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離開了將近七日, 邊伯賢每天都會按時回府,府內(nèi)外兩點(diǎn)一線, 明明之前連著幾日不回, 吃住都在府外,也毫不以為意。如今卻到時回來,老老實(shí)實(shí)的頓頓回府吃,夜夜回府睡。
這不就是小姑娘想要的平淡生活嗎,也沒什么難, 他若是想, 輕而易舉便能做到。
可如今做到了又怎樣?人都已經(jīng)走了。
最開始的幾日,他還抱有幻想自欺欺人, 想著過幾日她鬧夠了,也便知道回來了。
然而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顧林希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更沒與他有所聯(lián)系。
邊伯賢表面上波瀾不驚, 該辦事辦事,該去軍營去軍營,正事一點(diǎn)沒落下,甚至還輕而易舉的拿下想要貪污受賄的地方官員。
把原本存有點(diǎn)勢頭的官員嚇得不輕,紛紛不敢再有什么大動作,就怕下一個人頭落地就是自己。
不過,邊伯賢這些日子的反常行為,也不免引起了奴婢之間的小聲議論,再加上顧林希連續(xù)好幾日都不在府上,甚至就沒回太子府過。
“你說是不是太子妃惹太子殿下不高興,被趕出府了?”
“不應(yīng)該吧?太子妃如此之好,是個男子都會喜歡的,何況太子。我猜是因?yàn)樘优c太子妃鬧矛盾了…”
“嗯,應(yīng)該是…算了算了!你我等都是奴婢,議論主子的事被老媽媽知曉,總歸是不好的…”
“也是,走走走,干活去……”
任何人的猜想終究是憑空捏造??赡芤仓挥羞叢t自己知道,他這樣做,不過是來抵自己對小姑娘的相思之苦,而殺那些貪污受賄的地方倒霉蛋,也只是出出心中的那口悶氣,簡直不值一提。
晚上一回到府,邊伯賢便讓下人從酒窖里拿幾壺酒來,隨著幾杯酒的不停灌,精致的喉結(jié)不斷地滑動,這酒烈,他喝得眼都不眨一下。
他忽然想起幾個月前,自己陪著小姑娘去逛市集時,他拉著她軟乎乎的小手在一家布店選簾布的場景。
那時,他問她喜歡什么顏色,小姑娘甜軟軟的說喜歡淺藍(lán)色,說淺藍(lán)色就像天空的顏色,有自由的感覺,可以和鳥兒那般自由無束縛。
他當(dāng)時隨口許諾,說把府內(nèi)所有的簾布都換成她想要的顏色,最后顏色沒換成,人倒是真自由的離開了。
邊伯賢就這么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床邊的地上,手里拿著酒杯,眼神煥散地睨著投不出一絲光的紅色簾布看。
半晌后,他捏了捏眉心,冰冷的喊道。
邊伯賢“高德勝!”
聽到房內(nèi)的喚聲,高德勝手忙腳亂的推門進(jìn)入,隨之忙回著邊伯賢。
高德勝“奴才在!”
高德勝“是有什么吩咐嗎?太子殿下”
邊伯賢“你命下人把府內(nèi)所有的簾布,統(tǒng)統(tǒng)給我換個色”
高德勝“太子殿下這是…”
高德勝有些詫異,太子府所有的布料通通都是上等的精品。
難道是太子不喜歡了?還是怕睹物思人?
邊伯賢用舌頭頂了頂腮,因喝了酒,話音里帶著醉后的悶啞。
邊伯賢“我夫人不喜歡這沉悶的紅色,她喜歡淺藍(lán)色…”
高德勝“是,奴才這就命人去換”
默默離開后,高德勝不免嘆了口氣。當(dāng)初太子妃對他多好,如今人被他給氣走,他倒想起了太子妃的好,哎,為時已晚啊……
邊安安是后來才知道,自家哥哥將嫂嫂氣回顧府的事。
除夕那天,她帶著皇祖母給的大元寶,飯都沒來得及吃,立刻打包行李邀上幾個狐朋狗友出去玩了?;貋頃r,還給自家嫂嫂帶了不少禮物,哪成想找了好幾個房間,都沒找到嫂嫂的身影。后來才被高德勝吞吞吐吐地告知了實(shí)情。
她當(dāng)下想都沒想,立刻站隊自家嫂嫂。雖說沒敢當(dāng)面罵她親哥,可在背后里已經(jīng)偷偷摸摸戳了好幾次他的脊梁骨,恨不得把這個狗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罵,后來想想,她和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是同一撥人,她才訕訕作罷。
于是連著幾好日,她都壯著膽子,對她的哥哥愛搭不理,從而來表示她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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