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曾經(jīng)并不叫【文明】,它曾名【武國】。
它是唯一一個,封國之名的大陸,這意味著,它的法則便是誕從時,就是不一樣的。
文者自當(dāng)活在文昭半月,我為何生在武朝當(dāng)土——上官楓嫁
那時的第八大陸,并未被[文明]的力量磁場所饋贈,他們自更生,從內(nèi)到外獨(dú)立滋生力量的磁場。
它獨(dú)立,
它強(qiáng)大,
它殘忍。
這是一個武虎,文鄙的世界,
你,沒有錯——莫北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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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朝當(dāng)土占武國百分之80的面積,這里最顯著的生存法則便是“弱肉強(qiáng)食”“強(qiáng)者為尊”。
實(shí)力便是你說話的資本。
而上官這奪世百年傳承的大家族,誕生了這么一個文曲星耀世的孩子——上官楓嫁。
他本應(yīng)該是郎郎君子,但他生在武朝活在世族;有一張本言詩千古文的嘴,可他卻要記“賢內(nèi)惠,易嫁,噓聲,靜納?!保凰南?、他的知、他的識,讓這句話打死了念聲妄。
在這個有點(diǎn)封建世族里,存在了一位特殊的長子,他不認(rèn)為因?yàn)樘煨且?,就要對一個孩子區(qū)別對待。
他就是上官楓嫁的兄長,上官遷城,有望族內(nèi)掌門的重要人物。
上官遷城一開始并沒有多在意這個“文曲星耀世”的弟弟,他當(dāng)時只知奶娘說
:“大少爺,二宮閣(宮中閣下,俗意公主丶宮主)將來是定要嫁給族內(nèi)首魁的尊者,夫人說您萬不能再露芒被選中首魁,否則……”
奶娘的話委婉猶豫,可委婉,又怎能委下迂腐的規(guī)矩,世族的愚昧?
“您將來的夫人便是您親弟弟。”
華麗莊貴的宮內(nèi)武高才藝的貴女,便有資格稱作為宮閣——而其中又意表的是待婚或已婚的女眷,婦人;可是上官楓嫁是男孩。
你說的對,應(yīng)是男女議婚之事。
但,否也。
造型改體,小小之術(shù)罷了。
更何況是這般的大家族。
于是上官楓嫁的人生早已是定數(shù),他要被許配給族內(nèi)驍勇的魁冠為妃子,其目的更是簡單明了到誤讓族人仿佛習(xí)以為常,是為世族誕下慧武雙全的能子,這就是家族重金陪養(yǎng)他的——他偉大的使命。
雖說那時的上官遷城還未曾見過上官楓嫁,但是在他出生前,聽娘說這名字意是“向來時紅楓葉,席滿眾嫁天國?!?/p>
當(dāng)時的上官遷城就有種感覺,他這個弟弟不會嫁給認(rèn)何人,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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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上官楓嫁,濃妝艷抹,貴盛賓服,長鬢盤云碧,他真的很美。
確實(shí)如曾母所說,家族花了大把的人力、錢力,陪養(yǎng)他;他端莊,賢惠,知書達(dá)理,溫柔善良……
但在我看來,他無知,他愚蠢,他可笑。
他貴為嫡出血脈的孩子,卻又是整個世族最重點(diǎn)養(yǎng)教的工具。
……那眸中無彩無光,他不能言,只因他明了是待嫁之人。
于是那年盛夏蟬響無秋紅楓,除了嫡親之家,世族舉上齊下都在歡呼慶喜,慶族有定主,喜望有能子,不過是上官遷城的一時之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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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便是楓宮閣仙消一役的開始。
