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宇望著房子,偌大的房屋竟毫無一絲家的溫暖,他想離開,但他不想沒有方向的離開,他打算先留下來,這也比他回到那個充滿酒氣的屋子里好得多。
他越過走廊,走到臥室,門牌上掛著名字“沈思宇范哲文”他推開門進去,發(fā)現范哲文早已坐在里面,他開口“歡迎回來,以后這間臥室就是我們兩個人使用了”門外的他沒有理會,他想起來,自己過來竟沒帶任何衣物,也是,父親把他送走那天,他沒有帶任何行李,那個家對他唯一的溫暖也怕就是這七年來他能穿的溫暖,他望了望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盯著范哲文,許久才開口到“有新衣服嗎”“嗯?”范哲文被他問的有些發(fā)愣,明白意思后去衣柜拿了一套新衣服給他,他接過衣服,轉身進了臥室,他把水龍頭打開卻站在那里遲遲沒有動,他蹲下來,用手比了個圓形,這是奶奶告訴他的,不開心的時候比個圓形,這樣就會被自己傻缺的樣子逗笑
果然,他笑了,像是釋懷,像是懷念,像是對自己過去的一切說再見
他低頭輕語“再見,沈思宇,你好,沈思宇”
不知過了多久,手指被水沖洗的有些發(fā)白,沈思宇才緩緩站起來,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門外的范哲文有些吃驚,他告訴他,他在浴室里面呆了有一個小時,沈思宇走過范哲文身邊坐下“講講我離開后的事吧”
范哲文愣了愣,清咳了兩聲緩緩道來“你離開那年,我剛好十歲,那晚,我過完生日,聽見你母親在和父親吵架,我好奇心太重便湊過去聽,你猜怎么著?”范哲文望著沈思宇“那晚我發(fā)現我竟不是母親親生的”聽到這,沈思宇有些吃驚,還沒有反應過來范哲文接著說“母親說我是那個男人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的雜種”
那晚我回去哭了很久,父親一直對我都不錯,只是我沒想到,他做這一切只是對我的愧疚,我說嘛,父親這十年間從未帶我出席過任何場所,原來是怕別人發(fā)現我是個私生子”
“那天晚上之后,父親與母親離了婚,父親也開始對我愛搭不理的,再后來,父親的生意越做越大,我們也搬進了這個大房子,父親與我接觸的時間越來越少了,這樣也好,我本就不是什么見的光的東西,生活一直這樣持續(xù)著,一直到現在你回來”“那你有試著去找過你的親生母親嗎”沈思宇沒忍住問道,“我有想過,可是父親一直將我鎖在這里,想要出去不容易,跟何況是要長期尋找這種難上加難的事”
范哲文平靜且緩慢的講完這些話,他像是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心情一直很平穩(wěn)。
沈思宇看著眼前的少年,眼神依舊犀利,卻多了幾分心疼,他骨子里是善良的,只是生活讓他不得不渾身充滿尖刺,他戳了戳范哲文的臉,兩人相視一笑,過后,沈思宇緩慢且堅定的說道“小孩,以后我來保護你吧?!?/p>
“哈哈哈哈哈”一旁的范哲文笑了起來“不用安慰我,早都習慣了”,沈思宇看著他“我認真的”“哈哈哈哈,我知道啦,你認真的,那我就認真的接受你的保護”
一旁的沈思宇一臉有被無語到的表情望著范哲文,范哲文抬頭看看墻上的時鐘,彈了一下沈思宇的額頭“好啦,大朋友,時間不早了,該睡了”“知道了”沈思宇回應著他
“晚安,小鬼”沈思宇望著對床的范哲宇說道
“晚安,大朋友”范哲文回應他。
早晨兩人是被外面的吵鬧聲弄醒的,沈思宇抓抓頭發(fā),半醒半迷糊的,問旁邊已經清醒的差不多的范哲文“怎么回事”“是記者”“嗯?”沈思宇沒有明白,“你想,范老頭子在這江湖多少算個有影響力的老板,離開他多年的獨生子回來,這重大消息哪一家新聞社愿意放過?”沈思宇聽著“獨生子”這詞心里多少有點別扭,因為身份特殊,范哲文從來不能名正言順的出席任何一場宴會,他需要被藏著掖著,但這不是他的錯,如果換做沈思哲被這樣對待十幾年,他可能會瘋掉。
“走吧,管家攔不住這么多人,一會父親該招架不住把他們領到這里了,他不希望這些記者看到我”“嗯”沈思宇點點頭,簡單打扮一番走出了房門,范哲文望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什么時候自己也可以這樣名正言順的出現在大眾面前阿”他望了一會,知道這是件不可能的事,走去桌前拉開椅子坐下開始畫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臥室的門被打開了,范哲文望過去,門口站著沈思宇
“回來了?”范哲文問“嗯”“他們…問了你什么?”范哲文有些好奇,沈思宇走過來坐在床上,對他招了招手“過來”范哲文起身走了過去,沈思宇將他腰一攔,范哲文整個人結結實實的落在沈思宇身上,“你…”范哲文瞪著他,掙扎著想要離開他懷里,范哲文見狀把他摟得更緊,湊在他耳邊說“再動一下就不告訴你了”范哲文現在真是覺得沈思宇無比可恥,心一橫,心想這個消息他不聽也罷,想著準備掙脫沈思宇,沈思宇偏偏在這個時候開了口,范哲文不得不躲在他懷里接著聽下去,“那些記者太無聊了,問來問去,無非是問我這幾年的狀況,還有什么為什么決定回來”“就這些嗎”沈思宇懷里的范哲文問道,沈思宇接著說“有一個話題我倒是很感興趣”“是什么?”沈思宇湊近范哲文肩窩處聞了聞“他們說好看的男孩子身上都是牛奶味的”范哲文一下子蹦起來,指著沈思宇說“你,無恥!”說罷便離開了臥室,沈思宇沒想到這個小男孩這么不經撩,臉紅著笑了笑,出去找范哲文去了
換作是以前,沈思宇碰都懶得碰別人,更別說像今天這樣又抱又撩的了,是記者和他說了什么,說了些,我們不可以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