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fēng)暴雨雷鳴閃電交織,為無聊的夜晚奏響了激情澎湃的樂曲。
每晚路上行人稀少,可今夜大大小小所有的街道都空無一人,家家戶戶早早熄了燈,就連道路兩旁的小路燈也忽明忽滅的。
隋州帶著唐泛和汪植架著兩匹快馬飛奔至那片叢林中,這是汪植第四次來了,熟悉的景象喚醒了那段恐怖如斯的記憶。
當(dāng)晚的危機和顧月白的那句“帶他走?!蹦且荒荒蝗缁脽羝愀‖F(xiàn)在眼前,剛才撕裂的傷口被大雨這么沖刷又開始隱隱作痛。
唐泛記憶力好,即使大雨怒洗大地泛起的濃霧彌漫阻礙了視線,也順利找到了位置。
不過當(dāng)初的一片狼藉卻只剩下折斷腐爛的樹干還有層層疊疊的枯葉,又加上暴雨的沖刷,血跡順著水流逐漸淡去,就連地上各種坑坑洼洼都在雨水的淋洗下變得平坦。
隋州先是自己下了馬又扶著唐泛下來。
“我們來晚了,都被人清理過了?!彼逯菀е齑綊咭曇幌滤闹鼙г沟?。
汪植也下了馬,雙臂環(huán)抱于胸前說:“之前為何不仔細,現(xiàn)在想起來找線索……”
由于大雨和雷鳴的聲音愈加強烈,唐泛和隋州已經(jīng)聽不太清汪植后面的話語,不過也能猜的到大概意思。
唐泛心是比較靜的,不受外界物質(zhì)的干擾,從泥土,腳印,劃痕都摸索了一遍。
“你們看,這么大的工程,說明人很多,可這偌大的平?jīng)龆伎毂煌糁卜瓊€底朝天了,卻連個人影都沒有啊?”
汪植忽然明白了,走到唐泛身邊問:“你的意思是……平?jīng)鲇腥嗽诎抵邢嘀???/p>
“沒錯,這個人的一定要有大的勢力,足夠的家產(chǎn),還有極大的威望以及我們的信任,我們絕對不會懷疑的人?!碧品盒睦镉辛舜鸢?,嘴角微微上揚。
“文書景!”受到唐泛的點播,隋州幾乎和汪植異口同聲。
“沒錯?!碧品捍蛄藗€響指繼續(xù)說道:“廣川你還記得文書景和我們說了什么嗎?”
“有一波奇怪的人穿著周府人的衣服,一個長的溫潤如玉的男人背著一個人,被背著的人披上了斗篷,加上是夜里沒有看清面容,說是摔傷,聞到血腥味就讓他們趕緊走了。”隋州將能回憶起來的全盤托出。
“你想啊,既然穿著周府的衣服,文書景不認識也就罷了畢竟不是自己家的,可是根據(jù)我對現(xiàn)場的觀察顧月白的傷勢絕對不會是摔傷那種程度,起碼流血不止,就憑文書景的警覺不應(yīng)該有所察覺?何況他們兩家是聯(lián)合的,不用怕越矩?!?/p>
“就算他沒有察覺什么,可那天沒記錯夜色正濃剛找到文雨萱,心里又怎么會顧得別的,將細節(jié)記得如此明了?”唐泛已經(jīng)抑制不住得意的神情了,自己說的的確條條是道。
隋州:“那我們明天要搜查文府嗎?”
“不可,會打草驚蛇,而且這一切都是我的推理罷了,缺乏實質(zhì)性證據(jù)?!?/p>
“要不明天我們再去一趟文府?”
“嗯,汪植明天就擺脫你差西廠的人在文家附近監(jiān)視了。”唐泛突然轉(zhuǎn)過頭來滿臉笑意的看著汪植。
“好吧?!庇质亲约禾羝鸫笕?,這似曾相識的對話仿佛回到了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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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雨停了將近一個時辰,久違的暖陽終于緩緩從東方升起,空氣被雨水浸染,異常清新。
汪植一大早就來到了裴淮家里商量對策,隋州起的也早,唯獨唐泛,賴在被窩,足足蒸騰半個時辰才勉強爬起。
“鐺,鐺,鐺~”
三人本在院子里整裝待發(fā),卻被這莫名又逐漸清晰的鈴鐺聲吸引了注意力。
只見一只奶白色的小貓從墻頭上矯健一躍,走到了過來,這個步伐洋溢著傲嬌和高冷。
它越來越進,模樣也愈發(fā)清晰:橘黃色的瞳孔,豎起的尖耳朵,還有脖子上系著的金色鈴鐺。
唐泛愛心泛濫,實在抵抗不過小貓萌萌的樣子,一把抱起,這才注意到貓兒白色的貓竟沾染了些許血跡
貓兒也似乎不太愿意被唐泛抱著,在懷里掙扎幾番,表情兇狠,扒動著鋒利的爪子。
唐泛一個不留神,小貓就從唐泛懷里躍出溜到汪植旁邊,用爪子摩擦了幾下鞋子。
“誒!汪植,這貓挺喜歡你啊?!碧品好黠@是吃了醋,有些羨慕的說。
隋州對貓是沒多大興趣的只顧自己磨配刀,壓根沒看它一眼。
而汪植也和隋州差不多的心態(tài),但又不同,不是沒興趣是顧不上。
“喵——”貓兒不斷搖晃著鈴鐺,在汪植面前來回折騰。
這才引起了汪植的注意,當(dāng)他的目光掃到貓兒鈴鐺上時不禁皺了皺眉,這鈴鐺是個金的,做功精致甚是像宮里的東西。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鈴鐺上還未干掉的血跡,鈴鐺的縫隙中還隱約夾雜著什么棕色的東西,遠遠望去像寫字的紙
“這鈴鐺里是不是有東西?”汪植指著貓脖子上的鈴鐺,他只是提了鈴鐺的問題,卻對鈴鐺的質(zhì)地和可能的來源只字不提,冥冥中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卻依舊不肯相信。
也希望心里的答案只是個猜想,永遠不要變成現(xiàn)實。
“誒?好像是真的?!碧品憾琢讼氯バ⌒囊硪碚仑垉旱拟忚K,不同的是,這次小貓很乖,沒有拒絕。
唐泛捏住一個角將整個物體從縫隙里抽出來,果然是張紙!
隋州也被吸引了注意,和汪植一并上前湊了過來。
唐泛慢慢打開紙條,一個紅色的大字映入眼簾,只見一個文字獨獨霸占了整張紙條。
“對了?!碧品核坪跸肫鹆耸裁醇泵ε苓M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