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旭立在須彌座下首,敬仰地看著坐在高處的溫若寒,躬身一禮,“父親,溫統(tǒng)領方才傳信,人已經(jīng)帶到了?!?/p>
溫若寒單手支頭,掀起眼皮淡淡地掃視一眼,一點火光閃現(xiàn),轉(zhuǎn)瞬凝結在幽邃的眼眸深處。
“嗯?!钡貞艘宦?,溫若寒隨即重新闔上眼瞼。
那個人終于舍得出現(xiàn)了……
沉思間,大門忽然被撞開,一把攜著凌厲攻勢的長刀直沖溫若寒面門而來。
溫若寒低低地笑了一聲,丹鳳眼里閃過罕見的笑意,他俯下身一滾,才堪堪避開這一招攻擊。
“大膽!……”
溫旭正欲發(fā)作,就被溫若寒揮手制止。
“你先回去吧,旭兒?!?/p>
溫旭只得躬身應是,與大步流星走來的聶清然恰好錯身而過。
聶清然進來前硬是被溫逐流拉著梳了頭發(fā),非說什么“面見宗主,不得儀容有失”。
就心累。
聶清然利落地收回長刀,眼神清亮,腰背挺直,歲月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溫若寒不由得微微愣神。
他們這一輩人,有的被困于家族,有的囿于過往,有的殤于夜獵……
惟有聶清然,似乎從未變過。
真不知道他是心志堅定,還是……太浪了。
“聶兄,風采依舊??!”
聶清然甩了甩手中長刀,眼底劃過一抹幽色,“溫宗主看上去倒是老了不少?!?/p>
溫若寒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緩步走下高臺,“季清想吃些什么?”
聶清然瞬間虎目圓睜,聲音危險,“別叫我季清?。?!”
“好的,季清。”
聶清然:emmmm……我懷疑你腦子有毛病,并且我已經(jīng)掌握了證據(jù)!
算了,美食當前,他先不同他計較了。
“那你聽好了!我要吃……”
“季清稍等。來人,將不夜天的廚子都叫過來!”
“是!”
溫家人辦事效率就是高,一溜廚子很快就到位了,聶清然看著面前整整齊齊的三排廚子,面色稍緩。
“我要吃雪花雞淖、火爆腰花、酸辣臊子蹄筋、熗黃瓜、麻醬鳳尾、參麥團魚、芹黃魚絲、川西肉豆腐、南排雜燴、芪蒸鵪鶉、生燒筋尾舌、姜汁熱窩雞、……”
聶清然每報十個菜名,就退下去一個廚子,過了整整三炷香的時間,聶清然才閉上嘴巴。
聶清然:唉,好可惜,他還有幾百個菜名沒說呢,都怪溫家的廚子太少了……
“喝水?!睖厝艉m時遞上一杯水,過分縱容的態(tài)度讓聶清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聶清然:真是莫名其妙!
仰頭將水一飲而盡,聶清然并未發(fā)覺水溫是剛好入口的溫度,接著說:“那些菜,我只吃第十七個到第三十八個,其余的不用做了?!?/p>
“……”
溫若寒:你真狗。
侍衛(wèi)/廚子:……你真不是一般的狗。
“季清真是……快去做吧?!?/p>
溫若寒揮退眾人,剛想讓聶清然坐下,轉(zhuǎn)頭就見人家已經(jīng)霸占了他的須彌座了……
溫逐流:這場景似曾相識……
“你這椅子挺不錯啊,都能用來睡覺了。”
“季清如果喜歡,這個就歸你了?!?/p>
“那多不好意思,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嗯……等等!季清這是干什么?”
聶清然掂著刀試圖把須彌座挖下來,他頭也不抬地說道:“挖椅子啊,不然干什么?干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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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溫總對聶清然的感覺很復雜,簡單來說,聶清然是溫總心里的一塊凈土??
重明菜名那一段真不是重明占字數(shù)!真的??!去掉之后還有一千多字的!?。。ㄕJ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