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突然變得緊張又危機。
汪植有一剎那的時間可以躲避,但是他沒有,只是若無其事的舉起火銃,哪怕劍幾乎懸在頭上,他的表情依舊從容不迫。
他自己不敢承認的是:顧月白在自己心里早超出了臣對君的情,所有的視線都停留在顧月白那里,不知不覺自己也拼命努力的要配得上她的偏愛和例外。
子/彈飛快的襲來,帶著汪植堵上性命的力量,那一刻所有人屏住呼吸……
“漬!”蒼小北全力向右移動,可還是射中了他的左臂,鮮血很快浸染,甚至拖慢了速度,不過汪植卻沒辦法躲開了,一臂換一命,很值!
時間仿佛已經(jīng)凝固,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誰也沒有想到。
顧月白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拿回星月,以快蒼小北一倍的速度在最后的瞬間擋在汪植面前!
星月和蒼小北的劍幾乎同時刺進雙方的右腹和左腹,又同時抽出,噴涌的鮮血四濺!
顧月白臉色蒼白,嘴角滲著血,踉蹌幾步恰好靠住汪植。
蒼小北抵在桌子上,氣喘個不停,一直盯著顧月白,整個表情都是驚訝和疑惑。
他們七個人,在顧月白這里永遠給與溫柔相待,大家都以為這種溫柔取之不盡,后來才知是容忍,溫柔可以無窮無盡,底線卻不會無限延伸。
“如果不是你沖著他來,我從來沒動過傷你的念頭?!?/p>
“我就是試試——這個讓你特地跑到京城的人,到底……”蒼小北被口中的淤血堵住,艱難的捂住傷口。
吃了星月一劍可不是開玩笑的,要不是蒼小北內(nèi)力深厚,正常人早就被一擊斃命了。
蒼小北的余光掃視一圈,文颯已死,宋延君離自己很遠,唐飛燕無法脫身,盛穗歲只擔心唐印,現(xiàn)在是個跑路的好機會。
蒼小北緊靠著墻,將目標鎖定在二樓的窗戶,殊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宋延君盯上了。
只見他用力的一躍,說時遲那時快宋延君的扇子一個回旋擊將他在半空中攔下,眼看蒼小北就要落地,正下方正好是顧月白和汪植二人,無疑是狼入虎口!
這時一直潛伏與此的白妙兮找準機會從那頭的窗戶飛來,一把拽住蒼小北,二人順利的跳到窗邊
汪植的火銃已經(jīng)瞄準,只要一扣動的扳機,今天誰也走不了!
他的眼睛里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靠在汪植懷里的顧月白清清楚楚聽到了他紊亂的心跳,還有手上暴起的青筋,他真的生氣了!
顧月白一手捂住傷口,一手握住汪植拿火銃的手,汪植愣住了,他轉(zhuǎn)過后。
天空翻起了魚肚白,清晨的陽光照耀在顧月白身上越發(fā)刺眼,她搖搖頭,稚嫩的臉龐上浮現(xiàn)著苦澀的笑,顯得越發(fā)滄桑。
回過神時蒼小北和白妙兮已經(jīng)沒了蹤影。
“他把你算計的那么慘,你不想殺了他嗎?”
“他既叫我一聲小師妹,情勢必要還的清楚。”顧月白心里很矛盾,每次將自己,身邊的人還有這個國家?guī)腚U境,卻毫不遲疑的放過了。
她也知道宋延君明明也有機會殺他的,可誰也沒動手,大家冥冥中,心里都或多或少的存在著對失去蒼小北那個曾經(jīng)最陽光,最熱血的,俠義少年的愧疚。
后來發(fā)生什么顧月白已經(jīng)記不清了,由于體力不支昏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大概是第三天的下午了。
顧月白坐在床邊發(fā)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被換過了,根據(jù)風格,顯然是盛穗歲的衣服,她推開房門,不斷打量著周圍的物品。這才斷定自己在盛府的客房。
西沉的紅日,把句句落寂的橘紅涂滿天際,整個小院顯得格外幽靜,天地萬物似乎都酬醉在這片凝固著極其短暫的美麗中。
“感覺如何?”連續(xù)幾天都來探視的汪植今天終于等到了。
“還好,后來如何?”雖然顧月白嘴上說著沒事,但傷口還是隱隱發(fā)痛,而且當日自己真的喝下了唐飛燕的那杯酒,由于被內(nèi)力壓制所以才沒有發(fā)作。
根據(jù)當天唐印的反應,那酒應該是麻醉藥的引子,所以自己才睡了好幾天。
“那晚差不多折了白蓮教大半的兵力,唐飛燕關(guān)押在衙門的大牢,剩下的西廠番子輪番看守,不會有問題,宋延君帶著文颯的尸/體回去了?!?/p>
“唐印呢,咱倆把他耍了一通。不知道他記不記仇啊?!鳖櫾掳渍f著說著就笑了。
記不清有多少笑臉在這黃昏里出現(xiàn),只是行色匆匆,今天才第一次感覺她笑臉的絲絲暖意。
“盛容照顧著呢,比你醒的早些?!?/p>
顧月白呈現(xiàn)出這種輕松的狀態(tài),汪植反而更擔心了,她閉口都沒談蒼小北的事情,總是挑著有趣的話題,是還沒邁過那道坎嗎,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不由得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當然憑借西廠的手段,知道這些是輕而易舉,反而汪植想聽顧月白親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