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逸凡和江遺剛回來,他就被李向天叫去。
“韓逸凡,你帶著一些師兄弟前去尋找元莼,也就是元寰的姐姐,這個行動一定要秘密進行,不要讓其他人知道?!?/p>
說完后,李向天看著韓逸凡病懨懨的樣子,臉上露出一絲嘲諷,但并未說什么。
在韓逸凡要出門時,又悠悠的說了一句,“你把江遺叫過來,我有事跟他說?!?/p>
“弟子遵命?!?/p>
江遺進來時,李向天露出慈祥的微笑,“本來打算晚點跟你說,但是還不知道將來會怎么樣,所以就打算現(xiàn)在跟你說?!?/p>
“師父,是要跟我說什么?”江遺裝成一臉迷茫的樣子,但內(nèi)心正在翻白眼,你說的我都知道,唉,你就別演了,咋眼眶都紅了?
媽拉個巴子,老子還得給你紙,安慰你,操你大爺?shù)摹?/p>
江遺內(nèi)心在不斷發(fā)著牢騷,然而當他聽到,“江焱偽裝成年大嬸進入太阿派,是我沒想到的,直到在洛江鎮(zhèn)看到她行事頗為可疑,才發(fā)現(xiàn)她竟是無情崖教主江焱扮……”
江遺聽到這的時候,腦子和耳朵似乎突然罷工了,完全不知道李向天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年大嬸怎么了?
“……不好意思,年大嬸怎么了?”
李向天看到江遺即將崩潰的樣子,垂下眼眸,準備好情緒,難過的說:“小遺,我知道你難以接受,但是你一直親如家人的年大嬸,她就是江焱?!?/p>
年大嬸是江焱?江遺反復(fù)念叨著這句話,終于在念叨了三四遍后,大腦似乎重新運轉(zhuǎn)了過來,與年大嬸的點點滴滴和在江焱身邊的每一天,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
“不可能,師父,你弄錯了,真的不可能?!苯z帶著哭腔的否認,不是,年大嬸怎么可能是江焱呢?絕對不可能,李向天弄錯了,或者是他要騙我!對,他要騙我!
但是他為什么要騙我?騙我有什么好處?大腦不停的在思考,渾身顫抖個不停。
“江遺,你冷靜一點,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是這就是事實呀!”李向天一把按住江遺的身子。
“你他媽放屁,我知道了,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是想騙我,讓我不再追究年大嬸是被你打死的這件事,對不對?”
仿佛為這個消息找到了最完美的理由,江遺興奮極了,死死的盯著李向天,想看到李向天被他猜中后驚慌失措的表情。
但是李向天只是眼里帶著難過的看著他,沒有半點慌亂的樣子。
江遺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了,正想說什么時,鮮血從嘴里涌出,他擦掉,但又會不斷的冒出……
李向天憐憫的看著江遺,透過江遺,他仿佛看到了當年的他,當時突然得知自己崇拜的師兄居然和妖女有私情,他就如同今日的江遺一樣,無論如何都不愿意相信。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即便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無法抹殺它存在過的痕跡。
李向天將江遺打暈,抱他去床上休息,出了帳子,然后帶著一些弟子出去了。
……
元寰沖上去的時候,江焱出來了,攔住了他的攻擊,兩人正在混戰(zhàn)的時候,厲鎮(zhèn)已經(jīng)沖出重圍,直接襲擊金晟。
金晟毫不慌亂,不但接住了他的一掌,還將厲鎮(zhèn)打成重傷。
然而元寰這邊情況也不好,江焱處處壓制他,卻沒給他致命一擊,似乎一直在戲耍他,恨的牙癢癢。
突然他想到了一點,說不定江焱會因此反過來幫自己。
“堂堂無情崖的教主,居然曾去做太阿派的廚娘,真是可笑至極呀!”
江焱瞳孔一縮,他怎么會知道?誰告訴他的?元寰見她開始猶豫了,接著說:“真是可惜江遺那傻子,還說要為你報仇?!?/p>
江焱惡狠狠的盯著他,手下的動作更快更狠,直到聽到“你如果不幫我,我現(xiàn)在就會讓他知道這個真相?!?/p>
江焱猶豫了幾秒,但很快恢復(fù)過來,嘲笑道:“你以為江遺可以威脅到我?哈哈哈,你知道嗎?他從一生下來,就不過是我的報復(fù)的籌碼而已。”
元寰不死心的說:“好,要是我今天沒有走出這里,江遺定會知道這件事,也會知道他曾心心念念的人,是騙他、利用他的人?!?/p>
江焱不耐煩的說:“夠了,我說了我不在乎他,你是耳朵聾了嗎?”
元寰見此,不再說話,專心和她過招,而這次,江焱沒有心思再去戲耍他,招招狠辣,速度極快。
厲鎮(zhèn)帶著士兵圍剿金晟,金晟卻不緊不慢,仿佛勝券在握,原來這時剛好李向天和一些太阿派弟子到了。
元寰被江焱打倒在地,厲鎮(zhèn)帶著殘兵將元寰護住,元寰撐著厲鎮(zhèn)的手臂站起來,強壓著涌上心頭的血,忍住不吐出來。
仍裝作一副無關(guān)痛癢的樣子,江焱冷哼了一聲,剛剛她可是來真的,還這么硬撐著,真是把硬骨頭。
“少主,沒事吧?”
“……沒,事?!痹灸樕n白,硬是逼著自己說出這兩個字。
厲鎮(zhèn)知道少主這肯定是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可是現(xiàn)在有江焱、李向天在這里,他們根本插翅難逃,難道今日就是他們命隕之日?
江焱直接沖向元寰,厲鎮(zhèn)想用身體擋住,誰知道元寰直接甩開他,然后自己受了這一掌,原本忍住的鮮血噴灑而出。
“少主!”厲鎮(zhèn)趕緊抱起躺在地上的元寰,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其他士兵也早以被殺的片甲不留,到處彌漫著鮮血的味道,元寰眼神模糊,仿佛看見了父皇和母后。
對不起,兒臣不孝,沒能替您們報仇,但看著父皇母后依舊慈愛的笑容,元寰也微微一笑,慢慢朝著他們走去。
“少主,少主……”
元寰突然聽到悲痛萬分的聲音,厲鎮(zhèn)?勉力睜開眼睛,看到泣不成聲的厲鎮(zhèn),張嘴說:“下,輩,子……”
厲鎮(zhèn)想仔細辨別出元寰的話,但是話還沒說完,元寰已經(jīng)沒了氣息。
李向天看著厲鎮(zhèn)呆若木雞的樣子,原先那一雙充滿光芒的眼睛也變得暗淡無光,不禁有點感傷,將目光移開。
“皇上,如何處置他?”江焱看向金晟。
“把他關(guān)押起來,看能不能將殘余的黨孽吸引出來?!?/p>
“遵命?!?/p>
厲鎮(zhèn)微微一笑,在元寰耳邊說,“下輩子我們一定要再次相見?!?/p>
然后用力一掌震碎了自己的心脈,兩人一齊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寒冷刺骨,宛如初見時的那場大雪,好冷呀!厲鎮(zhèn)慢慢閉上了自己眼睛。
江焱皺了下眉頭,可惡!
“皇上,這里污濁,您先離開,我讓人打掃干凈?!?/p>
“嗯,對了,將元寰的頭顱掛在顯眼處,讓他們看看謀反的下場?!?/p>
“好的?!崩钕蛱鞈?yīng)承了下來。
待金晟和江焱離開后,李向天看著元寰和厲鎮(zhèn)的尸體,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