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皆無奈,生死難兩全…
遙望遠(yuǎn)處的的滾滾硝煙,漸行漸近的戰(zhàn)馬嘶鳴…踏碎萬千山河的鐵騎。
一襲白衣的男子立于城頭之上,看著天邊漸漸升起的紅霞,心中苦澀卻又無可奈何…
看著身旁緊握一把精鐵短劍一臉平靜的白袍女子,眼中閃過一絲不舍。
“你怎么這么傻,不是讓你先走了嗎?!?/p>
“你不走我為何要走?”
平靜且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聲音之中又夾雜著些許柔情,風(fēng)輕輕吹落女子頭頂兜帽,如雪般的白發(fā)滑落肩頭,隨風(fēng)飄飛,圣潔高貴中帶著冷艷拒人千里之外的氣質(zhì)。
“唐凝這么多年…你還是這般固執(zhí),一直未成改變。”
“為何要變,秦國鐵騎所過之處烽煙四起民不聊生,躲了這么久倦了,僅此而已?!?/p>
糖凝隨手將手中的短劍丟給唐貍,唐貍一時不察手忙腳亂的將其接住。白了唐貍一眼伸手將垂腰白發(fā)高高隆起,麻繩將其緊緊系于腦后,披肩長發(fā)化為馬尾辮,隨即接過唐貍手中的短劍。
此時的白袍女子顯得更加英姿颯爽,站在城墻之上的白袍飛身從城頭飛身躍下,身輕如燕在半空中旋轉(zhuǎn)身型,落于地面。
“我好歹也是一門之主,你好歹…這瘋丫頭?!?/p>
轉(zhuǎn)過身看著身后這片本是一處祥和之所,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此刻卻被白皚皚的積雪覆蓋。遠(yuǎn)處山巒之中那處金碧輝煌的宏偉大殿,仿佛一只沉睡的猛獸一般,久久不愿醒來。
眼中閃過一絲不舍,對著面前108名同樣一身白衣從頭到腳武裝到牙齒的白袍男子,右手抬起砸在胸前。
“我唐貍身為第十六代唐門代掌門有愧諸位,你們都是我唐門的驕傲,現(xiàn)在正是唐門生死存亡之際,你們的身后是正在撤離的同胞親人,你們能留下來相比也報了逼死的決心,我且在問一遍…”
“門主,我的親人都是死在秦國鐵騎之下,唐門給了我重生的機(jī)會,您不必再說,唯有鮮血才能洗刷他們犯下的罪惡。”
聽著那稚嫩的聲音,唐貍仰望天空,心中的苦澀更甚,“那…你們呢?!?/p>
“心已死!戰(zhàn)必回!”
“千軍萬馬避白袍!”
抬起的手無力的落下,一眾白袍男子紛紛跳下城頭,一字排開背對城墻。
鬼峰口的山路是唯一前往唐門駐地的通道,只要通過這里便能長驅(qū)直入直奔唐門駐地。
唐貍跪在地上對著遠(yuǎn)處的宏偉建筑一下…一下…直到磕滿十六下,鮮血順著額頭從臉上滑落夾雜著淚水滴落在地面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
“男兒流血不流淚?”
這些統(tǒng)統(tǒng)都是屁話,這里留給唐貍太多太多的感情,往事的一幕幕宛如走馬觀燈般在眼前閃過。
“唐門…別了?!?/p>
“唐貍!!你還有完沒完,你在不下來就等著給我收尸吧?!?/p>
飛身落下城頭,看著遠(yuǎn)處的滾滾濃煙,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說了一句他所有人都不明其意的話,“很多東西你想得到卻得不到,但往往它就在你身邊差之毫厘。”
“準(zhǔn)備!”
看著近在咫尺的鐵騎,在場每個人的臉上沒有害怕與緊張,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憤怒與仇恨,從后腰掏出一把同體漆黑散發(fā)著森然氣息的連弩,前端露出的箭頭之上更是閃爍著墨綠色的光芒,很明顯涂有劇毒之物。
“二十米?!?/p>
“十五米。”
“十米?!?/p>
“五米,放!”
隨著不間斷的破空聲隨即傳來,伴隨這戰(zhàn)馬的悲鳴,一排排審批厚重戰(zhàn)甲的鐵騎如同被收割的麥子轟然倒下,生命就在這黑匣子面前不斷的消逝,強(qiáng)大的穿透力讓鋒利的箭羽在穿透前一個騎兵厚重鎧甲的同時擊穿身后之人的手臂最后射入另一位騎兵的左眼之中…
獻(xiàn)血在鬼峰口前面的平原上匯聚成一道紅色的長河,本該被大雪覆蓋的平原此刻完全被鮮血染紅。
隨著咔咔聲撞針的聲音傳出,直到這一刻生命已顯得不那么重要,尸體堆積如山,生命如草莽般不值一提。
身披白袍的眾人回手抽出掛于腰間的唐刀,雙手緊握刀柄一把把長約一米有余的唐刀在白雪的干涉下,刀鋒散發(fā)出瘆人心魄的寒芒。
面對六國聞風(fēng)喪膽的秦國鐵騎,唯有一個念頭在眾多白袍男子的心中回蕩,憾不畏死的沖了上去。
“殺————!”
兵器的碰撞聲,凄厲的慘叫聲,越來越多的白袍男子聽不見,仿佛一具冰冷的尸體便是他們唯一的歸宿。
喊殺聲很快停止,當(dāng)一切塵埃落定,唐貍抱著那名唯一的白袍女子唐凝,靜靜的坐在堆積如山的尸體上,靜靜的望著遠(yuǎn)方,鮮血從唐凝的腹部透過指縫不斷的流出,喉嚨中的鮮血讓她無法將心底的話完整的說出,抬起手努力的想要再一次撫摸這世間自己唯一在乎的人,卻那般的遙不可及。
“來世…我…”
“還和…和你吵…”
“一輩子?!?/p>
看著懷中消逝的生命,唐貍沒有哭,他的淚水早已流干,將其尸體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脫掉身上早已破爛不堪的白袍露出一身精煉的肌肉,雙眼平靜的看著面前身披金色戰(zhàn)甲的將軍。
“唐門主,我說過和我秦國合作,唐門必將成為最大的宗門,機(jī)會給過你你卻沒有珍惜?!?/p>
“最大的…宗門嗎?!碧曝傋猿暗男α诵Γ翱峙履菚r唐門便是你們招之即去用之即扔的馬前卒吧。”
“將軍和他廢什么話,他殺了我們那么多兄弟,卑職這就殺了他。
身披金甲的將軍,沒有理會手下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唐門主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發(fā)誓效忠我王,陛下仁慈自然會放你一條生路,唐門主你…”
沒等金甲將軍把話說完,回應(yīng)他的便是一把鋒芒畢露的飛刀。
“將軍!”
“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給我殺了他!殺了他!”
噗呲…
無數(shù)把長矛透體而過,生命在不斷地流逝,唐貍卻早已感受不到疼痛,靠毒藥麻痹痛覺神經(jīng)的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看著躺在身旁的唐凝,唐貍的嘴唇微微顫動,徹底失去了知覺。
……
“我,這是在哪里?”
“我,已經(jīng)死了嗎?!?/p>
“這里好黑,周圍好多水,但卻感覺好溫暖?!?/p>
“哪里有光…”
“這個男人是誰?他為什么在哭?”
“我還活著?這怎么可能?!?/p>
“這是,我的身體…嬰兒?難道我重生了?!可為什么我的記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