當(dāng)親自站在華貴的秘閣中,親手撕開層層庸容的偽裝,上官遷城好似才恍惚的意思到,上官楓嫁今年方六余,未滿八更,是個幼雛。
可荒誕潑天而來,上官遷城看著六歲的孩子,已有精妙的禮數(shù),端莊的神態(tài),軟骨子如玉雕美人身般,是為美是為人間仙子。而你只需要無視他手中一件件比上官楓嫁自己手臂還要長的簪子和花冠,熟練的往他那長發(fā)琢花的腦袋上堆……
終于,清醒的人被昏暗摸不著的重量壓彎了腿,上官遷城日眼中是被什么刺閃了眼,落出水晶的花呢?啊,是現(xiàn)在才從自封中反應(yīng)過來了,這個穿著層層疊疊的衣服,裹得實(shí)緊跌倒在地上難起身,抹著濃妝要人命的漂亮人兒——他是自己的弟弟,上官楓嫁是將來理應(yīng)和他爭權(quán)貴的男人,應(yīng)該是喝著酒暢人生的手足血親。
而不是嫁給自己的兄長,這一輩子就為了生孩子的假女人。
六歲的楓嫁第一次擁有了人權(quán),他再不被稱為宮閣,而是少爺。
“娘說,我,不是,臣妾不能叫您夫君”
做為第一個聽過上官楓嫁說話的人,上官遷城憤怒,這明明就是個還沒有十歲的娃娃,他根本就不懂為什么要這般。
他會刺秀,會扶琴,會燒火作飯,女人會做的,他都會。
我突然又心生憐憫,
他甚至?xí)驗(yàn)槠腿送蝗桓姆Q少爺而害怕,就因?yàn)椤肮刚f,臣妾要守己本分,少爺是武朝名士所稱,臣妾只是一介善廚宮后之人,應(yīng)稱宮閣?!?/p>
我當(dāng)時不知道為什么,拉著他就往友家奔去,指著友婦告訴他
“這才是宮閣,你是上官家的少爺!”
當(dāng)時怎么來著?
“喲,這不是楓宮閣嗎?”
“美瀾姐姐好?!?/p>
“嗯。”
原來族內(nèi)早以揚(yáng)的武朝天下,上官嫡系二子,是一位美賢的宮閣。
我的要求不過是家族為搪塞給我自我滿足的……
后來我只當(dāng)是一片虛聲,教他武朝之士的知識。
他當(dāng)然沒有嫁給我,這是嫡親最后的堅持,為此一直沒有什么臉面出聲的父親打敗了當(dāng)家主,登位了。
后來家族發(fā)生了血?dú)⑹聛y,當(dāng)一個又一個影象石的佐證飛出,向世人皆露時。
上官楓嫁被殘害的一幕舉目眾人。
我才明白他被所謂的公母噬了魂,我們真正的母親在那天九宮地被囚禁了七年,至上官楓嫁出生之時失去了蹤跡。
撕殺中他用血抹了妝,撕了一身盛貴,手中握著從頭上撥的金繁宮簪,長鬢云碧落塵沾了火,上官楓嫁前數(shù)午短生里構(gòu)建的世界崩塌,再也補(bǔ)不回來了。楓宮閣死了,上官二少的惡夢開始了。
三弟出生后,娘就一直挨在二弟的殿旁,一直陪著他,好像娘在拉著什么,她不想什么東西碎了。
那之后,我在習(xí)家主之事,我就不在知他后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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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孩子,我才不管什么文曲星耀世,他只是個孩子。
“為什么!”
“為什么??!”
“楓兒,楓兒!健康是急不來好的,你的身體里不可以強(qiáng)求功效的啊!”
“為什么?。∧愀嬖V我?。 ?/p>
已經(jīng)一年了,楓兒還沒有到鍛體期,不知他從那聽來的,星亦已經(jīng)是入氣期五重了,他僅一歲,天生武體,入氣小半月大半月順風(fēng)順?biāo)?/p>
楓兒已經(jīng)錯過了最好的鍛體期,他的身體又不適用藥,只能苦練,總是傷到自己,大病小病入骨落根。
“那你告訴我啊,我到底是個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我沒一點(diǎn)點(diǎn)天體之賦!”
