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時間推遲的消息很快便在平?jīng)鲆粠鏖_,因為裝的有模有樣,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糊弄了不少人。
當然,萬安也聽到了風聲。
“萬大人,選秀推遲是真的嗎?這樣會不會當誤我們的計劃?”酈皖欣拿著配劍從門外跑進來,氣喘吁吁的,身上還有些潮濕,衣服都被雨滴浸透了。
云是肆意流淌的黑墨浸染了整個天空,那暗淡的藍似乎在祭奠這原本的一切。
路燈在絲絲雨線織成的帷幕里睜著惺忪的睡眼,灑下的光映射在路面的積水。
“那個好面子的皇帝怎么可能讓這種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十有八九是個陷阱?!比f安捋捋胡子用最慈祥的樣子說出最陰險的話。
“保險起見,我們覺得還是聯(lián)系一下方潮比較穩(wěn)妥。”平時一言不發(fā)的文颯突然開了口,二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讓文颯極為不適。
萬安掂量一下左右思索終是改變了主意:“也好,這次計劃不能出任何紕漏,既然是文颯你提出來的,那就勞煩你的人去趟京城了?!?/p>
文颯點點頭應和到,心里卻一直在吐槽:這個老滑頭,到事丟給我,到時候有了麻煩便能一舉推到我的身上。
縱使百般無奈,文颯還是起草了封信,差幾個心腹即刻啟程,殊不知,在他出城門的一剎那就已經(jīng)被西廠的番子盯上了。
動靜鬧的實在是大,隋州出去買菜也略有耳聞,覺得可疑,便說給唐泛聽。
“你怎么看?”隋州一邊搓著面團一邊和唐泛聊天。
唐泛安靜的坐在一旁,目光一直停留在隋州手里的面團,腦子里卻在思考選秀的事情。
“難不成?”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唐泛靈光一閃撒腿就跑了出去,隋州傻了眼趕緊拍拍手里的面粉追了出去。
當隋州趕到的時候,唐泛正不停的翻閱著什么,那焦急的目光似乎能把手里的書看穿。
“找到了?!碧品旱哪抗庾罱K停留在那張泛黃的頁上,不斷上揚的嘴角詮釋了內(nèi)心的喜悅,展開給隋州看:“過些日子就是選拔繡女的時候,我想萬安將少女擄走就是培養(yǎng)探子,大量派往宮中做內(nèi)應?!?/p>
隋州脊骨一涼,若是每個枕邊人都有可能隨時暗殺自己,想想都害怕。
“那外面?zhèn)鞯氖窃趺椿厥???/p>
“嗯——”唐泛將書卷起輕輕敲打手心在桌子面前轉來轉去最后得出一個結論:“如此大手筆的,整個平?jīng)龅貛率侵挥型糁擦?,我說前天和昨天怎么都沒瞧見他?”
“那他為什么不事先和我們商量?”
“誰知道他搞什么鬼,走!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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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斷靠近汪植的房間。
已是深夜,月亮還隱藏在厚厚的云層里不肯露面,汪植歪靠著床板,手里一本隨時可能掉落的書,早就涼透了得早飯。
那白嫩的面孔愈發(fā)憔悴,像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疲憊的樣子讓人心疼。
可一聽到響動,汪植瞬間精神做起,手里的書終究被他自己弄掉了。
丁容門都沒敲,十萬火急的關上門,湊近在汪植的耳旁嘀咕道:“魚兒上鉤,我們的人正在尾隨,一切聽督公安排。”
“先不要輕舉妄動,看他的接頭人究竟是誰,待信返回一定要在在路上攔截!”
“不行,不行,我得親自去一趟?!蓖糁矒炱鸬厣系臅?,徘徊很久,猶豫不決,終于下定了決心。
丁容備了馬車和油紙傘,好巧不巧,就在汪植上車的一刻,只見雨里浮現(xiàn)出兩個朦朧的輪廓,甚是熟悉。
“汪植!”
這耳熟的聲音,即使看不清人臉,汪植也猜到了是誰。
隋州定睛一看汪植要走,靠近拉住唐泛快跑幾步。
看到風塵補補趕來的二人,汪植心中頗有疑惑,可當瞄到唐泛手機的卷宗時,所有的疑惑頓時煙消云散。
心里自嘲道:真傻,我能想到的,唐泛何嘗想不到,改來的總會來啊。
大雨越下越大看著被澆成落湯雞的二人,汪植不禁“噗?!币宦暎冻隽藘蓚€可愛的小酒窩。
本來遇上大雨心情不加,這又被汪植嘲諷一番唐泛嘟囔著嘴,掐著小腰,氣鼓鼓的竟一時說不出話。
“我們進屋說?!?/p>
由于半路攔截的唐泛隋州,汪植只好放棄了出行的計劃,妥協(xié)回到客棧里面。
回到房間,汪植把自己的猜想統(tǒng)統(tǒng)講了一遍并說明了自己的計劃和親自回京的打算。
誰料唐泛極力阻攔:“你不能回去!”
“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