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遺,別哭了,我都活了這么久了,早就活夠了?!蹦甏髬鹛撊醯挠檬植寥ソz臉上的淚水,江遺嗚咽著搖頭。
他突然看到了百七子,眼睛頓時有了光彩,他可是醫(yī)圣呀!絕對能治好年大嬸的,江遺輕輕放下年大嬸,走到百七子面前跪下,希冀的看著百七子。e
“醫(yī)圣前輩,求您救救她,好不好?她是無辜的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呀!”江遺邊磕頭邊說。
百七子想拉他起來,但是江遺執(zhí)意跪地磕頭,直到他肯救她。
“江少俠,我,唉!”百七子不是不想救,但是這可事關當今丞相千金和自己多年好友李兄,若是自己救了,這不是……
百七子還在糾結時,白箬站了出來,她知道師父的疑慮,可她覺得醫(yī)者面前有救無類。
“江公子,你可愿意相信我?”白箬朝他微微一笑,讓此刻身處在黑暗的江遺看到了一絲希望,不顧自己流著血的額頭,抓住了白箬的手,滿懷真摯的說:“白姑娘,謝謝了?!?/p>
“這是我該做的?!?/p>
百七子呵斥道:“無知小輩,充什么能?!边@可是自己從小培養(yǎng)的接班人呀!與其讓她遭到傷害,不如自己上。
百七子走到年大嬸面前,剛要幫年大嬸診斷,誰知唐小姐的侍衛(wèi)長拿刀一擋,目露寒光。
江遺趕緊起身,連忙說:“前輩,你繼續(xù)。”然后拿了旁人的劍,沖上前和侍衛(wèi)長打了起來,百七子拿起年大嬸的手,診斷了起來,誰知其他侍衛(wèi)也攔住他,他和白箬不停的勸說,都沒辦法。
“你說百七子為啥突然就答應了?”
“這我哪知道?有可能是白箬姑娘吧!”
“話說白箬姑娘為啥這么幫江遺?她不知道江遺做的那些事?”
“唉,這你們就不知道了,當初白箬姑娘被山匪所傷,是江遺救了她。”
“原來是這樣,那這些事很有可能不是江遺做的?!?/p>
之前那個被江遺懟的男子一聽,嘲弄的說:“說不定那畜生是看上了白箬姑娘的美貌,想趁機而上,只不過沒成功。你們說那些事要是不是江遺做的,那為啥每次都有他?說有人陷害他,那為啥不陷害你和我,就偏偏陷害他?之前聽說他和他師兄是第一次下山歷練,那怎么會有那么大的仇家就琢磨著陷害他?”
眾人一聽,是呀!這話說的對呀!看著江遺的眼神更加鄙棄。
“那受傷的婦人說不定跟他是同謀,還救同謀?那可不行!”
“可憐的唐小姐,就這樣被人害了!”
眾人的憤怒高漲,一旁的李向天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仿佛在看戲一樣。
身在暗處的厲鎮(zhèn)看著處于下風的江遺,問元寰:“少主,我們就只看著嗎?”
元寰看著苦苦掙扎的江遺,想起了當時國破家亡的時候,他和他姐姐親眼看著那些將士侮辱自己的母后,殺掉從小照顧自己的宮女太監(jiān),一地鮮血,這些場景總是會在他腦中浮現(xiàn),當時他也問了姐姐,我們就只看著嗎?
姐姐眼含淚水的說:“我們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p>
元寰笑著說:“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還要活下去,他,只能靠自己?!?/p>
厲鎮(zhèn)目露不忍,元寰一把抱住他,在他耳邊說:“別看了?!?/p>
厲鎮(zhèn)被驚到了,元寰居然這么溫柔的對他,他還以為他會責罵他,說他不配站在他身邊,未來的大計,他只會拖后腿,但現(xiàn)在,他卻被他抱了,眼中有點點濕意,自從他被他救了,他一直被訓練著,無論再苦,他也從不抱怨,因為他想成為他最鋒利的刀,為他殺盡一切敵人,為他成就大業(yè),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只因為在他快要被凍死的時候,他宛如天神一樣降臨,給了他溫暖,給了他一個生存下去的目標,他的命是他的。
元寰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番舉動,可能是想起了往事,可能那時候的自己也需要有這么個人跟自己說吧!
元寰很快松了手,恢復了平常的神情走了,厲鎮(zhèn)有點失落,但也立馬跟上。
江遺最終還是被打傷在地,畢竟他的實戰(zhàn)經驗少于侍衛(wèi)長。
江遺艱難的爬到年大嬸的身邊,年大嬸已經說不出話了,只是愛憐地看著他,伸手想抹去他嘴角的血跡時,卻在半空中掉落了。
江遺突然覺得這一刻變得很慢,他睜大眼睛看著,淚水不停的流出來。
白箬不忍的轉過頭去,百七子嘆息了一聲,
原先周遭的人高漲的怒氣隨著一條生命的逝去,漸漸平息了。
江遺突然冷笑一聲,轉過頭狠狠的盯著眾人,最后死盯著李向天。
“江遺,你現(xiàn)在最好束手就擒,乖乖的聽話,否則為師可不念多年的師徒情分了。”李向天一臉平靜的對江遺說。
江遺笑中帶淚的說:“情分?你居然跟我說這兩個字,真是可笑至極?!闭f完,立即拿上劍朝李向天刺去。
才交手三招,江遺就敗下陣來,被打的吐血在地,躺在地上,也不再反抗,其實就這么死去,也是件好事,至少可以和小寶,年大嬸在一起,也不算對不起唐小姐了。
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腦中突然浮現(xiàn)出了韓逸凡的大白牙笑容,沒見到他,有點可惜呢!然后就暈了過去。
李向天正想吩咐人把江遺監(jiān)禁起來時,客棧內突然大霧彌漫,一片混沌。
有人大叫:“煙霧珠,是煙霧珠,大家小心呀!”說完,就傳來慘叫聲,引起一片恐慌,場面混亂了起來,大家四處逃散。
等煙霧散去時,江遺和年大嬸已經不見了,李向天依舊一臉平靜,侍衛(wèi)長則暴怒,這下,他該如何回去交差,肯定要被活刮了。
江遺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剛想起身,胸口陣陣發(fā)疼,捂住胸口,掙扎的起了身。起身后,剛想推開房門,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江遺驚訝的說:“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