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灰袍之人,重獲新生的高歷,心中滿是劫后余生的喜悅,與深深的震撼。
單手…僅靠一道由靈氣凝聚而成的靈氣屏障,便將赤焰蜥蜴全力施展的火焰,阻擋在外,但憑這一手,高歷便能判斷出,自己于面前之人的天差地別。
強(qiáng)撐著虛弱的身體,拱手說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從隱藏在灰袍之下的人口中傳出,灰袍之人頭也不會的說道。
“小子,不必客氣,救你,只是路過順手而為,你也傷的不輕,這沒你什么事了,退下吧,這畜生交給老夫?!?/p>
話音剛落,隱藏在灰袍之下的人,嘴角微微上揚,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嘴唇翁動,像是說了什么。
緊接著左手,手腕一翻,一縷幽黑色的火苗,散發(fā)著陰冷恐怖的氣息,在掌心處熊熊燃燒,宛如藏身于黑暗之中的精靈,神秘,而危險。
“剛好~就拿你,試試這火焰吧?!?/p>
手腕一抖,黑色的火焰向赤焰蜥蜴的方向甩出,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那顆神態(tài)猙獰,容貌嚇人的蜥蜴頭上,黑色的火焰,在接觸到赤焰蜥蜴的身體后,迅速擴(kuò)散至全身。
赤焰蜥蜴龐大的身軀,在黑色的火焰灼燒中,不斷的掙扎,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試圖熄滅身上的黑色火焰,可這黑色的火焰,卻宛如附骨之蛆一般,如膠似漆,越是掙扎,燃燒反而越發(fā)旺盛。
然而這黑色的火焰,擴(kuò)散的同時,發(fā)生了神奇的一幕。
宛如附有生命一般,僅僅只在周圍的赤焰蜥蜴之間,互相傳播,在赤焰蜥蜴首領(lǐng)身上,隨著赤焰蜥蜴的掙扎,黑炎所觸及到的植物,卻沒有被點燃,包括車隊的馬車,和眾多護(hù)衛(wèi)。
黑炎只針對性的,在無數(shù)只赤焰蜥蜴的身上,互相傳播,且越燒越旺,大有將其全部,一鼓作氣燒成灰燼的架勢。
沒有被波及到的赤焰蜥蜴,首領(lǐng)氣息贏弱,即將死亡群龍無首的赤焰蜥蜴群,失去了指揮之人,剩下的,完全屬于毫無靈智的野獸,本著野獸躲避危險的天性,頓時做鳥獸散。
片刻后,赤焰蜥蜴首領(lǐng)龐大的,如同小山一般的身軀,轟然倒地,如同先前的孫啟歐一般,逐漸被黑炎蠶食殆盡,除了留在地上那枚赤紅色的珠子,仿佛,再無找不到,其它存在于這個世界的證據(jù)。
赤焰蜥蜴的下場,當(dāng)真驗證了那老句。
“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p>
身為火焰的寵兒,最后反而被烈焰焚身而死,其中頗有些耐人尋味的意味,赤焰蜥蜴最終心有不甘的,含恨而死。
高歷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幕,擁有超強(qiáng)的火屬性抗性,起碼是三十年以上的赤焰蜥蜴,竟然被火燒的無計可施?最后就這么稀里糊涂的被燒死了?!
