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鴿飛過了各宮,最終停留在了放著一盆蘭陵草的窗前。
房中紗縵飄起,陳設(shè)之物清新而又簡單,與各宮的奢靡不同,他沒有透露絲毫的奢華之氣,卻也沒有那些宮人住的撿漏。
清脆的鳥聲朝里面叫著,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先開簾子,朝它走來。
白鴿梳理著自己的羽毛,白衣男子的靠近也沒有任何的抗拒。
直至他將自己腿上綁著的信桶拿走,白鴿才展翅飛走。
顧今安看著信紙上傳來的消息,清風(fēng)吹過他披在肩上如黑墨般濃稠的秀發(fā),給人一種柔弱病公子的錯覺。
他抬起頭,輕勾起唇角,眼底的不屑,仿佛將萬物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抬手將信放在了旁邊的燭火之上,直至它被火灼燒殆盡。
燭光映照在他那蒼白的臉上,一時(shí)竟不知有幾分真幾分假。
“今安!”
少女的嗓音像百靈鳥似的,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到了。
顧今安隱藏下了剛剛自己的那一面,取而代之的又是平時(shí)那一副溫潤公子的樣子。
“妤妤,可要當(dāng)心些?!?/p>
少女朝他嬌憨的一笑,向獻(xiàn)寶似的將自己懷中的荷花捧到了他面前。
“你瞧,我府中的荷花開了,正是艷頭呢!瞧你這屋子里的素靜,我趕忙摘下給你送來!”
少女的容貌算不得傾國傾城,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此是她的模樣,好像在顧今安的眼中微微發(fā)著光。
但也只有在那片刻罷了。
“我給你插在花瓶,可以看好幾日呢!”
李舒妤在顧今安的房中找著襯著捧荷花的花瓶,可尋了半天花瓶沒找到,倒是看到了他桌上的那幾幅水墨畫。
少女的視線便一下就被吸引了過去。
“高聳入云,水墨丹青,這高山之下的一帆小船,猶如似水清丹?!?/p>
李舒妤雖是生了個活潑好動的性格,但他也的確是出生于文官世家的大家閨秀。
至少來說也是耳濡目染了許多的閱文知識。
在看見顧今安擺在桌上,還沒來得及收下的水墨畫,那一刻便是瞬間的走不動道了。
顧今安目光溫柔的看向李舒妤,好像是因?yàn)樗目洫?,唇間劃過的笑意更是溫潤至極。
“妤妤若是喜歡,那便可帶回去?!?/p>
少女轉(zhuǎn)過頭看,向他的眼中都是亮閃閃的,頗有幾分他九妹妹那副乖巧小兔子的模樣。
不著片刻便展開了笑顏。
“謝謝今安!”
李舒妤找到了一青花瓷瓶,讓宮人倒上了水,才將荷花插了進(jìn)去。
“今安,我看你這房中都是山水畫,那你可為我畫一副是嗎?”
顧今安以為她說的是另一幅不一樣的山水畫,于是耐下了性子。
“當(dāng)然可以,妤妤你有什么風(fēng)景想讓我畫下嗎?”
聞言,少女的眼中一亮。
“我想讓你畫我,可以嗎?”
聽著少女直白的話,顧今安一愣,抬起頭對上的便是那一雙滿懷期待的雙眸。
他只是低頭輕輕一笑。
“可以,但我若是畫的不好,妤妤可不要嫌棄了。”
李舒妤朝他俏皮一笑。
“怎會嫌棄?你山水畫都畫的那般好,那就更別說一個簡單的人物了,而且我相信今安!”
“那就讓我和今天抱來的荷花一同入畫吧?!?/p>
少女懷抱青花瓷,梳于垂鬢分肖髻,剩余的黑發(fā)垂在右肩上,雙頰上的胭脂紅不知是抹了脂粉,還是少女自帶的嬌俏之色。
若是要給這幅畫取上一個新名字。
那定是‘人比花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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