上官家就是庶出子弟,都多多少少會繼承天賦之體,遷城就是先天全體,天生的筑基之身,耗死十來個族中之士才成功筑基七脈。
“傻孩子,你瞎說什么話,你當(dāng)然是娘的孩子啊!”
那年楓兒九歲,星亦一歲,一個落在塵中殿,一個武朝高照是再禳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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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楓嫁是我二哥,雖然娘似乎把所有的愛給了他,但是正是這般我才瀟灑的長大了,今年五歲的我已經(jīng)是筑基四期了,要不是大哥幫忙,我怕是要損在三歲了,為什么咱家這災(zāi)啊,大哥出生時就是筑基體,二哥引起族內(nèi)血?dú)?,我不是娘養(yǎng)大的,唉!
也不是說我有多委屈,必竟世人眼瞎,二哥自卑罷了,其實(shí)二哥非常歷害,他居然會密史語,咳咳,他會得可多了!
武朝正史,術(shù)語論,君之法,凡是文書紙墨,經(jīng)言密語他都會!
大哥不會的君主論,二哥講的明明白白!
“我不是相夫教子的婦庸!滾,都給我滾??!”
“楓兒!星亦快回去,回去吧……”
“楓兒冷靜,心靜才能穩(wěn),氣才會走……”
“為什么……我就不一樣……”
“都一樣,都一樣,楓兒……”
我才沒有…被嚇到,才沒有!
大哥說,二哥應(yīng)該活在文昭當(dāng)月,而不是生在武朝當(dāng)土,那樣他會活的更生氣。
可是二哥憎文,他痛恨文慧。
娘受術(shù)之身引天而降又懷上了,族里巫師說是男孩,我有弟弟了,我會愛他們的,即使他的媽媽和二哥不會愛他,整個上官都會愛他的。
四弟和五弟出生了,他們是天生的兩極體,水火之相,雖然也是先天全體,但是聽說某家族也在同時誕了一對兩極體,陰陽之相,陰子搶了五弟的運(yùn)氣,差點(diǎn)夭折,是二哥點(diǎn)了密文,四弟和五弟平了天賦之體,活了下來。
那或許是他們這一輩子唯一次體會到二哥的愛。
后來二哥病了五天五夜,娘守在床前,我也第一次被娘抱著……
真的很暖,很暖。
但是,一次就夠了,太沉了,這樣的愛太沉了。
我逃走了,在沒來過[落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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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那是誰住的殿?。俊?/p>
“噓!快走啦,五弟,咱們要遲到了!”
“哦…”
“四哥四哥!落塵,叫落塵殿,你說里面是不是住著禍妃[楓宮閣]??!”
“啥玩意?五弟你說的什么東西?”
“禍妃[楓宮閣]!據(jù)說特別美,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特別歷害!族里的宮閣頂多會做飯,就連教我們文書的,都是文昭來的夫子”
“哈?不是說是禍妃嗎?這那像禍了?”
“不知道唉”
那后來我和五弟聽說,是她害死了教她儀禮德道的公母,還害死了傾心寵教她的養(yǎng)娘,引起了族中能人異士撕殺,死傷慘重。
那時我和四哥還不知道,所謂的禍妃[楓宮閣]是誰,這些飛聲四起的謠言從何而起。
“四哥,為什么每次經(jīng)過落塵殿都要禁聲啊?”
“三哥說的,三哥說落塵殿的主人討厭聲論,因?yàn)槭苓^無型之聲所暴,而且大哥也設(shè)了靜聲結(jié)界?!?/p>
“為什么?。俊?/p>
“人言是不可控的,五弟?!?/p>
“哦”
那月后,入初秋。
“噓,咱們是偷溜出來的,捉回去我倆就完了!”
“嗯嗯”
“四少爺和五少爺在那邊!快帶回去!帆行舟要出發(fā)了!”
“糟了!快跑!”
“哦!”
