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挽很艱難地睜開一只眼睛，睫毛彎彎地翹起來，她從縫里偷看他，嘴角慢慢勾起，然后朝他笑著搖頭。

舒挽“沒有……”

　　顧一野倏地笑起來。

　　他起身，抽出自己的手，彎腰將她正面抱起，垂眼看她驚醒的模樣。

　　仿佛林間小鹿，迷了路，看見他后又安心地閉眼。

　　顧一野踢開礙事的椅子，抱起她大跨步往臥室里走，隨著房間門關(guān)上，另一道聲音響起來，男人的聲音格外清晰。

顧一野·“確定沒醉？”

　　懷里的女孩兒，剛被放下，身子挨著床，手臂環(huán)著他脖頸，帶他一起下沉。

　　顧一野被迫屈膝懸在上方。

　　臥室里，兩人一上一下，半邊身子挨著床，曖昧相對。

舒挽“我很清醒?！?/p>

　　舒挽臉紅心跳地仰頭吻他。

　　唇上的溫?zé)嶙屗粑鼮橹活?，顧一野垂眼，手掌墊在她腰下，視線掃過她朦朧的眼，窗外日落西山，光線暗淡。

　　他喉結(jié)繃緊，聲音有一些啞。

顧一野·“挽挽，”

顧一野·“這樣要被欺負(fù)得很慘……”

　　舒挽神色一頓，回過味來，知道他說的欺負(fù)是什么意思，臉色紅透，她猶疑的兩秒鐘想后悔，男人俯身吻上來。

　　沉重的喘息，壓抑的心跳，似火一般燒得很旺盛。

　　……

　　翌日中午。

　　舒挽醒來，床邊是空的。

　　身邊的位置剩下一點余溫，看樣子起了有好一會兒，她動了下身子，腰酸腿軟，跟散架似的，撐著渾身疲乏，也起身。

　　客廳有油爆蔥花的香味撲鼻而來。

顧一野·“醒了?！?/p>

　　顧一野聽到動靜回頭。

舒挽“嗯。”

　　舒挽腰肢酸軟，在客廳里坐著，看顧一野做飯。

　　歲月到底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一種被打磨的成熟，他翻炒的動作嫻熟，和從前不同，雖然不至于手忙腳亂，但到底生澀。

　　現(xiàn)在人夫感十足。

　　舒挽想著這些，顧一野端了炒菜出來，指尖在她腦袋點一下。

顧一野·“看什么？餓了？”

　　舒挽竊笑著搖頭。

舒挽“看你?！?/p>

　　顧一野微抬眸，眼神里流出一絲疑問，舒挽矜持地不吭聲。

　　她撿起筷子嘗他做的菜。

　　毫不吝嗇地贊美。

舒挽“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p>

　　顧一野眉峰微動，心道這是夸姑娘的詞，可他沒半點不高興，嘴角微微翹起，想壓一下，還是忍不住笑出來。

　　他給她添菜。

顧一野·“多吃點?！?/p>

　　舒挽連連點頭，飽餐一頓，狠狠吃了兩頓的量。

　　最后要喝水才能緩和漲感。

　　特訓(xùn)結(jié)束后第二天，校方收集信息，叫選拔出來的人開小會。

　　顧一野在外面等她，倚著車門，身影十分沉默。

　　舒挽突然想到，按正常流程，她在出國的那一批里面，在顧一野眼里她是要出國的，可他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說。

　　只是不論分秒地跟她待在一起，卻不說要她留下來的話。

　　她在會議室里放棄了出國的條件。

　　人選自動過渡到下一名。

顧一野·“結(jié)束了？”

　　看到她出來，顧一野抬眸，慢慢站直身子，眼神望過來，有些無所適從。

舒挽“嗯?！?/p>

　　舒挽看著他的臉色，先沒說自己放棄出國培訓(xùn)。

舒挽“前面十個人接受第二層培訓(xùn)，去國外?！?/p>

　　她聲音平淡地敘述，顧一野不動聲色，眼底的暗芒越來越沉。

　　他手指輕輕動了一下，很是僵硬。

舒挽“你，不想我留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