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二公子在家里貪圖安逸不走,也不是說多貪戀阿禾。
他挪到夏臺的生意,出了事,齊安最近忙的人影都沒,二公子也只能就坐在京城等消息。
“真是怪,像是故意朝我們來似的,同行的看著損失慘重,但都沒傷到關(guān)鍵,只有咱家的,那些便宜的貨物就亂攪一通,偏偏那些關(guān)鍵的東西,全被弄壞了?!?/p>
齊安皺著一張臉,他是不信什么臨時起意,天災(zāi)人禍的,走南闖北那么多年,故意的尋仇和真的搶劫,還是有區(qū)別。
二公子繃著一張臉,“你讓三掌柜過去一趟,什么東西都不帶,只人過去?!?/p>
齊安想了想,“公子,這,會不會有點(diǎn)太損了點(diǎn)?!?/p>
二公子冷笑,“哼,我還害怕我的三掌柜受傷呢?!?/p>
齊安嘴角抽抽。
他們的三掌柜,那是一個奇人,一張嘴可以說死人,你不聽他說話也可以,但是他身上帶滿了奇奇怪怪的東西,誰知道你什么時候就中了一個生不如死的毒了呢。
你百毒不侵?那也沒關(guān)系,咱家三掌柜行走江湖,也不靠那些外力,你且看他一伸手,就知道他有沒有……
“小的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齊安道,就看到二公子斜了他一眼。
齊安笑笑,接著說:“公子,咱們家這邊老爺是最為和善,太太也沒什么不對付的人家,就是公子外家,龐老太師那邊,會不會有妨礙?”
這些事兒早先齊安就想說,每次一出事兒,他就覺得,鐵定龐太師做過的缺德事兒報應(yīng)到這邊來了,但其實……
“我母親是個庶女。”二公子撇了他一眼,繼續(xù)道:“要真是尋仇,咱們幾條線也建立不起來?!?/p>
這話倒是真的。
“但是公子,夏臺那地兒也沒多少人看上,不臨關(guān),也不臨水路的,那就是個硬骨頭,咱們開客棧,走貨運(yùn),本就是個不便宜的事兒,好多人都瞧不上,怎么也不可能出事,但今個兒這事兒真的像是來故意搗亂的?!?/p>
二公子瞧他一眼,“所以呢?”
齊安摸摸腦袋,“公子,沒頭緒?!?/p>
二公子抿了口茶,揮揮手,“就按我說的,讓三掌柜帶著他夫人走一趟,到夏臺去看著店,直到我們過去之后再講?!?/p>
齊安領(lǐng)命下去。
二公子摸了摸嘴角,笑了,當(dāng)然不是尋仇了,這是想要斷我路呢。
也不是二公子自夸,從他做生意以來,不管哪樣的生意,哪條的路,他都能在短時間內(nèi)站住腳,這樣的人太過霸道,二公子心知不好,也沒過多的插手,如今做的那都是小生意,薄利多銷,也全了自己富貴公子的名號。
只是這小生意還能被搶了,那就是有人故意搗亂了。
他心知,三掌柜這一趟,不會白跑。
阿禾如今過的痛快,二公子拉了她的手,那就是有意了。
這兒女情長上面如意了,平日里做活都有勁兒。
“阿禾,我怎么瞧你都覺得你不對勁,這前些日子累的很,這一段日子倒開朗起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兒了?”
晚間,幾個小侍女照例在阿禾這間玩。
連金安這個性子和軟的都看出來了,而且直接說了出來,就知道阿禾這些日子是有多明顯的不對勁了。
阿禾朝紅荷看了一眼,對著她們笑道:“我可沒有,我好好的呢。”
說著,摟了金安過來,“小丫頭,我現(xiàn)在可是你姐姐了,你姐姐好著呢?!?/p>
阿禾和金安都是綿軟的性子,在一塊也是軟綿綿的兩個小姑娘。
兩個人鬧不起來。
銀安笑了,“你們兩個,這性子看起來,倒好像姐妹似的,只不過,金安可沒有阿禾要強(qiáng)啊?!?/p>
擠眉弄眼的,這是都知道阿禾心里的志愿呢。
阿禾羞紅了臉,只笑著,也不說話。
木安拿了骰子搖了幾下,“快猜猜吧,什么要強(qiáng)不要強(qiáng)的?!?/p>
銀安哼了一聲,“也是,有些人啊,要強(qiáng)也沒用?!?/p>
吧嗒,木安把骰子扔到一邊,骰盅都在一邊,冷著一張臉,道:“你們自家玩吧?!?/p>
自己個兒一個人走了,到了里間睡下,動靜不小。
銀安心里一跳,小聲說道:“別看我平時這么懟她,今個兒倒怪,怎么一下子就生氣了呢?別說,我還是怕她生氣的呢?!?/p>
金安伸手拉了拉銀安,“銀安姐姐,快別說了,想必木安姐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阿禾和紅荷相對一眼,倒是心里都明白。
幾人缺了一個,也玩不痛快,過了會兒也散了。
睡覺之前,阿禾說道:“紅荷,你說木安是真的生銀安的氣嗎?”
說完,不等紅荷回答,又自顧的說:“我瞧著不是,只是這些日子過去了,大家都不一樣了,我卻不知道為什么。”
說完,趴著睡了。
往常這個姿勢,紅荷心里明白,阿禾這是心里害怕了。
暗暗嘆了一口氣,暗道,都是各自選的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