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過神,發(fā)現(xiàn)許一星正在抗拒校醫(yī)脫下她的外套,看她神情不是不情愿,而是故意不想讓他知道,他也沒打算拆穿她,“你就讓校醫(yī)一次性檢查完,安全起見!”
“我挺好的,沒必要!”許一星誓死捍衛(wèi)自己的衣服,唔得緊緊的,像小時候守著零食的小孩。
一旁的疏星看不下去,“許一星!”
“?。俊背弥卦掗g,一把刷起了她的兩只手的衣袖,動作一氣聯(lián)通,像一項經(jīng)常性的工作。
全場包括她本人都被眼前給嚇到了:一雙雪白的手臂依稀映著紫紅紫紅的傷痕,有的還是新傷。
許一星慌亂的收起袖子,連忙忍著疼一蹦一跳的跑出醫(yī)務室,心里很慌,她要該怎么解釋。
室內(nèi)除了校醫(yī)和疏星停在原地,白琛霖已經(jīng)跑出去追人了,疏星知道,他們該好好談談了,拿了藥準備回教室等他們。
白琛霖抓住她的手,使許一星被迫停了下來,這一停滯動作,疼得許一星想打人。
“你告訴我怎么回事?”他的臉色冷得嚇人。
見她沒反應,白琛霖又兇狠的說了句:“你說??!”
他嚴厲的語氣嚇她一縮,愣愣的看著他。
“說,是爸爸他打你的嗎?”
“不是!”
“那是誰?”
“我不知道,你別問了。”許一星痛苦的別過了眼,抑制自己眼眶中的眼淚。
“你不說是不是,報警!”順手從校服內(nèi)掏出手機,清晰的三個按鍵聲在沉默的兩人中響起。
許一星一把搶過手機,紅暈的雙眸對上了他的眸子,“我沒有義務告訴你,不是你誰?你憑什么管我?”
“我是你哥!”
許一星像發(fā)了瘋似的搖頭,冷笑:“我哥在我十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拋棄我了,我從來就沒有過哥哥?!?/p>
白琛霖開始靠近他,許一星躲開了他的走近,與他保持著距離,以前、現(xiàn)在…
“對不起?!卑阻×卦谇箴?。
“對不起,這三個虛偽的字眼啊,多少人敗在這個上?!?/p>
“我吧,我原諒你了…”
白琛霖一疑半信的,他沒覺得許一星這么快會原諒他。
“你好,白琛霖同志,我叫許一星,嗯,很高興成為了你的校友。”她伸出了手以表友好,只是友好。
呵,他就知道她并不會原諒他,只是換了一個身份,還是原來如此。
一切都回不去了…
2015年的那個夏天,許君(許夫)與白微(許母)正式簽訂了離婚協(xié)議,白微帶著白琛霖一走了之,正如兩個孩子的姓氏一樣,一個跟著爸爸,一個跟著媽媽。
許一星心底里怪媽媽,認為是她的錯,直到半年后,她斷斷續(xù)續(xù)聽著一個女人的名字:挽微,又直到她和她的兒子林羲搬進了自己家,許君把她推到她面前叫媽媽和哥哥,她一切都懂了…
不是媽媽不要爸爸了,而是爸爸背叛了他們的婚姻。
挽微對她一點也不好,等許君白天工作了,她就開始使喚她,打罵她,一天到晚還不給東西吃,自許一星十歲后她就再也沒吃過零食了,倒是林羲這個哥哥對她很好,可許一星心里想的念的自始至終都只有白琛霖這一個哥哥。
她也想過要逃,去找哥哥和媽媽,等找到了地址,看到的卻是一家四口開開心心的購物回來,媽媽笑得多么開心,那個男人對媽媽很好,哥哥手里還牽著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的手,洋溢著笑容…
多么可笑,以前的那些誓言通通成了笑話,她就是一個惡魔闖入了天堂,格格不入。
她在心里暗暗起誓:白琛霖我恨死你了…
等她灰了心回到家,等待她的卻是一頓毒打,她發(fā)了一次高燒,死了的那種。
他叫白琛霖,從不會被叫許一星的哥哥。
白琛霖伸手想要摸摸她的頭,許一星偏過頭躲開了,以前會是兄妹,現(xiàn)在不會是了,即便血脈相連。
“你好,我叫白琛霖,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還是在猶豫之下與她的手相握,他們在夕陽西下中回首往事隨風而逝。
許一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教室的,教室里都在安靜的上著自習課,葉蘇辰也不在,她心里堵得慌。
“許一星,老袁剛找你去辦公室…”普天叫道。
“好?!痹S一星應了下,走出了教室,卻在辦公室里見到了疏星和白琛霖,禮貌的點了點頭。
“老師,您找我?”
“嗯,就問問,現(xiàn)在其他班都滿人了,你覺得把他們安在我們班怎么樣?”
我靠……
這么倒霉的嗎?這要以后在一個班豈不是會很尷尬,許一星黑臉,猶豫開口,“老師,這種事不應該你自己決定嗎?”
“???這不是想問問你的意見嗎?畢竟你是我們班親愛的代表嘛?!?/p>
許一星:滾…
“挺好的?!?/p>
“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你帶著他們回教室吧,我做個記錄啥的?!痹洿咧麄冸x開,像趕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