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離開了娃娃店,玄紫月站在店門口,看著糾結的葉羅麗戰(zhàn)士,沒有多說什么。她身邊的文茜只是冷哼一聲,正欲離開卻被叫住了。王默走了過來,看著文茜,語調誠懇的開口:“文茜,謝謝你。”
“謝我?謝我干什么?”文茜愣住了,不是應該怪她害舒言被抓嗎?
“不管怎么說,是你告訴了我們舒言被抓的消息,而且我也相信你不會傷害舒言的?!蓖跄焉频男α诵?,“你愿意和我們一起救出舒言嗎?”
“別誤會,我可不是出于好心才給你們傳遞消息的?!蔽能绾曢_口,“至于救出舒言,我一個人就足夠了,用不著你們來拖我的后腿。到時候你們就等著對我感恩戴德吧?!?/p>
“喂,文茜你別太囂張了啊?!苯i實在聽不下去了,“你別總看王默脾氣好,不跟你計較就老欺負她,真是令人討厭?!?/p>
“我就是喜歡欺負別人怎么了?你管我呢。鐵希,我們走。”
文茜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走了一段路后,她總算是略微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忽然轉身,發(fā)現(xiàn)了跟在她身后的墨發(fā)女孩:“你怎么還跟著我?”
“我沒地方去了?!毙显麻_口,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之意,“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身上也沒有錢,我在這座城市里只認識你一個人,若姐姐你也不管我的話我就無處可去了?!?/p>
“我為什么要管你的事情?你我又不熟,只不過是說過幾句話而已。況且你這是沒錢的樣子嗎?”文茜看了一眼她身上那件做工精良的漢服,毫不留情的開口反駁,“而且你的父母會放心讓你一個十歲的孩子身無分文的一個人跑到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開玩笑的吧?!?/p>
“是真的。”玄紫月一副快要急哭了的表情,“姐姐你不知道,我和哥哥是離家出走后來到這里的,不久前我又與哥哥走散了,現(xiàn)在真的是無處可去了。”
“好吧,暫且先信你一回?!蔽能缃K是松了口,她雖不是什么愛管閑事的人,何況玄紫月與她并不相熟,但畢竟玄紫月是少有的愿意無條件相信她的人,她對這個女孩很有好感,為她破例一回也不是不可以:“先說吧,你家住在哪里,我該怎么才能聯(lián)系上你的父母?”
“嗒”,一顆淚珠落在地上,令文茜吃了一驚:“你怎么了,沒事吧?”
“姐姐你不知道,”玄紫月抬起頭,強顏歡笑,眼角仍有著晶瑩的淚痕,“我已經沒有爸爸媽媽了。不久前我的父母雙雙在車禍中去世,把我和哥哥交給了叔叔照管。但叔叔并不喜歡我們。我和哥哥說是離家出走但實際上是被叔叔趕出來的?!?/p>
花蛇仍舊一臉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副并不在意的樣子——他也的確不在意,玄紫月一向演技精湛,這次的即興發(fā)揮對于他來說只能算是小場面,他甚至有心情去挑剔玄紫月那看似拙劣的借口。但文茜卻并不知道這一點。
“行了別哭了?!蔽能缬行┰辏澳悄憔拖茸≡谖壹野?,等找到了你哥哥再說。”
“你父母不會介意嗎?”玄紫月輕輕抬眼。
“他們?他們才不會在意我呢。”文茜的冷笑中似乎帶著幾分自嘲的意味。
原來是這樣嗎?玄紫月大概把文茜的身世猜了個七七八八,常年得不到父母的關注……原來是個缺愛的孩子啊,所以才會做出一些蠻橫無理的事情,試圖以這樣的方式來引起他人的關注……這樣想來,真是可悲啊。
“說起來,姐姐,是有葉羅麗戰(zhàn)士背叛了人類嗎?我看辛靈店長一副十分緊張的樣子,一直要給我和花蛇加固契約。”她當然不可能同意了,她和花蛇訂立的是生死契約,而非類似于葉羅麗契約一般的主仆契約,萬一露餡了就遭了。
“背叛者?應該算是有吧。是齊娜和一個叫封銀沙的小子。齊娜你應該知道吧!就是害舒言遭受了時間反噬的那個女孩……”文茜倒是很認真的回答了玄紫月的問題。
齊娜,菲靈。玄紫月回想起剛才離開娃娃店時無意間看到的那個戴著紅框眼鏡的紅衣女孩,以及她手中暗紅衣衫的仙子,眸光閃爍不定。至于文茜口中的封銀沙以及他的娃娃黑香菱,估計她很快也能見到了。
“說起來文茜姐姐你其實很羨慕王默吧?!毙显聽钏茻o意。
“王默?我為什么要羨慕她?”文茜一副不屑的樣子,“那個要長相沒長相,要能力沒能力,要家世沒家世,成天只會靠別人幫忙的人,有什么值得我羨慕的?”
“是這樣的嗎?”玄紫月笑容不變,“我還以為你很羨慕她能擁有那么多朋友呢。畢竟她雖然幾乎樣樣不如你,但她的天真淳樸卻為她贏得了許多朋友?!?/p>
“既然如此,你剛才為什么不去找天真淳樸的王默去收留你呢?”被玄紫月揭穿了心事的文茜強硬地回到,語氣中卻不覺地帶上了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
“因為我和你一樣,也不喜歡她的天真善良。”玄紫月淡淡的回答。文茜倒是愣住了,她本就是隨口一說,并未指望能夠得到玄紫月的回應。沒想到玄紫月不僅認真回答了,給出來的答案也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文茜忽然想起了曼多拉對玄紫月的評價,黑暗的氣息……
“不喜歡不是很正常嗎?像我們這種人,早已經失去了像她那樣天真單純地看待一切事物的資格與能力?!毙显聦ξ能绲男乃蓟腥粑从X,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而且在現(xiàn)在的世界上,若沒有人保護的天真善良,那叫傻。這種人若沒有人護著的話,會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玄紫月沒有再說下去,但文茜卻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們都是沒有人護著的,一切只能靠自己。所謂的天真只是累贅,對她們來說。所以怎么會不討厭王默呢?憑什么同樣的年紀,她就可以活得如此輕松與單純,而她們卻只能掙扎求生?現(xiàn)在想來,這份所謂的厭惡,不過是對現(xiàn)實不甘卻又無能為力罷了。
“還真是令人無法反駁啊?!蔽能绺砂桶偷幕亓艘痪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