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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那莫夫人又在想方設(shè)法和修仙世家牽橋搭線了。魏無羨不等她說完,忙不迭擠開人群鉆進(jìn)廳堂,嘻嘻道:“來了來了,在這在這!”
堂上坐著一名中年婦人,保養(yǎng)得當(dāng),衣著貴麗,正是莫夫人,坐在她下面的才是她丈夫。對面則坐著幾名背劍的白衣少年。人群之中突然冒出來一個蓬頭垢面的怪人,所有聲音都戛然而止。魏無羨卻仿佛對凝滯的場面渾然不覺,觍著臉道:“剛才誰叫我?有仙緣的,那可不就是我嗎!”
粉抹的太多,一笑就裂,撲簌簌往下落。有一名年紀(jì)尚小的仙門使者“噗”的險些笑出聲來了,懷中的兔子也發(fā)出聲音,那位小使者被一旁似乎是為首的少年不贊同地看了一眼,當(dāng)即正色。
這幾名少年襟袖輕盈,緩帶輕飄,仙氣凌然,甚為美觀,那身校服一瞧就知道是從姑蘇藍(lán)氏來的。而且一定是有藍(lán)家血統(tǒng)的親眷子弟,因為他們額上都佩著一條一指寬的卷云紋白抹額。
姑蘇藍(lán)氏家訓(xùn)為“雅正”,這條抹額意喻“規(guī)束自我”,而卷云紋正是藍(lán)家家紋??颓浠蛘唛T生這種依附于大家族的外姓修士,是沒有資格佩戴的。魏無羨見了藍(lán)家的人就牙疼,上輩子常常腹誹他家校服是“披麻戴孝”,因此絕不會認(rèn)錯。
莫夫人許久未見這個侄子,好一會兒才從驚愕中緩過勁,認(rèn)出這個濃妝的人是誰,心中著惱,又不好立刻發(fā)火失態(tài),壓低嗓子沖丈夫道:“誰放他出來的,把他弄回去!”
她丈夫忙賠笑應(yīng)聲,一臉晦氣地起身要去揪人,魏無羨卻突然躺到了地上,四肢牢牢黏住地面,他連推帶拖都拽不動,叫了幾名家仆進(jìn)來也于事無補(bǔ)。覷莫夫人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也是滿頭大汗,罵道:“……你這……死瘋子!再不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雖然莫家莊人人皆知莫家有個害了瘋病的公子,但莫玄羽已有數(shù)年縮在那間陰暗的屋子里不敢見人。見他妝容舉止都如妖魔鬼怪一般,當(dāng)下都竊竊私語起來,只怕沒有好戲看。魏無羨道:“要我回去也行?!彼敝改訙Y:“你叫他先把偷了我的東西還回來?!?/p>
莫子淵萬萬沒料到這窩囊瘋子有這個膽子,昨天被他教訓(xùn)了一通,今天還敢捅到這里來,赤白著臉道:“你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偷過你的東西?我、我還用偷你的東西?”
魏無羨道:“對對對!你沒偷,你是搶!”
莫夫人還沒說話,莫子淵卻急了,飛起一腳要踢他。一名背劍的白衣少年微動手指,莫子淵腳下不穩(wěn),腳擦著他踢了個虛,自己摔了。魏無羨卻滾了一圈,仿佛真的被他踢翻了似的,還扯開了衣襟,胸口正正的就是昨天被莫子淵踹出的那個腳印。少年懷中的兔子也跑了出來。
眾人心想,這腳印總不可能是莫玄羽自己踹的,加上莫子淵平日里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有些跋扈氣,還能是誰干的好事。再怎么說也是莫家的血親,莫家對他也太狠了,當(dāng)初剛回來時分明還沒瘋的這么厲害,八成是被這家人越逼越瘋的。不管怎么說,有熱鬧看就行了,這熱鬧真是比仙門使者還好看!但是這兔子是哪里來的?沒想到仙門使者還用這種愛好……
此前莫夫人只將他視如空氣,不屑和一個有病之人糾纏,只吩咐旁人趕緊把他拖下去,這下瞧出來了。這莫玄羽分明有備而來,腦子清醒得很,存心要叫他們丟這個人,忍不住又驚又恨:“你今天是存心來這里鬧事的,是不是?!”
魏無羨看到這兔子愣了一會,茫然道:“他偷搶我的東西,我來討回,這也叫鬧事嗎?”心里卻想:好眼熟,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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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yù)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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