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眼中蒙著一層水汽,淚眼朦朧的看著薛蒙,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師兄——”
薛蒙一怔,楚安極少這么正兒八經(jīng)的喊他師兄。甚至在以前他剛拜入師尊門下時,楚安對他極為排斥。
是師尊,強制性讓她跟自己玩了一個月,兩人關系這才有所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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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寧!”楚安鼓著一張包子臉,看上去委屈死了 :“憑什么明明是我一直跟在你身邊,那個薛蒙一來就是師兄了?!這不公平!”
“這很公平?!背韺幱檬执亮舜列⊙绢^的臉,好笑道:“雖然你跟著我的時間是比他長,但你自己說說,之前你拜師了嗎?還不是你看著薛蒙拜了師才嚷著自己也要的。你就是在他之后才拜師的?!?/p>
楚安噘嘴:“那是因為以前沒人告訴我要拜師的?!?/p>
“那你是不是在他之后拜的師?”楚晚寧問。
楚安只好焉焉的點點頭:“是?!?/p>
楚晚寧好笑的捏捏她的臉,這表情把人委屈的。他伸手抱起白白嫩嫩的小丫頭,這小丫頭穿著楚晚寧之前為人除祟時一位大媽送的紅棉襖,像一顆裹著糖皮的山楂,笑起來的時候甜,耷拉個臉時就覺得酸了。
楚安任著他把自己擱到床上,忽然想起什么來,抬頭看他,問:“那我之前叫你爹你怎么也不應一應,這樣我就不介意薛蒙做我?guī)熜至??!?/p>
楚晚寧正在為她脫衣服,聞言逗她:“什么時候看你介不介意了?”
楚安一把摟住楚晚寧的脖子,甜甜的笑起來:“楚晚寧疼我?。≈澳莻€想拜你為師,我介意你就拒絕了,還帶我走了?!?/p>
傻丫頭,那是我們本來就該走了。楚晚寧在她頭上拍了拍,“現(xiàn)在不許直呼我名字了,就像你下午那樣,喊我為師尊。”
楚安嘟嘟嘴,小聲嘀咕:“要是之前我喊你爹的時候你應了該多好,那樣就我一個人叫你爹了?!?/p>
“嘀咕什么呢?”楚晚寧無奈的在她頭上揉了揉,“我哪有你這般年歲的女兒?!?/p>
“哼!”楚安氣呼呼的,“你應下不就有了!楚晚寧你真不給力!”
“說了要叫什么?”
“師尊你太不給力了!”楚安吶喊道。
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把楚晚寧耳朵震得難受,嘖了聲,問她:“你怎么那么執(zhí)著于當我女兒?”
楚安揚起小腦袋,得意的說:“薛伯伯說了,父女之間才不會分開!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楚晚寧:“……師徒也可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叫我一聲師尊,也相當于喊我父親了?!?/p>
楚安癟嘴,“那又不止我一個人喊你師尊……”
楚晚寧嘆了口氣,他實在是不擅長帶孩子,之所以選擇來死生之巔的原因除了與薛正雍志趣相投外,就是因為薛正雍說他自己極其會教導孩子。想到薛正雍之前告訴自己的話,楚晚寧道:“安安,明日早點起床,我把你送到你師兄那里去住一個月?!?/p>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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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要師尊活過來,旁的我都不在乎?!背惭劢奚蠋е鴾I滴,薛蒙又好像看見當年被師尊強制抱過來和他培養(yǎng)感情的楚安,小姑娘頭發(fā)都還是稀稀疏疏的,只扎著幾個小揪揪。小姑娘揪著自己的小揪揪,自己哄自己:“安安不哭……安安乖了,安安才不哭……楚晚寧會來接安安的,過幾天就來了……安安乖,安安不哭……”
哄著哄著,小姑娘看見了他,呆愣了兩秒后,豆大的眼淚刷刷刷的往下掉,一時間哭聲震天 。但即使這樣,她還在抽抽噎噎的哄著自己,“安安最、最乖了,安安、安安才、不哭……嗚哇……嗚嗚……”
蘅蕪復雜的看著這個與自己緣法淡泊的女兒:“我都有些后悔當初把你交給楚晚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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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要完結了,先把這本弄完再弄隔壁的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