雞飛狗跳的,怎么就進(jìn)了這殿堂。
“滾——”
“快走!快走,四少爺和五少爺進(jìn)了落塵殿”
“為什么走???隊長”
“夫人有令誰都不可進(jìn)落塵殿,四少爺和五少爺不會有事的”
殿中沒多恐怖或凄涼,很普通,普通的有點(diǎn)過分了。
“……”
那個特別漂亮的哥哥睹了我們一眼就走了。
后來才反應(yīng)過來,禁聲結(jié)果倒質(zhì)我們不能說話了,而且還出不去!
好在我們是雙生,心靈是相通的。
四哥覺得反正也出不去,干脆在這里過完秋季算了。
我們開始找偏房,可是很倒霉。
“……,……”
我們不知道漂亮哥哥居然臥寢偏房。
但好在,漂亮哥哥在睡覺,我們很快就溜走了,去正房里找到了空寢。
一開始我還擔(dān)心,飯食咋辦,咱們還沒完全辟谷,好在五弟找到了貢食之條。
沒想到這個漂亮哥哥吃的這么好,比我們好的多的多了。
住了小半個月,這殿里著實(shí)是適合靜養(yǎng)修煉的好地方,我和五弟開始靜修。
我和五弟的體質(zhì)是相互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這意味著,我倆分不出高下,更不能修為相差太大,不然低的一方會被吞噬掉。
今天漂亮哥哥也在修煉,我和四哥很明顯發(fā)現(xiàn),他的修為非常低,可是那個漂亮哥哥長得明顯和上官家有血脈,是武朝的人。
“楓嫁?!?/p>
我和四哥愣了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漂亮哥哥的名字啊。
我倆跟搗蒜一樣點(diǎn)著頭,看著五弟拿筆寫了名字,我也抓了只筆。
淼泉。
噬青。
“嗯?!?/p>
后來怎么了啊,后來秋收冬至。
我們吃的是涼餃子。
那年我們只知,這世界最惡不過無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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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逃跑了。
上官楓嫁失蹤。
那年十八歲,上官楓嫁,武學(xué)世家一下恥辱,雖不過親屬和兄弟并不介意,依舊飽含愛和包容待他,但他自己感到可恥。
這世人口舌快活著,這風(fēng)水輪過去,就惹了殺身之禍。
“狗障的東西,上官家的人是你能說的?!”
“我二哥尸體無察,自是活著,你們休要言生枉語!”
十歲的淼泉和噬青壓著一片武朝聲勢波若,可是靜了幾年就聲勢蕩起,那年陰陽雙子勢起人仗,他們不分上下,武朝在躍。
上官廢物死了。
好一個死法,重傷落崖,經(jīng)典。
他說他卑了大半輩子,他這般活著,已經(jīng)夠了。
“難道我要一輩子活在這個讓我曾經(jīng)辱痛的地方嗎?!”
“為什么這個世界沒有一個能容下我的地方??!”
“文昭妒我才,擔(dān)我身,武朝仇我才,笑我恥!”
“夠了,空有那想法,慧識天生再高又能怎么樣???!”
那是他離開這片土地,這個家族前說的話。
他離開了這片【武國】最強(qiáng)盛的土地,最后也只有飛天橫禍的嘲笑和輕蔑。
整個上官家大動干戈都沒有找到,那位文曲星耀世的孩子。
而整個武朝當(dāng)土卻被血洗了一翻,甚有家族遭到滅門之災(zāi)。
“若有朝一日上官楓嫁回來了,武朝便可留下最后的流教”
上官家小六爺踐踏著所謂武朝絕世天才的臉上,告誡著最后的武朝武學(xué)弟子——流教。
可惜數(shù)年這上官家二少未有一日消息,未有一日痕跡出現(xiàn)過,后來流教攀附上一派學(xué)院,在不立門作惡。
森林自由法則制的全新制度,“北風(fēng)靈域”在三年后成為了實(shí)力、能力、強(qiáng)者風(fēng)云的學(xué)院,上官家小少爺上官陌裘便在那里求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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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年。
【碰】——?。。?!
