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賢被何九華哄睡著后，尚九熙拉著何九華就回去了，秦霄賢過了不久也醒了。

他的手慢慢撫摸著何九華躺過的枕頭，想留住何九華的溫度。

尚九熙也來了……他知道，這個尚九熙是鏡子里的尚九熙，跟何九華一樣都是鏡子里來的。

何九華不在他身邊時，他知道他不是他的華兒，可是只要何九華一站在他面前，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想抱住他，留住他。

留住讓他思之如狂，愛而不得的那個人。

秦霄賢坐起來，抱著何九華枕過的枕頭，把臉埋在枕頭里，聞著他的味道。

華兒……

要是你不來，我就可以去見我的華兒了……

你為什么要救我？既然救了我，為什么又離開我？我只是想跟華兒在一起，為什么要斷了我這般念想？

可是，他怪不起來何九華。他用三十年壽命換來跟何九華的四天相處，何九華也不過是人在心不在。但是他不后悔，只要能見到華兒，他怎么樣都行。

何九華執(zhí)意要回去，他即使再多不情愿，最后還是成全了他。

他們都不知道，鏡子一旁，何九華懷里軟玉溫香，鏡子另一旁，秦霄賢哭得撕心裂肺。

他有時候會做噩夢，夢到的不是何九華離他而去時，而是他終于和愛人久別重逢，他的愛人卻不記得他了。

何九華確實跟他只在一起兩年，他不知道去了的何九華會不會在等他，會不會記得他。他相信他的愛人，但他還是怕，怕自己只是一廂情愿……

華兒……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讓你這輩子讓我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當(dāng)我欠了你，你可千萬要記得我，等著我，等著我去找你還債。

秦霄賢聞到何九華的味道，連呼吸都不想，只想一直吸取他的氣味，怕這最后的溫柔也消散，可是這樣久了會窒息，他不得已才長呼一氣。他不敢過多的呼氣，怕這樣會吹走他的味道，會吹走他心心念念的枕邊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霄賢終于放下了枕頭，下了床，想去弄點吃的。既然他說了還會來的，就一定會來。這日子，算是有個盼頭，能過下去了。

哪怕知道是假的，哪怕知道不是你，只要看著你站在我面前，我就心滿意足了。

哪怕……只是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