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遺在韓逸凡出去后,掀開袖子,看到傷口那里并沒有暗紫或者中毒的跡象,放下心來,脫掉鞋襪外衣,躺在床上,只覺得有些累,沖擊太大,真想這全部都是一場夢,醒來后自己還是在現(xiàn)代世界里,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仔。
“小遺,小遺?你怎么在這?”江遺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叫他,是誰?頭好痛。
正想睜眼看是誰時,突然聽到“自己”不由自主的開口了,“我就是散散步?!?/p>
什么鬼?江遺一個激靈被徹底嚇醒,睜大雙眼看到自己還在床上,呼了一口氣,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原來是個夢。
“小遺,你醒了?”韓逸凡端著飯菜進來,看見江遺坐在床上,放下飯菜走了過去。
“額,師兄?!苯z還有點尷尬,但是看著韓逸凡一副似乎不記得之前發(fā)生的事,便也打算剛剛那些沒發(fā)生。
“小遺下次,可別只穿個里衣就出門了,別著涼了?!?/p>
聽完韓逸凡的話,江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什么?剛剛不是夢嗎?但還來不及糾結這個,又聽到韓逸凡沮喪的看著他說:“小遺,我不明白,之前你不是喜歡我的嗎?”
“???”江遺蒙了,自己啥時候向男主表白了?
“那你為什么之前會那么舍命救唐毓,不是因為你誤以為她是我喜歡的人嗎?”
“恩?!?/p>
“那你為什么要保護我喜歡的人呢?”
“這個……”他要怎么說呢?怎么解釋呢??。】吹巾n逸凡沮喪難過的樣子,他也很難受,這到底該怎么辦呀?
江遺無奈扶額,“師兄,我,我很亂,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太突然了,我真的從來沒想到會這樣,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好好想一想?!?/p>
聽到江遺的話,韓逸凡壓抑住波濤洶涌的內(nèi)心,忍著淚意笑著摸了摸江遺的頭,“好,我等你?!?/p>
江遺一直以為韓逸凡是強大的,聰明絕頂,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可是自從重逢后,他就覺得韓逸凡是個大哭包,動不動就在他面前哭,時常脆弱無助,讓他簡直摸不著頭腦。
更無語的是,他其實從上次分別的時候,就慢慢察覺到自己似乎對韓逸凡,也不是那么單純的兄弟之情,雖然他沒談過戀愛,可是他不傻,他能感受到自己很喜歡韓逸凡寵著自己,并且在他面前展露不為人知的可愛樣子。
可是他之所以沉默,是因為他不相信兩個男人之間的愛情可以天長地久,男女之間尚不能天長地久,更別說兩個男人了,在古人眼里,這就是有為天綱倫常,而在開放的現(xiàn)代人眼里,兩個男人在一起是變態(tài)!
而且這是以韓逸凡為中心的書,如果將來他想和別人在一起了,自己拿什么留住他?什么都沒有用,被拋在原地的只有自己一個人,他不想再讓自己成為被拋棄的人了。
男人都是貪圖新鮮的,都是有征服欲的,他是個男人自然知道,韓逸凡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兩點,現(xiàn)在才喜歡他,可時間一久,新鮮感不再,征服欲也沒了,那然后呢?就只剩下丟掉了吧!
“小遺,來吃飯吧!”
“恩?!?/p>
飯后,江遺看著窗外的月亮,心想這滿月啥時候來呀?韓逸凡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后天就是滿月之日?!?/p>
“哦,恩。”
“小遺,明天是花燈會,你要去看一看嗎?”
江遺低頭思索,余光卻瞥到韓逸凡緊張的用手指摳著窗棱,心又軟了,唉,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
江焱收到密信后,將它點燃燒掉,躺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計劃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但是她心中始終不安,究竟是什么呢?
“教主,鄔珞求見。”
“進?!编w珞平復心情,走了進去。
“陳弈飛傳來消息,他已經(jīng)成功的將厲鎮(zhèn)和元寰分開,我們是否可以派人刺殺厲鎮(zhèn)?”
“恩,你親自前去,別人不一定能下手成功?!?/p>
“是,屬下遵命,屬下,還有一個問題?!编w珞小心翼翼看著閉目養(yǎng)神的江焱,慢慢開口。
“什么?”
“江遺怎么辦?”
“你私下去看他,被他趁機逃走,我就知道你對他不一般,你確定還要負責他的事?”
江焱睜開了眼睛,看著一臉震驚的鄔珞。
教主她知道了小哥哥逃走的事情,那她怎么放過自己?沒有懲罰自己?除非教主是故意的,她是有意借自己的手放走小哥哥的,那小哥哥肯定有危險。
“鄔珞,你自幼就在我身邊長大,我也把你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希望你不要讓我傷心?!?/p>
鄔珞心情復雜,她真的很想問一句,那小哥哥呢?他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么能這么對他?
當看著目光如冰的江焱,她又什么話都問不出了,“您一切放心?!?/p>
……
“子儀,你還好嗎?”
“父親,我沒事,您怎么樣?”
“我沒事?!?/p>
“子儀,現(xiàn)在各方勢力蠢蠢欲動,不知道你弟弟怎么樣了?”
玄子儀摸著粗糙濕潤的墻壁沒有說話,玄子堂的名字宛如那噩夢的一夜,刻在他的骨頭里,他盡全力想忘記的,可是卻總是忘不掉。
“爹,他是我的親弟弟嗎?”
“……你在亂說什么?他自然是你親弟弟。”
“爹,我都知道了,你不要騙我了,就告訴我全部事情吧!”玄子儀平靜的說著,他內(nèi)心的憤怒已經(jīng)被燃燒殆盡,只剩下一潭死水。
玄霄沉默了很久,在玄子儀以為玄霄不會再說話時,玄霄開了口,“出去再說。”
簡單的四個字包含了太多太多,玄子儀禁不住淚流滿面。
……
元寰結束了一天的討論,推開門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終于可以休息了,看到房間里熄了燈,想必柳鶯也早已休憩,元寰轉(zhuǎn)身又進了書房。
這不就是自己選擇的嗎?即便這條路只能自己一個人走,即便這條路會犧牲很多人,自己也在所不惜不是嗎?
可是如果有個人能夠陪在自己身邊,給予自己一點支持,該有多好?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了厲鎮(zhèn)的臉。
元寰拍了拍自己的臉,自己怎么在這感秋傷懷的,這可一點都不像自己,自己不是想成為強者嗎?想要復國嗎?這樣懦弱依靠別人的想法怎么可以有?
厲鎮(zhèn)沒有離開這里,只是在客棧里,隨時觀察柳府的一舉一動,一旦少主需要幫助,他都會在第一時刻出現(xiàn),他只是接受不了自己怎么那么齷齪,竟然會去綁架柳鶯,真的無顏面對少主。
這時候少主應該在和柳鶯一起吧?要是自己沒做那事,至少可以陪伴在少主身邊,即便會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