一扇黑色石玄關(guān)的巨門應(yīng)聲破裂粉碎,霧霾四起漸漸散去,卻沒有一片石瓦磚片打中不遠(yuǎn)處的靜聲打坐的老朽。
一位少年踏風(fēng)而來,他的臉上是無法琢磨猜測的笑顏。而老朽也勾起了沉重老皺的嘴角,盡是不言中的笑意,那是肆意的驕傲。
“喂?”
少年似貓哈走困氣,抓著凌亂毛躁的頭毛,彎著身軀慵懶的蹲在老朽身旁的木桌上。
“老頭子,你好像有客人來了”
“沒大沒小,給為師留點(diǎn)面子”
“嘖,你哪來的面子可留?”
少年聽著老朽的話皺著眉,一副真的很認(rèn)真在想的樣子。
“嘿,臭小子你在貧嘴,去!看看是什么消息”
“嘁,勞逸童工,我舉報你”
“去不去?!”
“是是是?!?/p>
雖是和老朽犟著嘴,少年卻顯得無比開心,這種坦蕩的縱容和理所當(dāng)然的關(guān)系他無比喜歡。
雖然少年的態(tài)度,語氣引得老朽特別不滿,卻并沒有憤意。哪怕是千里之外的人信被少年發(fā)現(xiàn)了,老朽也未驚訝幾分。
少年換了一身衣服,套了一身人模人樣的行頭,看起來更加帥氣瀟灑了一些。
在那大石門關(guān)閉之后,老朽淡了一句……
似乎還有許多不舍和放不下,或許還有很多很多的東西,但老朽只是笑著。
“死老頭什么玩意要我親自去取,不知道我不認(rèn)路嗎?。俊鄙倌昶鹕韽牟輬F(tuán)里現(xiàn)身,他身后是一個血泊中綻放著灰色玫瑰的人形骷髏,貌似還新鮮著,因?yàn)槟茄催€未實(shí)固,搞得周圍饑餓的野獸蓄勢待發(fā),去啃個一干二凈。
雖然少年口里說著好奇,這封信中有何奇妙之處,但是卻并未動手拆開自己看。
這就是傳說中的表里不一?!
可愛!??!
但是,人生的喜劇瞬間化為殤離的悲劇。
“老頭子?”
“老爺子?!”
“斐老爺子!!”
“師傅?。?!”
原老朽是瀟灑少年的師傅,可是老朽卻已枯黃目盡,人死魂亡。
少年剛剛靠近就已經(jīng)發(fā)覺熟悉的氣息和存在在一瞬間消失和淡息,老朽的身邊開起了紫紅色黑心蕊的花,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
“老爺子,你怎么了!你發(fā)病了嗎?!你的藥是不是沒有了!!你為什么要支開我!為什么騙我,你不是說你絕不會比我先走嗎?!!”
少年大喊著喧嚷著,他卻沒有說什么,您睜開眼看看我,等等矯情的發(fā)言,這么做只是在惡心自己,而且是在侮辱他的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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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是斐喪老的弟子莫北冀,第29代隱流的繼承人嗎?”
