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的心在顫抖,望著自己的女人,胡玖兒那副痛苦的模樣,左慈的心頭在滴血,可一時間又無可奈何,局勢一時間,在此陷入了僵持。
玉面狐,也就是當(dāng)年的紅蓮妖姬,此女對于左慈來說,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兩人之前的感情,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原本是植物系靈獸,修煉化型的兩人,本是一朵紅蓮與白蓮,化型而成,兩人相依為命,從修煉到化型,一直待在一起,宛如連體嬰孩一般,形影不離,從未分開。
現(xiàn)在面臨生死存亡之際,饒是泰山壓頂而不亂,時刻保持一副笑臉的左慈,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抹慌亂,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人不多,能看出自己本體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很顯然面前之人絕非尋常之輩。
周身的氣勢不斷的攀升,但奈何自己的女人被其控制住,又不敢貿(mào)然出手,以免誤傷其身體,暗罵一聲,臉色氣的鐵青,語氣盡量放緩。
左慈不敢托大,只得暫時放低身段,好言相勸。
“放了她,我既往不咎,你可自行離去?!?/p>
對著身旁的赤虛子低聲說道:“你去追圣輝公主,這里我來對付,若是目標(biāo)逃至天行關(guān)口,放棄任務(wù),優(yōu)先撤退。”
一旁的赤虛子點了點頭,微微挪動腳步,轉(zhuǎn)身躍入?yún)擦种?,消失不見?/p>
祁云也不阻攔,拖延了這么久,就算是爬,艾琳娜等人也爬到天行關(guān)了,不緊不慢的出聲說道:“放了她當(dāng)然可以,不過你白蓮圣子是什么樣的人,我自然清楚的很~心念一轉(zhuǎn),隨手一招,手心之中赫然出現(xiàn)一枚通體呈淺青灰色的丹藥,捏住胡玖兒尖細的下巴,塞入其口中。”
渾身無力,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的胡玖兒,自然無法反抗,只感覺口中一個異物進入,白凈修長的脖頸上,喉嚨蠕動間,將其吞咽進腹中。
“你…!”
左慈周身的殺機盡現(xiàn),臉上溫文而雅的笑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猙獰,忍無可忍的他,手中折扇猛的揮出,鐵扇在半空中飛速旋轉(zhuǎn)著,目標(biāo)直直祁云的頭顱。
“哼,好想動手?”
不緊不慢的將手中渾身癱軟,半死不活的玉面狐,擋在自己面前,輕笑道:“怎么,忍不住想要動手了?這投毒的手段,不是你們常用的嗎?這女人吃的是我親自調(diào)配煉制的小玩意,七品丹藥。至于效果暫且不提,不過足矣讓這個女娃娃,生不如死~想要解藥的話,就別來找我徒弟的麻煩,你們五毒門的那攤破事,我祁…我自然懶得去管。”
自己的女人被當(dāng)成擋箭牌,怒罵一聲,趕忙抬手,手臂向后拉過,但還是晚了一步,鐵扇以飛到胡玖兒面前,在其臉頰之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后,被一股吸力拉扯,向后飛去,最后落在左慈的手中。
看著胡玖兒臉上的紅色血痕,左慈心底無比心疼。
“卑鄙!”
祁云哈哈大笑道:“彼此彼此~對付你們五毒門,自然要使非常手段,承讓而已?!?/p>
打又打不得,說有說不過,左慈頗有種想要吐血的沖動,強忍著將面前這名,外表是名小女孩的人撕碎的沖動,讓自己的心情盡量平靜下來,沉聲問道。
“你究竟想要什么,你若是殺了她,你也休想全身而退,我們之間沒有什么仇怨,只要前輩你肯放了她,我左慈發(fā)誓,自然不會再找你麻煩。”
此時的左慈的內(nèi)心,早已變得不再平靜,就連稱呼也在不知不覺間,改口成了前輩。
抬頭看了看天空,見時間已不早了,祁云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神態(tài)慵懶的說道:“人還給你,她的命,現(xiàn)在在我手里,我奉勸你把你的那些小聰明都收起來,你的手段我自然見識過,切記哦~”
說著手臂用力,將手中的玉面狐,拋向左慈。
穩(wěn)穩(wěn)的將其接在懷中,靈力探入其中,卻并未發(fā)現(xiàn)身體之中有何不妥,只是其下腹部的子宮之中,靜靜的懸浮著一枚青灰色的藥丸。
看著躺在懷里,嘴角滲出鮮血,下身更是不斷的流出,猩紅色的鮮血,加上其高高隆起,圓潤挺拔,渾圓飽滿的“孕肚”頗有一種,懷有身孕,流產(chǎn)的感覺…
這幅凄慘的模樣,左慈的怒氣值不斷飆升,曾幾何時,從自己普升靈宗境以來,膽敢有人當(dāng)著自己的面,把和自己雙修的女人,打成這樣?更何況是一名,突然出現(xiàn),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