“這黑色的火焰,究竟是什么…”
心中駭然的想著,看著眼前,還在地上熊熊燃燒的黑炎,高歷心底沒來由的,升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種恐懼來自于靈魂深處。
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即便是面對剛才的赤焰蜥蜴,也不曾出現(xiàn),想起剛剛在這黑炎中,赤焰蜥蜴首領(lǐng)那無比凄厲的哀鳴,猙獰可怖的容貌,高歷不免打了個冷顫,打死他也不想面對這黑色的火焰。
暗暗心驚黑炎之威的同時,高歷頗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眼看這頭殺了自己兄弟的畜生,即將被燒死,高歷猛的跪在地上,對著面前負(fù)手而立的灰袍之人,卑躬屈膝的,行了跪拜之禮。
“此時的唐楚貍正在四處尋找著什么,查看了片刻,終于在一處尋找到了一個渾身透明,漂浮在半空中,身型虛幻,目光空洞無神,仿佛頃刻間便會消散的靈魂體,嘴角微微上揚,輕聲低估到,“還好你小子遇見我,算你運氣好,進(jìn)來吧?!?/p>
說罷伸出白凈的手,撫摸了一下腰間,鑲嵌在肚臍之上的淺藍(lán)色寶石,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叢中傳出,將虛幻的靈魂體吸入其中,隨著靈魂體的全部進(jìn)入,唐楚貍平坦的小腹,顯得些許的鼓起,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適的潮紅,肚子里傳來的的飽脹感,讓其顯得略感不適,適應(yīng)了片刻后,不適感才漸漸消失。“這位前輩,如今我大仇得報,大恩不言謝,今后有用得上我高歷的地方,您盡管言語,我高歷,萬死不辭。”
轉(zhuǎn)過身,伸手一招,黑炎包裹著那枚紅色珠子,乖巧的落在,灰袍之人的掌心上,黑炎漸漸融入掌中,而紅色珠子則被握在手心,在腹部略微停留片刻后,消失不見,
將高歷,從地上攙扶起來,祁云笑著說道:“小子,我不是說過了嗎,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客氣,車?yán)锏氖鞘ポx的帝國的公主吧,老夫也是賣慕容羽翎那臭小子,一個面子?!?/p>
眼神觸及到高歷的目光,偽裝成灰袍之人的唐楚貍,別過頭,避免與其對視,在感知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后,發(fā)現(xiàn)并無什么異常,唐楚貍眉頭微皺,咳嗽了幾聲,祁云的聲音再次傳出。
“此地過于兇險,不要停留,盡快離去?!?/p>
說罷不等高歷作何反應(yīng),袖袍一揮,縱身跳入草木之中,消失不見,當(dāng)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高歷抬了抬手,剛要做出挽留的動作,可面前的灰袍前輩,早已失去了蹤影,消失不見。
“大哥!”
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望著面前圍在自己周圍,一臉關(guān)切的弟兄們,劫后余生的眾人來不及多想,迅速收拾東西,搶救傷員,盡快離開這事非之地。
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高歷在鐵頭的攙扶下,火急火燎的來到艾琳娜所在的車廂,敲了敲門,唐楚貍的聲音從車廂內(nèi)傳出。
“請進(jìn)?!?/p>
推開車門,唐楚貍正在擺弄著身上的衣物,俏臉之上多了幾滴汗珠,伸手在白凈的額頭上擦了擦,唐楚貍故作一副茫然的樣子,疑惑的說道:“高大哥,你有什么事嗎?是不是那些,包圍我們的赤焰蜥蜴,被你擊退了?!?/p>
高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一副頹然的樣子。
“唐小姐請放心,危機(jī)已經(jīng)解除,不過我們還需盡快撤離此處,以免在發(fā)生些意外…”
唐楚貍點了點頭,以事理解,待其走后,低頭對著自己腰腹部,鑲嵌在肚臍之上的伴生寶石,幽幽說道:“師傅,你早知道琳娜姐姐,是圣輝帝國的公主對吧?!?/p>
祁云不置可否,回道:“從她那聲龍吟之后,為師就一直在想她的身份,那聲龍吟極為特殊,既像靈技,卻又不盡相同,其中蘊含的龍威,遠(yuǎn)遠(yuǎn)不是一般靈技所能蘊含的,所以為師猜測,加上她身為天后身邊的紅人,很可能就是圣輝帝國內(nèi),唯一的外姓公主,安樂公主?!?/p>
“安樂公主?”