就此刻一個不知道死活跑進(jìn)來的黑衣蒙面人說道。
“什么?!”怒火朝天的少年還沒來得及疑惑,老朽懷中的一顆骷髏頭掉了下出來。
“儀眼骷髏?![剛才是什么!我感覺下一秒就要死了]”黑衣人立定于原地,他明顯被嚇得不知所措。
“……”少年頓時沒有在理會旁邊的黑衣人,而是著急拿起骷髏頭用血印打開。
“!!”居然會用血印,看來新主定是這位少年,結(jié)合之前的威壓想必是因?yàn)閼阎械撵硢世系氖w引起的憤怒吧,畢竟修斐老一術(shù)的繼承人怎么可能會為他人傷心落淚呢?他根本做不到,黑衣人內(nèi)心想到。
……
“咳咳,臭小子,你看到此畫面時,必已是我已油枯燈盡之時,聽好了臭小子,為師乃當(dāng)今武朝當(dāng)土的三大門派之一,隱流血殿的掌門人斐喪,三十年前因續(xù)門下無一個與我所中意之人,我憤概離去,空流虛位在血殿保存。
而二十年后我在血池盡泉的盡頭發(fā)現(xiàn)了魂離目冥的你,告訴你無父無母親人等一無所有,把你帶回了我的隱世居住之地,將你養(yǎng)大的同時我發(fā)覺你天生好喜練武,同時又兼善文理之識,正是一顆修煉我流秘術(shù)的好苗子,我便開始教你學(xué)才。
十年現(xiàn)今朝,你已經(jīng)擁有我年輕時的實(shí)力,你一定可以在這世上走你想走的路,活你想活的命……
如果…如果你想繼承我流,那么到時候三日祭三千萬貢品在天道譜上與我結(jié)下親契,立我為父,臭小子愿意就叫我一聲父親吧。畢竟你的死身確實(shí)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的孩子啊,或許我們是有血緣的……你一定能祭活血池圣域……這是我畢生遺愿…………
……”
儀眼骷髏落地,身后的黑衣人已是一具尸體,周邊盛開了灰色的玫瑰。少年抱起老朽的遺骸走向了噬骨歸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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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聽說了嗎?噬骨歸血殿老掌門人去逝了,他親自選的繼承人祭了3000萬人在搞立父繼承儀式聽說還要激活血池?。 ?/p>
“立父儀式?。楦杆篮笕諆?nèi)祭3000萬人才能成功,這個繼承人是什么來頭???!為什么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
“反正有實(shí)據(jù)消息,繼承人和老掌門人并不是親父子”
“哎呀,有什么稀奇的,不過是武學(xué)界的又一個天才罷了,總比出個廢材好吧,就像當(dāng)年的那個廢物哈哈哈哈”
“說的也是啊,哈哈哈”
“你怎么了?結(jié)巴了?”
“你們……你們后面!…小六爺饒命??!”
一群烏合之眾在輿論紛紛總能扯到老遠(yuǎn)過去,這不俗話說,流言蜚語自作死不可活。
待眾人群身后人亮相,身后人都已痛苦狼狽的哀嚎起來。
“嚼舌跟,閑的找死”上官家小六爺,神武靈體質(zhì),乃千年一見的暗器天才,現(xiàn)在就學(xué)于北風(fēng)靈域的冥魂殿。
聽著旁邊新生的對自己的了解,還述講出來,莫名感覺奇怪。
這是上官家小六爺?shù)膬?nèi)心想法,他并沒有展現(xiàn)出來。
現(xiàn)在的日子不太平了,凡武界出了新人皇,仙武界出妙奧奇景天才,俗界也出世許多人物,天下大亂,二哥,你是否是在某處觀看這世間的百態(tài)?你有沒有看見上官家十年也沒有放棄對你的尋找?只要你肯回來,我們依然愛你。
上官家痛失愛子,整個武朝乃至文昭都知道,十年尋人未果,都傳聞他已經(jīng)死了,畢竟他最后失蹤的地方可是魔武界全魔最重視的,甚至連仙武界都恐懼的恐怖之地【血池泉盡】。
可惜被傳了十年八卦的本人卻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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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骨歸血殿,當(dāng)今魔武界實(shí)力最強(qiáng)的門派,同時兼修仙武之法,混活于兩界之中的中立關(guān)系。
最出名的武功便是老掌門的“噬靈化真決”,能將修仙武者或修魔武者的靈氣或玄氣抽空,使中招的敵人向風(fēng)化一般只剩下一具骷髏,唯一顯著的是抽走的氣不會憑空消失,而是會轉(zhuǎn)化為植物,不同的顏色代表不同的實(shí)力,而且可以讓施決本人煉化成修羅丹,同修為人吃下會傷勢大愈,不同修為者吃下便是服毒自殺的好辦法。
