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邊伯賢小聲的抽噎聲,他的話斷斷續(xù)續(xù)從手機(jī)聲孔傳出來,我一下就緊張了.
任之安“伯賢你怎么哭了,發(fā)生什么了?”
邊伯賢沒有回答我,我更著急了,又連問了好幾遍,邊伯賢終于開口說話了.
邊伯賢“伯賢沒事...”
邊伯賢說完哭的更兇了,聲控里傳來了摩擦聲,接著就聽見邊伯賢的打嗝聲,邊伯賢只有在緊張的時候才會打嗝,他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我一直觀察著邊伯賢的帳篷,他的帳篷微弱的手機(jī)屏光消失后,我一下就躺不住了,爬起身,準(zhǔn)備離開帳篷.
任之安“伯賢,我去找你.”
我害怕我分神的時候,邊伯賢有意外,就沒掛掉電話.
邊伯賢躺在帳篷里聽到任之安的話之后,勾起了嘴角,模樣根本不像電話里那般脆弱,反而像個等待獵物上鉤的獵人.
聽到帳篷外有動靜后,才裝回之前那個嬌弱表演,任之安進(jìn)到帳篷里看到的就是蜷縮在睡袋里邊伯賢.
任之安“伯賢!”
邊伯賢“姐姐...”
邊伯賢把埋在睡袋里的頭伸了出來,我看著他通紅的眼睛,一陣心疼,哭成這樣叫沒事,邊伯賢太逞能了.
任之安“怎么哭成這樣?到底怎么了!”
邊伯賢從睡袋里出來,一把抱住我,將頭埋在我的脖頸處,我也抱著他,不斷拍著他的背,安撫他.
邊伯賢“伯賢...害怕姐姐...消失.”
邊伯賢“姐姐今天差點...差點從伯賢...眼前消失...伯賢好怕姐姐離開....”
邊伯賢“姐姐離開...伯賢就...沒有人愛了...伯賢就永遠(yuǎn)...不會好了.”
邊伯賢“姐姐答應(yīng)伯賢...永遠(yuǎn)和伯賢在一起...好不好.”
邊伯賢“永遠(yuǎn)都不會離開伯賢.”
任之安“我答應(yīng)伯賢,伯賢別哭了.”
聽到我這么說之后,伯賢的哭聲才漸漸變得微弱,但還是哭了一陣后,才停下來.
邊伯賢從我的懷里離開,我將他滿是淚痕的臉頰,輕輕用手抹去,此刻,我真的很心疼,眼前的男孩.
或許是因為他的病情所以他才會對我如此依賴,和他相處快一個月,我對他的心疼只多不少.
任之安“快睡吧很遲了,再不睡明天伯賢就是大腫眼了”
邊伯賢“姐姐可以留下陪伯賢嘛.”
任之安“好,伯賢快睡覺.”
我沒了平時那種擰巴勁,反正睡一覺也沒什么事.
邊伯賢可能害怕我離開,一只手伸出睡袋外緊緊牽著我的手,我緩緩拍著他的背,哄他入睡.
很快,邊伯賢就傳來了輕輕的呼聲,臉上是柔和的表情,好像在做什么美夢.
漸漸的,困意也找上了我,我不敢動邊伯賢牽著我的那只手,生怕把他吵醒,找了個較寬的位置躺下.
沒一會兒,我也睡著了,臉上有淡淡的笑意,我和邊伯賢相牽的手?jǐn)R在我們中間,像極了相愛的戀人共擁入眠.
·吳世勛視角
入夜后,我在帳篷里躺了一會兒就出來了,坐在帳篷外面,任之安的帳篷已經(jīng)熄燈了.
我看著她的帳篷,思緒萬千,之前和她一起過的每個世界,我從沒像現(xiàn)在這么無力過.
邊伯賢不簡單,但她不知道,也沒察覺,甚至邊伯賢現(xiàn)在的性格已經(jīng)被她認(rèn)定,邊伯賢就是這樣.
我想找個機(jī)會和她說,但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太遲了,她今天才經(jīng)歷過生與死的邊際,需要休息.
我盯著她的帳篷發(fā)了一會兒呆,看到她從里面出來,我以為她和我一樣睡不著,以為我們心靈相通.
我剛想叫她,卻看到她急急忙忙打開了邊伯賢的帳篷,然后...再也沒出來.
那一刻,我覺得我好像才是那個多余的,她將所有人都照顧的很好,邊伯賢 沈林 金俊勉...都可以
唯獨我,和他們總是差一截,好像不是她融不進(jìn)我的世界,是我才對.
誰沒有過那種,早已將喜歡的人刻進(jìn)了心里,而他最在乎的是其他人,甚至能有陌生人,就是沒有自己.
·主視角
我害怕別人起床看到我從邊伯賢的帳篷里出來,會誤會什么,所以太陽才剛出現(xiàn)在山頭,我就出來了.
正巧碰見吳世勛坐在他自己的帳篷外,冷冷地看著我,我心虛地移開視線,等感覺到緊盯著自己的視線消失,才抬頭.
吳世勛已經(jīng)不在原地,我松了一口氣,卻又覺得心里少了什么,看來還是要找吳世勛解釋一下.
我走到吳世勛的帳篷外,小聲地說:
任之安“吳世勛你在里面嗎?”
我等了一會兒,里面什么聲音都沒有,我想透過帳篷看里面有沒有人卻是徒勞.
任之安“不在嗎?那我光腦聯(lián)系.”
吳世勛“有事就說.”
任之安“你在啊...我想說,你別誤會.”
任之安“我和邊伯賢什么事都沒有,我說完了.”
吳世勛還以為我會說什么長篇大論,結(jié)果就一句什么都沒有,其實吳世勛也知道絕不會發(fā)生什么,就是醋.
吳世勛“為什么要和我解釋?”
吳世勛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里還是稍微期待了一下.
吳世勛問完這個問題,我也愣住了,是啊,我為什么要解釋,我和他只不過是搭檔啊,可能就是因為搭檔吧.
任之安“搭檔之間是不能有秘密的.”
吳世勛“嗯...休息吧還早,一會兒還要爬山.”
吳世勛笑了,笑里飽含著心酸,我的回答和他猜的一模一樣.
任之安“嗯,那我走了.”
我回了自己的帳篷小酣了一個小時后,七點整所有人再次聚集出發(fā),只不過人少了十來個,他們都回家了.
集合的時候,院長還特地強(qiáng)調(diào)過“如果還有人想走,就先和年終獎?wù)f再見!”
出發(fā)后,我沒有走在最前面,而是選擇在隊伍中間緩步前行.
自從昨天的事發(fā)生改變之后,我心悅的的人應(yīng)該會隨原主的動情時的情緒作出改變,所以我之后喜歡上邊伯賢的幾率很大.
邊伯賢把我拉到一個沒有多少人走的位置上,一邊走,還一邊試探我,想拉著我的手.
邊伯賢“姐姐,我們昨天算不算同床共枕啊?”
任之安“應(yīng)該算吧.”
話落,邊伯賢直接牽過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眼里認(rèn)真的情緒流露在外,語氣也有些嚴(yán)肅.
我竟覺得現(xiàn)在的他一點都不像之前,傻傻但是明道理的他,此時,像極了某個深情告白的演說家.
邊伯賢“伯賢會對姐姐負(fù)責(zé),姐姐以后伯賢照顧.”
邊伯賢這話說出口,我很慌張,但是心臟的快速跳動告訴我,我是心動的.
任之安“我們什么都沒做,其實沒關(guān)系的.”
邊伯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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