直有輕重，許多事情他都刻意避諱?？墒菍ΥY辰月，他什么都不避諱。

他對苗思鶯是正人君子，對蔣辰月卻是陰險小人。

“我知道，我怎么會不知道？我隨他風(fēng)餐露宿，就連這張臉我都?xì)Я耍@副身軀也不干凈了，就為了成全他去成為蔣辰月。我自私地愛著他，我以為我對他好，他就會多看我兩眼，可是他不會?！彼拷?，忽而摟著我，靠在我的肩上，失聲痛哭，“可是不行，我沒有辦法了，他不愛我。”

我沒有言語，任由她放肆哭泣。草原上，人來人往，沒有人注意到我們，他們都在忙碌各自的事情，包括苗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