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盛府門前就備好了西廠地馬車,唐印選擇留在盛府協(xié)助盛穗歲完成家族復(fù)興,所以馬車?yán)镏挥蓄櫾掳琢T了。
關(guān)押唐飛燕地籠子在隊伍中央,最前面是汪植地馬,他先是和那兩位道別然后又走到顧月白地車旁,輕輕敲了下窗框。
顧月白靜靜地坐在里面,眼眸黯淡無光,面對愈發(fā)急促地聲音,她無動于衷。
“喂!你沒事吧?!蓖糁脖澈笠粵觯帕松窦泵ο崎_簾子。
正好與顧月白地目光對視,她這才緩緩開口:“沒事啊。”
“你后來去哪了?”
顧月白不作聲,從汪植手里搶過簾子重新整理好,半晌里面才悠悠傳來一句:“回城?!?/p>
汪植僵了一下,心里突然空蕩蕩地,有種說不出地難受。
這一路上,汪植向顧月白詢問各種問題,顧月白都是一如既往地沉默,他開始害怕了,害怕一直堅持得顧月白再多次嘗試無果后選擇放棄,然后永遠(yuǎn)得消失在他得視野中。
又或者她會成為真正得無可挑剔得曦和公主再也不會與西廠提督有任何瓜葛,二人從此分道揚鑣。誰都知道這樣得安生日子對顧月白是最好得選擇,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得無上榮耀!
可是汪植卻那么舍不得。
眾人抵達(dá)京城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路上逐漸沒了行人,這倒是對押送十分有利,少了很多不必要得麻煩。
“我先送您回去?!蓖糁矊︻櫾掳椎梅Q呼變成了敬稱,他再次嘗試詢問。
出乎意料得是顧月白竟然回答了:“直接送我去皇宮。”
于是汪植快馬加鞭的趕到皇宮,送走顧月白后又立刻把唐飛燕送回西廠,然后又要去向皇帝復(fù)命,這一回來真有夠他折騰的。
御書房內(nèi),憲宗不停的翻閱、批改奏折,劉栩在一旁打下手,陛下還不時和他開開大臣的玩笑,不然枯燥的夜晚真是沒法過去。
顧月白遠(yuǎn)遠(yuǎn)便見到御書房還亮著燈,想也不想的就朝這邊去,為了節(jié)約時間她動身躍到屋頂,躲過了好多太監(jiān)宮女,還有巡邏的侍衛(wèi),最后繞到窗戶處,從窗戶翻了進(jìn)來。
落到地上的聲音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他們著實都被嚇了一跳——一個大活人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
憲宗拍拍胸脯,喘了口氣道:“你都給朕嚇到了,就不能走門?”
顧月白拍拍衣服,直接無視皇帝的不滿,轉(zhuǎn)身就坐到椅子上說:“林家小姐找到了嗎?”
“你真的沒有參與?”憲宗有懷疑的目光盯著顧月白。
“如果不是您非要把林涵許配給曹軒。又怎么會有這出?”
“朕的決定,你有意見?”
顧月白心里當(dāng)然不滿,但不可直接表達(dá)還是擺擺手示弱道“豈敢,豈敢。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林涵真的不是我?guī)椭幼叩?,雖然我提前預(yù)測到了她的行動,但她都沒和我商量商量?!?/p>
“蘇應(yīng)寒不是你的人么?還敢狡辯?”
“意外,意外?!鳖櫾掳紫騽㈣蚴寡凵疽馑s緊說些好話給自己解圍。
劉栩點點頭,輕輕道:“臣早就聽說兩人相互愛慕,出現(xiàn)此事也屬情理之中。再說公主殿下遠(yuǎn)在太原忙于手頭的事情,的確來不及。”
憲宗的表情稍微緩和,陷入思考。
顧月白暗自松了口氣,向劉栩投來了肯定的目光。
“可是大臣們都揪著你不放,朕也沒有辦法啊!”
顧月白靈機(jī)一動,笑著說道:“這天下是陛下的,做的決定豈容旁人指指點點!”
憲宗突然被點醒,激動的拍了下桌子,無比肯定顧月白的話。
聊了很久之后,憲宗想起唐飛燕的事。
“你說的有理,依朕看眼下最重要的是白蓮教的案子,等汪植送來名單,唐飛燕就不必留了?!?/p>
不知為什么說到這里的時候,顧月白的眸子突然黯淡下來,憂心忡忡的樣子引起了陛下和劉栩的注意。
還沒等二人開口問,顧月白的話讓兩人都無比震驚?!昂吞骑w燕周旋之時,我喝了她的毒酒,現(xiàn)在毒解不了,是我大意了。”
劉栩十分擔(dān)心,慌亂之下上前一步追問道:“那你現(xiàn)在才說?”
憲宗用余光瞄一眼劉栩,劉栩也察覺了自己的失態(tài),趕緊退下。
“我本以為是像唐印中的那種麻痹毒,當(dāng)時我用內(nèi)力壓下了,昨晚才隱隱覺得不對,若沒有解壓,可是活不過三天了!”
與此同時汪植就在門口,他的手已經(jīng)接觸到了門,馬上就要進(jìn)來了,正好聽到了顧月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