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氣結(jié),她就沒見過這么不講理的臭道士,“我說了,我沒殺人。”
卓云只當(dāng)她在狡辯,說道:“那這停云樓死去的客人作何解釋?”
停云樓是臨川的一所同樣極富有盛名的青樓,就在前一個月花魁獻舞的第二天,樓內(nèi)的壯年男子都被吸光了精氣。
據(jù)當(dāng)時在場的人描述,他們只是欣賞花魁的舞姿,并沒有發(fā)生異常的變動。
只是令人疑惑的是,第二天尋其花魁亦不見蹤影,不知是何緣故。問其花魁貌相如何,所有人皆言當(dāng)?shù)闷鸪留~落雁,閉月羞花之詞,看樣子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聽到這兒,花月卻無語凝噎,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不可多得的美人兒?一條百年修為的黃鼠狼精?
花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回道:“我說道長啊,你是腦子不好使,還是腦子有問題?停云樓和這個地方可相差數(shù)千里,我是吃飽了撐的跑這么遠殺人嗎?”
她撥了撥手指,說出的滿是不屑,“再說了,我們狐族雖被貶青丘,但好歹也是神獸之一,會屑于用吸人精氣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來提升修為嗎?”
青丘?
狐族?
電光火石之間,卓云突然激動起來,“你真是來自青丘狐族的?”
面對突然激動的卓云,花月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卻還是遲疑的點頭。
“那我可否向你打聽一個人,不對,一只狐?!?/p>
嗯?
“你是捉妖師吧?你向我打聽妖?”
卓云卻管不了這么多了,他只想知道她還好不好。當(dāng)初林中一別,就不曾再見。也是自那之后,他才愿意相信,妖也有好妖,并非所有的妖都是大奸大惡之徒。
他閉了閉眼,昔日零散卻深刻的畫面在眼前浮現(xiàn),再睜開眼時,一切快速消失。
“在青丘,你可認識一只名喚花月的赤狐?”
花月?
赤狐?
青丘?
花月心中疑惑,這說的不就是她自己嗎?但花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眼前這個垂手而立的捉妖師,腦子里并沒有關(guān)于他的丁點兒記憶。
“她認識你嗎?或者你認識她嗎?”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否認識花月?”
花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兒:“我就是啊?!?/p>
“你?”卓云狐疑地上下打量,滿臉寫著我不信。
花月無語,衣袖一揮,恢復(fù)本來面目,一雙赤色妖瞳魅人心魂。
跟記憶里初見的時候一模一樣,卓云激動不已,真的是她!他想都沒想沖過去一把抱住花月,聲音難掩驚喜:“太好了,真的是你,花月?!?/p>
花月掙扎著,嫌棄地推開他:“你干嘛,神經(jīng)病?。 ?/p>
“我是卓云,你不記得我了嗎?”卓云急切道。
花月皺緊眉頭,搜索一圈,大腦里根本沒有關(guān)于這個人任何記憶,“抱歉,我根本就不認識你?!?/p>
“怎么會這樣?”卓云后退半步,眼神難掩失落,“你怎么會不記得我呢?”突然腦子靈光一閃,他連忙問道:“劉子固,劉子固呢,你還記得劉子固嗎?”
花月皺眉:“劉子固又是誰?”
卓云看著她,試探問道:“你真不記得劉子固了嗎?那阿繡呢,你也不記得了嗎?”
“阿繡?”花月下意識的呢喃,“阿繡,阿繡?!?/p>
好熟悉的名字,每念一次,心口總會傳來悸動??章渎涞母杏X再次席卷而來,花月?lián)嵘闲目诘奈恢?,陡然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郁氣。
我這是怎么了?
卓云關(guān)切的扶住她:“你還好嗎?”
花月推開他站穩(wěn),生起沒來由的煩躁,“你這什么跟什么啊,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什么劉子固也不認識你說的阿繡,你煩不煩??!”
花月神情不似作假,卓云陷入沉思。良久,他才望著花月幽幽道,“沒事,不記得也好?!?/p>
花月瞥了她一眼,嬌媚的眼里全是煩躁:“你這臭道士,在神神叨叨說些什么呢?”
“無事。”
“神經(jīng)病?!被ㄔ聛G下一句,轉(zhuǎn)身就走。她還忙著去捉黃鼠狼精,懶得和這神叨叨的道士糾纏。
卓云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目光幽深,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