臉上火辣辣的刺痛,幾乎讓其快要暴走的左慈,臉上的表情,扭曲變形,猙獰可怖,雙眼之中的熊熊烈火,宛若要將面前之人燒成灰燼,挫骨揚灰,也難消心頭之恨。
“你———好得很啊,不管你是誰,今日之事,我左慈記下了?!?/p>
“榮幸之至~”
祁云扣了扣耳朵,依舊是一副十分欠揍的痞相,全然不將左慈的威脅,當(dāng)一回事。
自己被如此無視,正當(dāng)左慈即將忍耐不住,想要以雷霆之勢,自己的最強一擊,給予面前這個傲慢之人,迎頭痛擊,轟成飛灰之時。
懷里的紅粉佳人,幽幽醒來,一聲壓抑,痛苦的呻吟聲,將左慈的目光吸引過去。
“你醒了,怎么樣,感覺好些了嗎。”
將身上的白色外套脫下,蓋在胡玖兒的下身,左慈仔細的將沾染在玉面狐,修長雙腿之上的血跡擦干,以自身的靈力,輸入到其腰腹之內(nèi),為其療傷。
撩起胡玖兒腰腹部的衣物,伸手輕緩的按揉著那白嫩光滑,此刻卻高高隆起的肚子。
那原本光潔的肚皮上,一個拳印赫然印在其上,左慈的眼中閃動著一絲心疼,輕柔的觸碰著那道拳印,動作小心翼翼,像是生怕碰壞什么一般。
胡玖兒的一雙媚眼,漸漸濕潤,艱難的抬起手,雙手環(huán)抱左慈的脖子,眼眶中涌現(xiàn)出晶瑩的淚珠,緊緊的抱住左慈的身體,身軀輕微顫抖。
如此近距離面臨死亡,恐懼感油然而生。
“夫君…你又救了我一次…謝謝?!?/p>
左慈的心中涌現(xiàn)出一抹苦澀,輕撫著胡玖兒光潔的后背,柔聲安慰。
望著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祁云突然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當(dāng)年又何曾不是如此。
可恨之人,自有可憐之處,在兇殘,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心底深處,也依舊有一處柔軟,一位愿意為其付出生命之人。
“放我下來吧,這么多人看著呢,影響不好?!?/p>
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眾多五毒門的門徒,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的大姐頭,整日一副高高在上,手段殘忍,心腸狠毒的蛇蝎美人,此刻卻顯出一副柔弱無力,楚楚可憐的樣子,一時間頗有些發(fā)蒙。
胡玖兒面對左慈是一個態(tài)度,而對自己手下之時則是另一個態(tài)度,一雙美眸瞪大,對著自己帶來的一眾手下,怒目而視。
“你們這些臭小子,再敢看,老娘就把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下肚,還愣在這干嘛,還不趕緊過來扶著老娘?!?/p>
兩名機靈的小子,連忙上前一步,攙扶這胡玖兒的雙手,并伸手托著其后腰,盡量讓其感到舒服些。
“呆頭呆腦的…氣都被你們氣死了,一幫廢物,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
胡玖兒指著攙扶著自己的手下,破口大罵。
“主子,卑職也盡力了…”
胡玖兒厭煩的擺了擺手,不厭其煩的說道:“行了,還好,以后再找你算賬,今天若不是左慈哥哥在這,你們就等著給老娘收尸吧,哼?!?/p>
被祁云控制住,雖然自己的這些手下,也曾試圖營救自己。但奈何,等他們察覺到時,自家主子以被其牢牢控制住,加上就連左慈長老都束手無策,自己這些修為低微的小兵,又能有什么辦法。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相比玉面狐,這些五毒門的門眾,更害怕的則是喜怒無常的左慈,左護法,若是胡玖兒這個女人,真的有了個什么三長兩短,保不齊,會遷怒到這些無辜的小兵身上。
還好,自家主子沒什么大礙…
感受著左慈周身浮現(xiàn)的殺氣,胡玖兒左手捂著肚子,又手拉了拉其衣角。
“夫君,算了,這個人的氣息,給我的感覺像是個故人,恐怕絕非表面上這么簡單…況且我的肚子…既然任務(wù)已經(jīng)失敗,不如咱們還是先行撤退,待回去查明,此人給我吃的丹藥,究竟是何物…今后在另做打算?!?/p>
左慈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煩悶的心情,無處發(fā)泄,一拳打在身旁的參天古樹之上,粗壯的古樹之上,無數(shù)裂痕相繼出現(xiàn),隨即應(yīng)聲斷裂。
冷哼一聲,冰冷的目光,注視著附身在唐楚貍身上的祁云,冷聲說道:“你是誰不重要,你早晚會死在我手里?!?/p>
“白衣禍世,紅蓮妖姬,你們二位自然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老夫多年前依然領(lǐng)教~”
祁云不緊不慢的說著,語氣雖然十分平緩,但內(nèi)心卻早已不再平靜,手心漸漸滲出汗水。
雖然方才因胡玖兒的一時大意,使了一個小手段,暫時將其威懾住,但以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若是左慈不計后果的沖上來,將自己擊殺…
祁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