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為了證實兩人的話,接下來的三天,許瑋等人親眼目睹了窗外一幕幕毫無公平性可言的退化至原始性的殘暴對弈,凡是被怪物侵入或者摧毀的建筑,里面奔涌而出的人們,無不是處于吊打,甚至送命的結局。
聲沸盈天,穿云裂耳,愉悅歡呼變成了驚悚尖叫。
奔跑、追逐、掙扎、殺戮,或許百年前詩人筆下“白骨露於野”描述的便是這樣一番光景;火焰、血液、紅日、艷天,映入的色,天際的彩,相交、融合、世界,獨屬于紅。
AI技術如此發(fā)達的今天,人們從未想到,竟然會有一天退化至茹毛飲血、屠如豬狗般的封建冷兵器時代。
唯一讓眾人稍微心安的是,酒店格外堅固,外圍的東西無法攻入。
雖然都說不出為何,但整座酒店真真兒就成為一道天然的屏障。
隨之的情況也令眾人擔心,幣分兩面,事有還壞。
即使不能撞破大樓進入,窗外的物體卻能感知酒店內部人的存在,每一天都能隔著簾子瞧見不停撞上酒店窗戶的不明東西的陰影,而整座大樓頂層本就損壞嚴重,一次次的撞擊使得本就并不牢靠的大樓搖搖欲墜。
“珰——”
“碰——”
一層一層摧毀下墜,樓層上方接連傳來累積的倒塌聲。
“啊——救命?。 ?/p>
“嗚嗚——”夾雜偶有女生時不時的哭叫。
大樓撐不了多久,是所有人的共識!總有一刻,會坍塌至他們所處地方。
好比一把明晃晃的閘刀,懸于頭頂,搖搖晃晃,說不準便會在何時,“嘩”的突然落下。更如無時無刻提醒著他們,時日不多。
這三天,許瑋更深刻體會,自己仿若一只時刻處于泄氣的皮球,同樣的食物,他卻是眾人當中最容易感到疲倦的一個。甚至一次在上樓檢查后,晚餐時連碗筷都難以維持。
這就像每天重復著一樣的病,如一個沒有補給的不大蓄水池,一點一滴里感知自己耗散消失的體力,新的一天,再循環(huán)一次。
值得安慰的是,好在許瑋練了許久泰拳,眾人中身手僅次于周深,在有時不得已需要外出打探時,能為周深分擔一份。偶爾無力時,又顯得難堪,無體力加持的身手,就如同擱置淺灘的鯨魚,無論在海底是如何的龐大,等待的結果,只能是擱淺竭力而死,無奈卻無法。
正面迎敵,沒有勝利把握;此外,人數(shù)較多,也難維護。
一番商量后,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首要選擇是不斷的利用通訊儀器向外發(fā)出求救信號,輔佐周深、許瑋提出的隔天外出探尋救援蹤跡。
意見不同,結論很爛,可許瑋找不出責備理由,畢竟讓他們把自己的性命交予沒有絕對把握的人,多數(shù)人更愿意采取保守的方法。
雖然哪怕知道,一旦救援不至,會面對更難堪的結果??捎鲆娂掷щy,何況是如今的生死問題,無把握、無能力、甚至連門路也無法摸清情況下,潛意識里人的龜性便會占據(jù)上風,蜷縮龜殼,找尋庇佑,拖沓遲緩,渴望迎來曙光仿佛成為唯一能做的事。
酒店的第二好處,果腹的食物與干凈水源足夠。
二樓大廳一側正是酒店最大的廚房,里面的東西都可直接挪用,杜絕了四處尋找水源和食物的危險。
于是,眾人在外部尖叫槍擊等雜聲,伴隨內部哭泣尖叫中,勉強算是穩(wěn)定的度過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