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尾巴勾著天際最后一抹艷麗的火燒云搖搖晃晃地離開,接踵而至的秋天被連綿不絕的細雨填滿,整個校園像開了一種磨砂質(zhì)感的濾鏡。
我瞥了一眼身旁空落落的座位,心里像是缺了一塊任由蒙蒙細雨無止境地下著,整個人都變得懨懨的,沒有了羅渽民 聚焦在我身上的灼熱的目光都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漠不關(guān)心的淡然,不論我的表情是喪、還是冷。
自從第一天的小矛盾之后,羅渽民都沒有來過學(xué)校了,聽說是他們公司臨時有事又調(diào)整了他的行程。雖然那天明確劃分了“三八線”和做了約法三章,這小子也很聽話地照做了,但一到下課就哪兒也不去,沒事就趴在桌上睡覺 不然就是扭頭找我看起來一副很熟的樣子,搭話時總是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jīng)。
他很會說話,極有分寸感,讓聽著的人非常舒服,我的心里卻并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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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呢,羅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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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蓄的雨水混雜著灰土把校道變得坑坑洼洼的,我突然有些后悔今天穿的米白色的帆布鞋,踮著腳尖蜻蜓點水似的小心翼翼地走著,哼著最近熱門的女團主打,雖然不著調(diào),但是很自在 、很愜意。
目光流轉(zhuǎn)間一抹浪漫的粉色闖入視線,等再定睛一看,果然是那個羅渽民。
他正和年級里一個比較有名的女孩子站在一起,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我不由自主地往他們那個方向挪了幾步,爾后才反應(yīng)過來,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呀,元詔你在干什么啊。
跟那個人很熟嗎。
我有些氣惱地又瞪了他們一眼,剛要邁出腳步,鈴聲和吵嚷聲一同從我身后飛舞過來,頻率顯而易見地變高了。我甫一回過頭,就猝不及防地被濺了一身水。
始作俑者們剎住自行車回過頭來掃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我,面面相覷后還是沒忍住,旁若無人地大笑出來。
“哈哈哈,米安元詔!”
“不要和樸碩告狀噢!”
“下次我們再請你去小賣部!”
語罷,幾個人又咻地模糊了影子。
我扯了扯臟兮兮的裙角,被校道零零散散的同學(xué)們注視著,有些難堪。
算了,只要不是我的畫被毀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