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植的嘴唇抽動,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可鮮紅的血不斷從他嘴角里溢出,那痛苦不堪的表情讓顧月白不敢回頭看。
“可是……”隋州看著汪植的流血不止的傷口,又望著顧月白的背影,面臨著兩難的抉擇。
“帶他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顧月白的眼眸里閃過一道犀利的寒光。
隋州還是遲遲未動。
“走??!”顧月白有些惱,轉頭大聲呵斥了隋州一聲,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在她眼眶里打轉的淚珠。
隋州飛快撕下一塊布纏繞在汪植的傷口,然后迅速背起,頭也不回的往前跑。
“哎???”君筠看隋州背著汪植逐漸跑的沒影,上前一步要追,卻被楚停碧拉住手臂。
“別追了,我們今天本就是沖著她來的,那些閑雜人等,不重要。”
“你也追不上,我又不是傻白甜,不是吃素的!”
三人都變的認真起來,逐漸糾纏在一起,可謂是刀光劍影,顧月白憑借自身的清瘦,移動速度甚至捕捉不到,一時間以一敵二能力持平,戰(zhàn)斗一直僵持不下。
時間拖的越久顧月白就越危險,她手里的劍本就不是自己的,沒有默契,質量也不好,和楚停碧的『絕壁』相比無非是天壤之別。
顧月白落到地上,君筠緊跟其后,散出一把紅色粉末,逐漸散到空氣中。
楚停碧趁君筠和顧月白交手之際,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背后,顧月白耳朵微微煽動,猛的轉向,楚停碧用力一揮,在空中劃出一道青色的弧線,顧月白深知刀不如人,盡力躲閃從君筠身邊滑過。
“砰!哐!砰!哐!”一陣金屬碰撞聲越來越急促。
楚停碧繞到君筠身旁,二人的刀刃閃爍著鋒利的戾氣,顧月白無處閃躲,三把劍再次碰撞在一起,金屬摩擦的聲音一直圍繞在耳邊。
甚至擦出些許花火。
這時楚停碧微微收力,那把匕首再次從袖子里滑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顧月白的腹部,顧月白臉色大變,腳踝用力彈起,向前空翻,劍隨著顧月白的力一直滑到劍尖。
君筠突然向右移動,楚停碧向左移動,二人對視一眼,兩把劍交叉一起好似一把鋒利的大剪刀,使出渾身解數(shù),將顧月白的劍夾在中央。
顧月白想要將劍向上抬,卻抽不開力,被緊緊的束縛著。
“咔嚓!”就在顧月白掙脫那一刻,劍發(fā)出斷裂的聲音,從中間折成了兩半,一半掉在地上,一半還在顧月白手中。
空氣中的粉末醞釀開來,顧月白吸入空氣,粉末隨著空氣進入到肺部,顧月白頭暈目眩,踉蹌幾步。
楚停碧站穩(wěn)腳跟將劍向下一甩看著顧月白狼狽不堪的樣子不禁大笑:“顧月白,沒了『星月』你什么都不是?!?/p>
血月的光紅的刺眼,顧月白試圖調動發(fā)動內功,不料穴位被粉末的功效堵住,寒氣趁機在體內暴走了,一股鮮血涌出心頭,從嘴角里不斷滲出。
“沒想到堂堂顧六爺,有一天也能栽在我君筠的手下,還真是風水輪流轉,造化弄人啊,你說是不是???”君筠朝楚停碧拋個媚眼,碰了下她的手肘。
“別給她喘息的機會?!?/p>
君筠,楚停碧收起笑臉,同時出劍襲向顧月白。
顧月白不顧嘴角的血液,低著頭掌心微微蓄積力量。忽然拍向自己的胸口。
這一舉動讓君筠和楚停碧都嚇壞了,自己傷自己是個什么鬼。
顧月白強行運功這么一震胸口,經脈斷裂,粉末溶解,寒氣瞬間涌出,掀起巨大的氣浪,口中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灑在地上。
君筠和楚停碧來不及收手被強大的氣浪震飛,楚停碧迅速將劍插在地上,可還是手滑了和君筠一起撞到樹干上,樹干瞬間折成兩半。
不光是那根樹干,方圓幾里的鳥兒嘶鳴齊飛,樹葉幾乎全部震落,細小的樹枝皆被吹斷。
顧月白捂住胸口艱難的挪動著腳步一點點走到『絕壁』前面。
“呵呵呵。”顧月白抹點臉上的血跡用力拔出插在地上的『絕壁』看著楚停碧,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君筠扭動著脖子拍掉身上的塵土順便拉起身邊的楚停碧。
顧月白看著手里的『絕壁』,劍刃映出自己的笑容,一幕幕溫暖的畫面迎來,回想起那花的流年,用筆墨勾勒出一股股醉意盎然的醇香,在彌漫中沉淀,在沉淀里醞釀,平靜無波的運筆洇染。
全都化在那空蕩蕩又遙不可及的夢中,那么笑容后總隱藏著太多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