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幾天路程,終于到了無情崖,江遺把玄霄安排在山下的客棧里,獨自一人上了無情崖,這一路寂靜,寂靜的讓江遺有點心緒不寧。
到了焚鶴堂,江遺推開門,發(fā)現(xiàn)坐在里面的不是玄子儀,而是江焱,江遺心道不好,玄子儀不會被她抓住了吧?
“你此次自作主張下山,也沒跟我說,你是不是忘了你現(xiàn)在的身份?”江焱語氣危險,表情晦暗莫名。
江遺心中開始慌亂了,在想要不要主動交待出來,這樣她才會繼續(xù)相信自己,走到她面前,下跪行禮,“教主恕罪,屬下,屬下這次去玄天門,就是想為教主找到玄天門的秘密。”
“是嗎?”
“屬下絕無欺瞞。”
江焱呵呵一笑,手上鮮紅的指甲向后擺了一下,幾個侍衛(wèi)拖著一身傷的玄子儀,看樣子是被刑罰弄的昏迷了,江遺衣服下的手早已握緊了雙拳。
“這是……什么?”’
“……這是前陣子要獻(xiàn)給您的奴仆,但是我見他瞎了眼,便要過來當(dāng)我的藥人?!?/p>
“真的嗎?”江焱走到江遺面前,直勾勾的看著他,江遺穩(wěn)下心神,立馬又說道:“后來我認(rèn)出他是玄子儀,于是就想知道玄天門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會不會不利于我們無情崖?!?/p>
江焱沒再說話,江遺就一直跪著,過了大概兩柱香的時間,“那你探查到了什么信息?”
“玄子儀和玄霄都被玄子堂所害,玄霄至今下落不明,玄子儀就落得如此境地?!?/p>
“就這些?”江焱吹了吹指甲,漫不經(jīng)心的詢問。
“……屬下無能,只知道這些?!?/p>
“是挺無能的,我來告訴你?!?/p>
江遺抬頭看見江焱露出陰暗至極的笑容,心中感覺有點不妙,“玄子堂中了我的焚心蠱,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了嗎?”
江遺立馬驚訝的問:“教主,您這樣做是為何?”
“江湖就是爾虞我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方,我不除他們,他們也會想方設(shè)法除了我,不是嗎?”
“教主,所言甚是。”江遺低著頭,恭敬的拍著馬屁。
“你知道嗎?我很討厭一個人自作主張,說走就走?!苯投紫律?,和江遺對視著,江遺明顯感覺到江焱的怒氣,皺了皺眉。
江焱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和那個男人很像的動作,厭惡與怒氣讓她頃刻間喪失了全部理智,從袖中拿出一顆丹藥,“把這個吃下去?!?/p>
“教主!屬下已知錯,請教主息怒?!?/p>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剁了玄子儀一根手指?!?/p>
江遺氣結(jié),雖從未把她當(dāng)做自己的母親,可是她是知道自己的原身是她兒子的呀!為什么會這么狠心?虎毒還不食子,她竟恨自己到如此地步。
江遺紅著眼眶,看著江焱面無表情的臉,吞了下去,可誰知,這女人又一把扯過他,讓他吐出來,甚至試圖用手去摳他的喉嚨,無果后大怒:“你是個蠢貨嗎?就吞了下去?!?/p>
江遺克制不住的咳嗽和反胃,江焱想伸手幫他拍拍背,手在空中又停住了然后收回,起身閉眼轉(zhuǎn)身,不再看他,過了片刻,江遺擦掉淚水和口水,平靜的說:“教主有命,屬下不敢不從。”
江焱轉(zhuǎn)身看著他,目光復(fù)雜,“你可知這是哪?這是無情崖,何為無情崖?世家所有的情感,我們這里都沒有,我們這里沒有友情、沒有愛情、甚至沒有,親情!只有這樣,才能沒有半分弱點,成為最強(qiáng)者。”
“而你,因為一個和你沒半點關(guān)系的玄子儀,就服下這毒藥,真是讓本座失望至極?!?/p>
“有負(fù)教主所望,屬下有罪,屬下自請100鞭?!?/p>
江焱看著江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袖子一甩,怒氣沖沖的走了,待人走完后,江遺給玄子儀處理了傷口,前去懲戒堂領(lǐng)罰,誰知門口已被侍衛(wèi)守住,不允許他踏出半步。
……
金沙城柳盟主要嫁女了,城中熱鬧至極,到處張燈結(jié)彩,甚至當(dāng)朝皇上都賜了好幾箱珠寶和珍稀玩意過來。
厲鎮(zhèn)盤點著四面八方送來的賀禮,不敢讓自己有一點空閑的時候,他怕一旦空閑下來,就會心痛的無法呼吸,在心中不斷默念,對少主絕無半點骯臟的思想,恰好這時,他看到柳鶯一獨自坐在花園中的石凳子上。
一個陰暗的想法在他腦中閃過,要是她不見了,那少主就不用娶親了不是嗎?但很快搖了搖頭,不行,這事關(guān)少主的大計,況且即使現(xiàn)在不娶她,可將來也會娶別家小姐呀!自嘲的笑了笑。
“厲兄?”
厲鎮(zhèn)循聲望過去,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努力睜大他的雙眼,朝自己笑嘻嘻的,厲鎮(zhèn)壓下心中的不適,“您是?”
“我呀!賈福尚,金沙城的大財主,你忘記了?前天不是還和你家少主吃飯,商討買賣嘛!”
“……哦,您有事嗎?是要找我們少主嗎?他在……”厲鎮(zhèn)剛想給他指路,卻被他立馬打斷。
“不不,我是來找你的?!闭f完,走到厲鎮(zhèn)身邊,輕聲說:“我知道你喜歡你家少主?!?/p>
厲鎮(zhèn)聞言,震驚不已,隨即大怒:“有些話,您可不能亂說!”
“是嗎?我一看你,就知道你的心思,說不定你家少主也知道?!?/p>
“您有證據(jù)嗎?如果沒有,請慎言,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哎呦,我的小乖乖,你生啥氣呀?我不會亂說的,畢竟你看,你家少主這要娶親了,可不能出什么亂子,再說你家少主不也還要和我合作嗎?”話音剛落,賈福尚一把抓住厲鎮(zhèn)的手,不懷好意的摸了摸,“明日下午酉時,我在翡翠閣等你,那時你家少主正大婚,不會有事找你的?!?/p>
厲鎮(zhèn)看著他色瞇瞇的樣子,惡心的只想當(dāng)場砍下他的頭,可是想到少主曾在他面前說過,打戰(zhàn)最需錢財,如果殺了他,只會壞了少主的事,便忍住惡心,抽出自己的手。
他冷淡的點了點頭,待賈福尚走后,面色蒼白的回了房間,坐在碩大的浴桶中,清洗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