而修煉者的要求更是古怪,必須是天生喜武好憎文才之心的幼童才方可習(xí)得,習(xí)得的代價更是特殊,這代價便是化所有悲傷的存在為憤怒,將不再出現(xiàn)泣淚之景。
斐喪老一開始并不想將莫北冀養(yǎng)成武道中人,只是想就在余生有個可以敬孝的后人,可惜世道不公,在聽到仙家武家都出了絕世的天才人物,他不能讓莫北冀將來受人所欺,便只好開始教他練武,才在這時發(fā)現(xiàn)莫北冀天生就是修噬靈決的天才,他就全心全意教他自己畢生所學(xué),甚至連魔武界絕不能外傳的血印也授于莫北冀。
果然被自己拉扯大的孩子敬孝之心非比親故之小,三天祭三千萬人立父這事,說要做就一定半點(diǎn)不馬虎。
辭冥,血位長老“莫北冀,雖然你實(shí)力還是魄力都是絕人一頂,但立父之事,你可要想清楚,立父之后你便只是斐喪老一人之親故,不得有其他親故之沾。”
莫北冀,新掌門人“小爺我要做的事,哪兒來那么多規(guī)矩,儀式和祭壇必須是最盛大的這點(diǎn)我更關(guān)心”
顧鳶,血位長老“莫北冀雖然你與斐喪老是有血源但你必竟不是親生父子,想必你應(yīng)該清楚,剛才辭長老說的吧?!?/p>
莫北冀“我父親是那老頭子,至于那個老頭子的同父異母的兄弟……他是誰?!可有人知道”
盛清玄,血位長老“掌門,在下知道,斐喪老那個兄弟姓上官名吟絕,是大仙武界上官家現(xiàn)任家主”
莫北冀“上官?行,今日我將去登門斷絕這親生之故,你們也準(zhǔn)備祭活血池儀式,要是有半點(diǎn)差錯,你們就替我去那邊給老頭子盡孝!”
血位長老眾人聽君之話,芬芬都退離去操辦儀式,而盤坐在太師椅上的莫北冀也離開了大殿,呈大駕勢拜訪向大仙武界,上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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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個新掌門人跑來我上官家來干嘛?!”上官吟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三日內(nèi)祭了3000萬人命的噬骨歸新掌門人,居然正在自己家大堂前,來“拜訪”他?
“是…是的家主,而且對方點(diǎn)名要見您!”小家丁剛才看見那架勢一點(diǎn)也不像什么拜訪像極了來砸場子的混混似的。
“真是張狂!開門我會會這小子!”上官吟絕乃當(dāng)今仙武界地位可在五強(qiáng)之中有一等席位,傲氣群雄之心頓時登頂。
“父親,對方并非一人而來兒臣同你一起去吧”
上官家大少爺,上官遷城聽此話,看此架勢,心念一動。
“…準(zhǔn),就當(dāng)是去見見世面。”上官吟絕完全沒有緊張,而且剛才的震驚也已經(jīng)被傲氣抹去。
“是?!鄙瞎龠w城就有點(diǎn)兢戰(zhàn)了。
這世間最搞笑不過,巧在恰恰此時,巧在不應(yīng)此事。
上官吟絕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竟既不是來拜訪的,也不是來找事的,而是來……
“你沒有聽錯,小爺我,是你兒子,今天來是與你同整個上官家斷絕關(guān)系,的,今日我要祭千萬人立父,你自覺得趕緊結(jié)契斷親”
莫北冀張揚(yáng)的坐在大矯上,俯視著眼前的上官吟絕,簡單明了的向?qū)Ψ揭蟆?/p>
“怎么可能!父親除了我們幾個兒子,不可能還有孩子在外!除了……!”上官遷城剛剛還不可置信的反駁,這一刻他突然卡殼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更加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我怎么知道,我那位老頭子,死后留言說我生父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盛清玄說是你,喂喂,自己兒子都不認(rèn)識,真不愧是人渣,快點(diǎn)同我斷絕關(guān)系,我還要回去”莫北冀百般聊賴的開始把玩手中的扇子。
“你要立父的人叫什么名字?!”上官吟絕聽到死后兩字,心中升起了不祥的想法。
“父親?”上官遷城這時疑惑的看向父親,在望眼前的人,長相熟的都不能再熟了,但是性子卻與那人天差地別。
“嗯?哼。”莫北冀勾起一絲戲鬧玩味兒的笑意。
“聽好了,小爺我那第29代噬骨歸掌門人莫北冀的父親是,老掌門人斐喪?。?!”莫北冀滿意的看著跪地自潰的上官吟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他非常高興。
“父親?。 鄙瞎龠w城卻被嚇到了,父親的心氣他是知道的,竟然在眼前之人,大庭廣眾下失態(tài),他越來越堅定心中的想法了,這人真的……是他嗎?