祁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小狐貍,別想那么多了,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吧,雖然幽冥火威力驚人,但畢竟為師是用你的身體舒展出來,肯定會多少有些后遺癥?!?/p>
祁云一臉壞笑的說道:“是不是現(xiàn)在感覺渾身乏力,有種強(qiáng)烈的困意呀~”
被祁云這么一說,放松下來的唐楚貍還真就猛然有種,頭暈?zāi)垦5母杏X,頓時想要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相處,唐楚貍也早已習(xí)慣了自己這位,性格古怪頑皮,頗有種不靠譜感覺的師傅。
“謝謝師傅關(guān)心,徒兒這就去休息了,您也早些休息。”
見沒有氣到自己這位小徒弟,見唐楚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祁云頓感無聊,不再多言,搖頭晃腦的,躺在伴生寶石中的安樂窩中,閉目養(yǎng)神,修養(yǎng)靈魂。
看著身旁,雙眸緊閉,熟睡中的艾琳娜,嬌美的側(cè)顏引人無盡遐想,唐楚貍靜靜的注視著,面前的女子,鼻子微微抖動,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好香啊…有點像…幽夢蘭和薰衣草,混合在一起的香味?!?/p>
這股香氣仿佛有種凝神靜心的功效,使人煩躁的心再度平靜,唐楚貍仔細(xì)的回憶著,這股奇特的香味,終于在腦海中,回想起這股香味的源頭。
“真沒想到~還真能在這個世界,找到前一世的花草,看來要抓緊時間,弄一本有關(guān)這個世界,各種植物的相關(guān)書籍了,也不知道這個圣米塞爾學(xué)院,有沒有花圃之類的地方?!?/p>
唐楚貍心中默默的想著,泛起了嘀咕,“希望能不虛此行吧。”心里對圣米塞爾學(xué)院,充滿各種幻想的唐楚貍,不一會,便趴在艾琳娜的身旁,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有躲在自己肚子里的祁云在,唐楚貍一點也不擔(dān)心,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危險。
傷亡慘重的車隊,繼續(xù)前進(jìn),隱藏在山林中,一顆古樹的陰影處,一道鬼魅的身影一閃即逝,隨即消失不見。
……………
噬魂山脈中顛簸的道路,各種沼澤,暗溝比比皆是,僅有的山間小路,也都是人為后期開鑿出來的,并時常伴有濃霧出現(xiàn),讓道路更加崎嶇難行。
可以說,隱藏在這山脈之中的圣輝帝國,噬魂山脈便是其第一道天然的屏障,而第二道,便是隱藏在山林之中,數(shù)以萬計的靈獸,兇獸。
若是貿(mào)然闖入其中,不熟悉錯綜交錯的山路之人,便會致人于宛如迷宮中一般,很難從中走出,最后在體力耗盡,靈力枯竭后葬身獸腹。
……………
“稟魔君,姜邪的魂牌破碎了?!?/p>
昏暗的大殿之上,身披一身黑色鎧甲的人影,坐在大殿正中央的王座之上,周圍高墻之上的火把,火焰呈綠色,宛如鬼火一般,在忽明忽暗的搖曳晃動。
由一種不知是何種生物,面積龐大的骷髏頭,堆積而成的王座,大殿之中充斥著陰森恐怖的,死亡氣息。
坐在王座之上的黑甲男子,頭戴一張詭異的面具,面具十分猙獰可怖,宛如魑魅魍魎,充滿邪氣,僅僅露出眼睛和嘴,把玩著手中,由名貴玉石打造而成的酒杯,杯中猩紅色的液體,微微晃動著。
在其身旁,一名身披白色紗裙的年輕女子,乖巧的趴在其胸膛之上,身段妖嬈,柳眉鳳眼,雙眸一瞥宛若驚鴻,勾魂奪魄,左手勾在黑甲男子的脖子上,右手纖細(xì)的手指,在黑色的盔甲上,慢慢的畫著圈,近乎透明的白色紗裙,將飽滿誘人的身段,欲蓋彌彰,彰顯的淋漓盡致。
年輕女子側(cè)過頭,一雙媚眼,瞥了一眼跪在大殿之中的銀甲男子,用一種讓人聽后便會渾身酥麻的聲音,嬌滴滴的說道:“王~溪風(fēng)將軍來了?!?/p>
滄桑之中,略帶一絲磁性的聲音,從黑甲男子的面具之下幽幽傳出,從聲音不難判斷出這是一名年齡,大概在三十四五歲的中年男子。
“尸體呢?!?/p>
雖然僅僅只有短短的三個字,卻充斥著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的殺氣,和寒意,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