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門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低,收的弟子也遍布天下,所以門主要換人的消息一出,江湖上一時之間眾說紛紜。
玄霄年紀才值不惑,怎突然就傳出這個消息?最主要的是繼任者不是大兒子玄子儀,而是小兒子玄子堂,雖然同是玄霄兒子,而且玄子堂的確優(yōu)秀,但是向來有立長不立賢的傳統(tǒng)。
“你們不知道吧?據(jù)我家老娘侄女的相公的堂弟是玄天門的外門弟子說,似乎是玄霄遭人偷襲,深受重傷,所以玄子堂臨危受命。”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站在眾人中間神秘兮兮的說。
“屁,我聽我姐認識的一個玄天門的廚房大娘說,是玄霄要云游四方,就把位子給了玄子堂,準沒錯?!币粋€喝著酒的壯漢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說。
賊眉鼠眼的男子不服道:“這么荒誕的理由,你也信?”
“嘿,你說啥?”壯漢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領,這時一位老者說了話,“都不對?!?/p>
“那你說什么是對的?說不出打死你?!眽褲h松開男子的衣領,男子跌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發(fā)皺的衣服,躲到一旁。
“玄霄自動退位的。”老者氣定神閑的喝了一口茶。
“你這不是廢話嗎?”
“玄霄自覺不配,所以退位。”
“看來是個瘋子。”壯漢冷笑一聲,正要掄起拳頭打老人時,一顆石子打到了他的手臂,他立馬松了手,環(huán)顧四周,大聲喊道:“是誰?給我滾出來?!?/p>
正當周遭鴉雀無聲時,一個身穿玄衣的男子從樓上飛身下來,冷傲的說:“是我,咋了?”
“你找死。”
壯漢猛地沖上去,誰知那男子竟一招就制服了壯漢,壯漢連聲求饒。
魎哼了一聲,“滾,別讓小爺我再看到你。”
“是是是。”然后連滾帶爬出了客棧。
老人起身感謝魎,魎搖搖手,笑道:“舉手之勞,只是在下有一問題不解,為何您說玄霄不配?”
老人面露輕蔑說:“他,不過一個竊賊而已?!?/p>
“是嗎?您能否細說?”
“這有何不可,他那骯臟小人做的事,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边@個老人自然就是告訴玄子堂當年事情的老人。
魎聽完后,按耐住心中的訝異,只是向老者道謝,老者揮揮手表示不用,然后買了一壺女兒紅,大搖大擺進了玄天門。
魎身影一閃,站在韓逸凡面前,跟韓逸凡說了剛剛發(fā)生的事,韓逸凡蹙眉,墨家堡?這個他還真從未聽說過。
不過也許墨家堡真的存在過,不然李向天也不會要他此次前來玄天門盜取一封密信,很有可能,當年墨家堡在江湖武林上消失,李向天絕對有插一腳,你。
“魎,你設法取得那個老人的信任,讓他把你帶入玄天門,然后察看那封信的消息?!?/p>
“是,屬下遵命,那個壯漢怎么處置?”
“這場戲他做的很好,但是以防萬一,你還是解決了他,多給些錢給他的家人。”
“好的?!?/p>
……
江遺休養(yǎng)幾天后,身體恢復了大半,打算去書閣,看看自己所中之毒有沒有記載,路過穿云堂時,無意一瞥,眼睛不由變大了,那個人?不會吧?
十幾個衣衫襤褸的男子被人鞭打著前行,身上血汗交融,衣服也臟污的早已不辨顏色,可讓江遺一瞥難以忘懷的那人,身穿一身鵝黃色衣袍,雖然身上臟污不堪,但臉上卻還算干凈,五官還能看清,相貌倒是鶴立雞群。
江遺忍不住走近,到了他面前,仔細端詳了半天,真的很像呀!可是玄子儀不是玄天門大少爺嗎?怎么會淪落至此?
一旁的侍衛(wèi)看江遺一直看著新進來的奴仆,以為他看上了這個,趕忙說:“堂主,這個人眼睛有點問題,所以恐怕不適合在您身邊當差。”
“那你要他干嘛?”
“這家伙長得不錯,教主說不定會喜歡?!?/p>
江遺看眼前這臟污的人,聽到這樣羞辱的話,也沒有半點反應,要真的是玄子儀,早殺了這侍衛(wèi)。
“你要是帶他見了教主,恐怕你小命不保,一個瞎子還這么骯臟,教主可不是傻都收的?!?/p>
侍衛(wèi)一聽,也猶豫了,當時他看這家伙,倒在泥濘路上,雨水把這家伙臉上的泥巴洗了個干凈,他一見,這樣貌完全不遜于教主收的那些美男子,便帶了回來,還以為可以邀功。
后來才發(fā)現(xiàn)眼睛有問題,但是都來到這了,就想試試,可現(xiàn)在……
“這樣吧,你們把他洗干凈,送到我那去,我缺個藥人?!辈⒔o了侍衛(wèi)一錠銀子,侍衛(wèi)喜笑顏開,連忙點頭答應。
江遺看了看依舊沉默的人,然后去了書閣。翻閱了書閣所有書籍,都沒有找到自己所中的那種毒,毒發(fā)時那種痛,江遺失望而歸,回到居住的焚鶴堂,已經(jīng)有人坐在那里了,江遺慢慢靠近,然后攬住這人的背部,手往下滑,果然懷里的人忍不住了,手臂剛要發(fā)力去后擊江遺,就被江遺牢牢抱住。
“我就知道你忍不??!玄子儀?!苯z在玄子儀耳邊笑了起來。
“你……”玄子儀咬牙切齒中,這家伙。
“玄大少爺,你咋弄成現(xiàn)在這樣?”江遺松開他,手向后撐著斜看著玄子儀。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玄子儀眼睛此時看不見,顯得空洞無神,竟變的脆弱惹人愛,在江遺印象中那么驕傲自大的人,變得如此這樣,真是覺得怪異又有點心疼。
“別騙我了,我是江遺,我能認不出你?”
玄子儀沒再說話,以沉默對之,但江遺明白他這是沒否認了,“你怎么還沒洗澡換衣?”
“我洗了。”
“那你不換衣?不是白洗嗎?”
“……”
江遺剛想上前時,玄子儀緊緊抱住自己,密不透風,但江遺仍舊眼尖的看到玄子儀鎖骨上有兩個
印記,好像是草莓印,頓時詫異的看著玄子儀。
看玄子儀的種種表現(xiàn),江遺心中有了個不好的猜測,不會吧?那真的是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