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曇稍作猶豫,遲疑道:“那兇手……找到了么?”
“已經(jīng)確定了嫌疑人……世界上是沒有鬼的?!标懭潭坏?,他的態(tài)度是那般篤定,倒是安撫了蘇曇,他說,“我死人見得多了,鬼從沒看到過一個?!?/p>
蘇曇也知道世界上是沒有鬼的,但她害怕那些東西卻是一種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就好像有的人會對花生過敏一樣,有的人卻天生怕黑。
蘇曇說:“沒有鬼,那有靈異的東西存在?”
陸忍冬說:“比如?”
蘇曇忍著笑說:“比如看命?!?/p>
陸忍冬沒想到蘇曇在這兒給他挖了個坑,他道:“哎,小姑娘,你還是不信我?”
蘇曇說:“你說的那些事情,隨便問問其他人就知道了?!?/p>
陸忍冬說:“那我說個其他人不知道的?”
蘇曇道:“你說?!?/p>
陸忍冬故意壓低了聲音,他說:“比如說,你現(xiàn)在包里還藏了兩個蔥油餅……”
蘇曇:“……”
沒錯,她在包里悄咪咪的放了兩個蔥油餅,用塑料袋裹好,準(zhǔn)備晚上當(dāng)晚飯吃,卻不想居然被陸忍冬發(fā)現(xiàn)了。
蘇曇總算明白陸忍冬怎么知道蔥花的事情了,她說:“……你是聞到味兒了是吧?”
陸忍冬可憐巴巴的看著蘇曇,一個大男人居然很不要臉的開始撒嬌,他說:“你都不知道我在醫(yī)院過的是什么日子,你中午不在,看不到他們給我吃的飯——”
蘇曇挑眉看著他,示意陸忍冬繼續(xù)編,信了算她輸。
陸忍冬說:“我是認(rèn)真的——我的飯里都沒味,蘇曇,我和你商量商量成不?!?/p>
蘇曇說:“商量什么?”
陸忍冬說:“把蔥油餅分我一個……”
蘇曇:“……”
陸忍冬說:“唉,半個也成?!?/p>
蘇曇面露無奈,還是轉(zhuǎn)身,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還熱乎的蔥油餅,遞給了陸忍冬說:“吃吧。”
陸忍冬十分感動,接過餅子來狼吞虎咽的啃了。
蘇曇看著他吃,道:“難不成你還真被人虐待了?”
陸忍冬說:“你來吃兩天就知道了,這醫(yī)院真不是人待的?!毙晾敝乜谏抖嫉眉桑[油餅都是大餐。
蘇曇說:“好好好,我真信了?!毙帕瞬庞泄?,陸忍冬這人,果真是搞不清楚他的話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陸忍冬還在啃,說:“真好吃?!?/p>
曹子旭正巧從外面進來,正好看見陸忍冬在擦嘴,他說:“陸忍冬,做什么呢?”
陸忍冬說:“啃餅?!?/p>
曹子旭說:“啃餅?”
陸忍冬說:“啃餅?!?/p>
面對一臉臥槽的曹子旭,陸忍冬和蘇曇相互對視,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曹子旭臉色發(fā)黑:“……”心中暗罵——媽的,陸忍冬,你要是死了那肯定是騷死的。
陸忍冬啃完了餅,把曹子旭手里的資料接過來,道:“你不是要去A大么,順路把小姑娘也帶回去?!?/p>
曹子旭說好,又問陸忍冬有沒有什么思路。
陸忍冬說:“思路倒是有,但是現(xiàn)在還缺乏關(guān)鍵性證據(jù)?!彼奄Y料攤開,顯然是打算工作了,道,“你這次去,把我之前和你說的事情也詢問一下?!?/p>
曹子旭點點頭。
然后兩人又交流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蘇曇聽的似懂非懂,并未太放在心上。
說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曹子旭和陸忍冬告別,蘇曇跟在曹子旭身后下了樓,坐上了他停在車庫里的車。
一路上他們兩個之間并沒有什么交談,曹子旭和陸忍冬不同,整個人都在透出一股子難以讓人靠近的傲氣。初見陸忍冬時蘇曇在他身上也生出了這種感覺,但隨著蘇曇和他的相處,那股子冷傲都成了繞指柔。
插入鑰匙,發(fā)動汽車,開出了醫(yī)院后,曹子旭才不咸不淡的來了句:“你叫蘇曇?”
蘇曇說:“嗯?!?/p>
曹子旭說:“陸忍冬在和你談戀愛?”
蘇曇搖搖頭。
“沒有?”這個答案似乎讓曹子旭有些驚訝,他挑了挑眉,抬頭從頭頂上的后視鏡里看了眼蘇曇。
蘇曇慢慢的把她和陸忍冬的關(guān)系說了,說自己只是來打工的,陸忍冬是她老板。
曹子旭說:“哦,這樣么,那你知道他腿是怎么斷的?”
蘇曇嘴角憋著笑,心想救護車還是我打的呢,哪會不知道,于是點了點頭。
哪知道曹子旭卻是語氣森森:“陸忍冬說他是出車禍斷的吧?我告訴你,他騙你的,他的腿是他前女友派人來打斷的……”
蘇曇說:“哦……”聽著曹子旭相當(dāng)生動的描述,她只有努力悄悄的擰了下自己的大腿,才不至于笑出聲來。
曹子旭還在孜孜不倦的黑陸忍冬,說這人脾氣不好,性格又壞,還特別的事兒……
蘇曇聽了一路,最后到學(xué)校下車的時候,說了句:“他有那么多的缺點,你還愿意去找他,你應(yīng)該是真的很喜歡他。”
曹子旭差點沒被蘇曇這句話活活被嗆死,他咳的面紅耳赤,沖著蘇曇比手畫腳的想要解釋。
蘇曇語重心長:“我懂?!彼f完這話,不給曹子旭解釋的機會,飄然而去。
曹子旭差點沒氣死,好不容易緩過來后,回了回味兒,心中不由的暗罵。他還以為這蘇曇是什么可憐巴巴的小白花兒,現(xiàn)在看來她哪有那么嬌弱,一句話就把自己嗆了個半死。
曹子旭身邊的人都知道他有多討厭陸忍冬,如果他面前有一個按鈕說按一下陸忍冬就爆炸一次,那他可能會高興的把自己右手按殘了。
曹子旭來學(xué)校沒過幾日,蘇曇回宿舍后便看到她的幾個室友在興奮的竊竊私語。
一般這種情況就是姑娘們有了什么有趣的八卦,蘇曇好奇道:“出什么事兒了?”
室友里有個名字叫唐笑的,在系里消息十分靈通,開口道:“曇曇你不知道么?今天下午舞蹈系出了大事兒?!?/p>
“什么事兒?”蘇曇疑道。
“有個叫周什么的姑娘被人帶走了?!碧菩φf,“根據(jù)小道消息說是殺了人——”
蘇曇愣了片刻,馬上反應(yīng)過來這事情大概和她之前在陸忍冬那里看的片子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