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中充滿了期望,希望能走出這個門,喻泉能清楚的看見門口的藍(lán)色波浪在晃動。
咬緊牙關(guān)死死拽住敖子逸的手腕,她怕出不去,可在踏出去那一刻她沒有感到絲毫的阻隔和疼痛,喻泉欣喜的回過視線望著敖子逸。
喻泉我出來了?我出來了誒!
在敖子逸的眼眸中,這些帶有特效的東西是不存在的,如若不是因為喻泉是鬼,他肯定會將她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來看待。
無奈搖搖頭,雖說有些難以相信發(fā)生的這些事情,但事實已經(jīng)發(fā)生在眼前了,就算不相信也沒用了。
不久,喻泉的笑容逐漸暗淡下來,略帶慌張的視線將敖子逸刻在眼中。
敖子逸感覺到她的不對勁,走近詢問。
敖子逸怎么了?
喻泉啊…沒…沒什么……
他也沒再問下去,只是陪她坐在場外的鐵椅上,這外邊還是大白天,喻泉一個在黑暗中度過了一百多年的鬼出去肯定是會灰飛煙滅的。
過往的行人都忍不住看向敖子逸,仿佛動物園里的猴子般,搞得他有些不適,掏出手機(jī)看看時間,這才六點鐘,離天黑還有段時間。
喻泉你...真的不怕嗎?
要說不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敖子逸心里還是有些抗拒這事情的演變,好端端的就變成了與鬼相識,還真是可笑。
他沒說話,一直沉默著。
喻泉也明白,哪有人不怕鬼的,如果是她的話,她也不會相信自己能遇見鬼。
喻泉一百五十多年前,清朝盛世,我本是郊外南河村一戶獵人家的孩子,可在我十八歲生辰那日,正好是我與林阿哥定親的日子,我們整個村卻被…卻被土匪屠村了……
說著說著喻泉便泣不成聲,咬住下唇捂住嘴抽泣著,模糊的視線仿佛又讓她看到了當(dāng)年整個村血肉模糊的慘狀。
眼淚一滴一滴的低落在她手上,化成一淌血水順著手臂劃下滴落在鐵椅上。
敖子逸的心像是漏了一拍,突然間有些同情喻泉,不過就是個十八歲的姑娘,竟然在生日那天結(jié)束了生命。
敖子逸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喻泉我……
隔了好一會兒喻泉才平復(fù)心情。
喻泉我不知道,這里是我家,我親眼見證清朝滅亡、民國振興、亂世戰(zhàn)爭、再到今日的新中國,這座電影院是從南河村的土地上建立起,是從我家鄉(xiāng)的土地上建立起。
喻泉可每當(dāng)我要拼死守護(hù)時,身體卻能輕易穿過物體和人身,那個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多么的沒用。
這些話都一字不差的傳入敖子逸的耳內(nèi),他大致理解了喻泉的身世,一位清朝的姑娘罷了。
只不過上帝沒有眷念她,讓她失去了家人,孤苦伶仃的在這世間生活了一百五十多年。
敖子逸不知用什么方式去安慰她,只得深深嘆一口氣不再說話。
再次掏出手機(jī)已經(jīng)是七點多鐘了,敖子逸起身。
敖子逸現(xiàn)在太陽應(yīng)該已經(jīng)落山了,你可以出去了,我還有事兒就先回去了,你自己保重。
沒有過多的話語,直接邁出走出電影院,果然,太陽已經(jīng)開始休息了,黑幕正在漸漸降臨。
伸伸懶腰準(zhǔn)備回家睡上一覺,他覺得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鬼呢,可是當(dāng)看見食指上的傷口,便不得不相信。
敖子逸不管了不管了,一定是夢一定是夢。
說著便朝反方向走去,雙手揣兜行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一路的喻泉。
即使能出電影院她能去哪兒呢?現(xiàn)在只有敖子逸才能夠看見她,況且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喻泉只有一年的時間,加油喻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