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嗎?”白藍低聲卻堅定地問,眼神落在薩維卡臉上。
薩維卡卻已經聽不下這些,眼角瞥見地庫的車開出來,薩維卡松了扯著的手,臉掛上笑容,語氣卻沉郁,“早點離開,對你也好。否則,誰都不能保你永遠不出事?!?/p>
車在身后停下,格泰將車窗搖下來,“白小姐?!?/p>
白藍沒心思跟她廢話,直接轉身上了車。
格泰看了薩維卡一眼,薩維卡回以一笑,“路上小心?!?/p>
白藍懶得理睬薩維卡的假面,系上安全帶合上眼,“走吧?!?/p>
薩維卡也不生氣,仍舊微笑著一副大度的模樣,叮囑格泰,“快去吧,別讓人等著。”
見慣這種陣仗的格泰當然沒有什么“兩人很和諧”的想法,一路上只在意觀察白藍的反應。白藍從上車坐穩(wěn)之后就沒再說過什么,剛開始一段路程連眼睛都沒睜開過,直到車程過了近20分鐘,格泰再看,就發(fā)現(xiàn)白藍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眼,側著臉靠著后座看著窗外靜靜地出神。
身邊有人當司機的時候,白藍一般都對路程不敏感也基本不記路,但是短短時間里在這條路上來去了幾回,再不敏感也認出來了。
清城。
白藍的腦袋里冒出一個小小的、神奇的想法,一路順著道路愈加增長,直到車停在了短暫寄居過的小院里,才敢“啪”地探出頭來:回家了。
迎出來的仍舊是那個語言不通但是忙忙碌碌勤快著的中年婦女。白藍沒有興趣猜格泰和她聊了什么,自顧自地進了門。
一樓的客廳沒有人,白藍正想上樓,后門忽然被人推開,木制門框“吱呀”一聲撞在墻上。
逆著光白藍也認出來了,是郭陽。
郭陽是側著身用胳膊開的門,身子還對著后面,頗為氣惱地丟下一句,“隨便你!”就要留下一個背影終結沒談攏的話題。
誰知一轉身,就看到白藍站在樓梯口直直地看過來。
“小白……”
郭陽也是一愣,隨即抬腳幾步走近,上下看了個仔細,還是囫圇個兒的,才一把把人抱緊懷里,手在白藍腦袋上重重地搓了幾下,嘆了口氣,“怎么瘦成這樣?!?/p>
近期習慣了平淡的白藍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上來,眼眶瞬間就紅了。
張晨在后院,本來和郭陽兩人討論怎么從張九這兒把白藍忽悠出來還能全身而退,兩人就是不是要戰(zhàn)術性服從開始有了分歧,張晨主張可以一個人試試潛伏過去,曾經臥底過的郭陽不同意,至少得兩人一起,又被張晨吐槽拉低成功率,兩人聊到最后沒妥,張晨在后院憋悶,就聽到郭陽喊了一句小白。沖進門來,郭陽的大高個抱著白藍嬌嬌小小的一個,感動之余也頗為逗趣。
張晨一向是個受不得感傷的,溜溜達達過去開口就損,“把手松松,小白都快被你勒到……了……”
張晨想把郭陽的胳膊掰開,對上郭陽的眼睛就滯了。
郭陽的雙眼也紅了。
張晨的手尷尬地收回,在白藍肩膀上拍了一下,咬咬牙,終于沒忍住扭過頭去。
一時間,本該熱鬧的客廳里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