“……斐喪…小楓…你居然真的找到他了”上官吟絕念念有詞的,聲音似乎很小,但是上官遷城聽的一清二楚。
“二弟……”上官遷城卻在這是相反,近乎冷靜的出奇。
“喂喂!我沒聾這么大聲,我聽得見好吧”莫北冀并不在意自己是誰,有沒有兄弟姐妹,他現(xiàn)在來不是認(rèn)祖歸宗,而是來斷絕親故之事。
“上官吟絕我不想知道自己是什么來歷,什么身世,作為生父之故,我是來斷絕關(guān)系的”莫北冀玩夠了,戲也看完了,他想快點(diǎn)完事兒,回去晚了,時間估計不夠。
“不不不!小楓,你一定記得的,我是你父親,你還在上官家時,你的兄弟,你的母親都十分疼愛你的,還有!還有……”上官吟絕頓時心如大敵,他不相信什么的一般,祈求對方不希望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的情況,嘴里一個又一個蹦出希望喚回對方的事人,卻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似乎就這樣了……
當(dāng)年上官吟絕和斐喪還沒有分家時,上官吟絕在八年前就收到了斐喪自己的兄弟的來信。
——弟兄收:
弟,我今日在【血池泉盡】拾待一孩童,早夭了一般,沒有了生氣,但神奇那娃娃并未死,我想收作后人。
——弟兄收:
弟,我至今不敢相信這孩子越長越像二侄兒,我懷疑他極有可能是二侄兒的洗魄之體。
——弟兄收:
弟,莫北冀再也不能回上官家,如有一日,我將收他為自己的孩兒,勿阻擾。
那之后上官吟絕在沒有收到信件,他不敢相,莫北冀杜絕上官楓嫁的身份與自己的同胞兄弟在將來決裂,自相殘殺。
“上官吟絕你是瞎了嗎?還是聾了?小爺是來斷絕關(guān)系的,不是來和你玩感情戲碼的,況且我三歲的時候就被老頭子撿到了,如果你愛我,我就不會是在寒冷刺骨的血池中被老頭子撿回來了的!我不想再跟你扯了,左右法相長老立即啟動血脈分解契約?!蹦奔綉嵟耐瞎僖鹘^,在不廢話多說,即刻行動。
“……二弟”上官遷城漠視看著眼前的一切,好多好多問題他都不清楚,十年尋人未果,回來竟是為了斷絕關(guān)系的弟弟,可是上官楓嫁失蹤時已經(jīng)是18歲了,可他說自己三歲就被撿到了……這其中有好多好多疑點(diǎn)。
“或許曾經(jīng)是,我應(yīng)該叫你一聲大哥,但現(xiàn)在開始我們就不會有任何關(guān)系了,而且將來還有可能是敵人,哈哈哈”
那個少年,自負(fù)自信,高傲強(qiáng)大,風(fēng)華正茂,英姿颯爽,他不記得我們,他不記得過去,但他快樂。
是我們給不了的,
是我們,
給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