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zhàn)打得倉促。幾乎是甫一交刃便結(jié)束。
永安統(tǒng)帥郎英,憑著他那悍勇無人能擋,直奔那具旗桿頂端橫貫過身體的小小嬰孩。
同曾經(jīng)翻墻入皇城一樣靈便。
謝沁凝沒有去阻止。她指揮手下將士,將那些群龍無首的永安兵士殺了個片甲不留。慘嚎撕破長空洞穿耳膜,血肉橫飛伴著絲絲鮮血順著戰(zhàn)場地面溝壑延伸地很遠,很遠。有個裹了面的小兵格外地狠,身形雖高但明顯猶是個少年,居然沖在一眾軍士之前,雙目猩紅,長刀斬下密密麻麻的人頭。雖然有很多士兵是新招的,但吃的用的手里揮的身上穿的都同永安士兵拉出了鮮明的差距——白無相或許會助他們茍延,但那負數(shù)的善心遠遠沒有到救濟災民的地步。這也導致在訓練嚴明營養(yǎng)充沛的皇城士兵銀亮亮的刀柄武器下,永安士兵沒了帶頭的便土雞瓦狗般不堪一擊,如同刀下魚肉,一切一片,哀鴻遍野。
謝沁凝本想叫風信慕情指做主揮,但看那小兵領(lǐng)著一隊士兵收割稻子般所向披靡,實在沒什么搭手的必要。看那小兵似乎有點眼熟,但戰(zhàn)場上都在拼命追逐奔逃,無處不是刀光劍影,謝沁凝動態(tài)視力不大好,便不再想了,把目光投向某只噌噌向上猴子般的生物。
郎猴兒爬桿爬地心無旁騖,對周圍慘淡充耳不聞。
謝沁凝沒有阻止他。她抱手而立,神情揶揄得意。那人從桿子頂端一躍而下,因為某種不出她所料的護體靈氣金手指兒毫發(fā)無損。懷摟小兒便飛速撤退,離去時沖她望了一眼,充血的眼睛滿含陰鷙。
她指尖閑散一揚,在擦肩一瞬間沖著郎英張揚一笑,說了句什么。
聲音很輕,旁邊人都無甚反應,郎英本不該聽到。但或許是她化法所至,那幾個字如玉碎般清凌凌的,聲聲震耳。
謝沁凝好玩嗎?這就是代價。
謝沁凝你——不配為父。
殘存的永安兵士隨主帥撤退,他身影只一瞬的凝滯,依舊迅疾如風地奔離。
少許,謝沁凝一揮手,也走了。
身后浩浩蕩蕩的軍隊跟著她走了。
空余一地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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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疫爆發(fā)?;食莾?nèi)外,人心惶惶。
謝沁凝基本不去隔離帶。頂多是傳一手法力給清蘿,讓她去壓制疫毒,自己揉肩打扇,陪著皇后說說笑笑。
很久以前,她還小的時候,坐在母后腿上,母后
很久以前,她還小的時候,坐在母后腿上,仰倒在一起。
如今,母親半躺在高大華麗的雕花軟椅上,她在她身后。
這是歲月。這是改變,這是如初。
為了此事,四人組了一個陣,隔空對線。
謝憐十分擔憂,已經(jīng)通報帝君,現(xiàn)在整個人的聲線都蔫了吧唧的,不想也知道受了什么“教誨”。
謝沁凝【哥呀,你不能如此頹?。〉紫逻€有你妹妹我呢!】
謝憐【阿凝,我有時在想,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我原以為……】
哎呦我滴乖我的個親親哥哥喲,您啥時候開始走憂郁傷感路線了?大哥咱們腦回路不能這么直白,一洗就成功白無相也不會很有成就感的OK?
沒辦法,謝沁凝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開始狂灌雞湯政治老師版大廚模式,忽聽得身后一個恭敬的聲音道:
同門(通用龍?zhí)祝?/a>公主殿下,師父喚您。
謝沁凝徐徐轉(zhuǎn)身,青絲長裙搖曳拽風,一手舉扇半掩面,一手支肘緊摟身,無端一派仙風道骨,心恬氣靜。一對夜眸沉甸甸盛滿晚穹深邃,有如九寒仙子般靜謐。
良久,她把方才那口攢足氣勢的氣重重吐了出來,走向那合袖斂首的小道士,虛扶一把,走向四象宮。與此同時,沖靈陣那頭最后傳語道:
謝沁凝【哥哥,有道是,人間正道會失敗,但不會有錯?!?/p>
謝沁凝【記住,論天論地,論神論鬼,都沒有資格質(zhì)疑你。你,就是人間正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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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哈嘍哈嘍各位好哇~
翩翩腦子里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番,但沒有時間更QAQ
翩翩又是無比幸運被罰值日的一周呢(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