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伏在吧臺上,抿了一口威士忌,??目光定格在臺上唱歌的少年身上,那樣的干凈耀眼,出淤泥而不染,如果父親還未去世,自己是否也如他這般為了夢想而努力追逐,她再次將杯中的酒毫不皺眉的飲盡。
一猥瑣男借著酒意上臺,不顧周圍嬉笑聲,大膽調戲。
“哎喲,瞧這細皮嫩肉的,來,陪哥喝一杯?!卑堑羲种械募?,將啤酒強迫喂到他嘴邊。
少年漲紅了臉,努力掙扎著,無奈瘦小的身板毫無力量還絕。
凌兮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冷冷開口“放開他?!?/p>
她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更別談打抱不平,如果為今天的反常做一個解釋,也只能說那人礙了她的眼。
猥瑣男見替少年出頭之人是個女人,不禁放松警惕,嘴邊的笑容更加肆意“原來是個小美人,哥哥我不介意——”
他的話未落,已經(jīng)頓住,只因那缺了半邊的酒瓶稍稍用力,便能輕易刺穿他的脖子。
在場沒人看清那速度,只是一瞬間的電光火石。
猥瑣男雖有不甘,卻也不敢公然挑釁,畢竟小命攢在人家手上,唯唯諾諾開口提醒道“你別亂來啊,我哥可是這間酒吧的老大,傷了我,你也走不出這門?!?/p>
凌兮勾了勾唇,眼里剎那間閃過嗜血的殺戮。
“啊……”猥瑣男臉色慘白,捂住血淋淋的手指痛在地上打滾,雜鬧的酒吧一下安靜下來,只剩那驚泣的哀嚎聲。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眾人屏著呼吸,不敢置信眼前這個毫無危險性的美麗女人只因他威脅的一句話便狠辣的斷了他一根手。
聽到鬧事聲的黑衣男子們闖了進來,見到為首的男子,暗淡的眸中燃起希望,強撐著身體起來
“哥,你要為我做主,這女人斷了我的手指,你幫我殺了她。”
男子撇了一眼女子,瞬間眼色一變,轉過去朝自家不爭氣的弟弟甩了一巴掌。
猥瑣男半響未回過神“大哥,你打我干什么?”
“不知死活的東西,在這里惹事,兮姐只是毀了你一根手指,沒要你命都不錯了?!睘槭啄凶雍掼F不成鋼的怒道。
凌兮勾了勾唇,不愧是蕭煜看中的——狗,果然會見機行事。
手機響了一聲,凌兮瞇了瞇眼,轉身準備離開。
?“謝謝你幫我?!绷栀膺@才發(fā)現(xiàn)身后的男子,小鹿般的眸子清澈明亮,正感激的看著自己。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喜歡有人擾了我的安寧?!钡恼Z氣不帶一絲溫度,令少年感到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安寧、”竟然有人在酒吧尋找安寧,他很是不解,凌兮卻也不愿解釋,轉身離開。
夜幕降臨,一間空曠廢棄的廠庫正專注進行交易,連有人潛入都未曾發(fā)覺。
掃了為首的黑衣男子一眼,揚了揚手中的密碼箱,痞痞的開口“貨帶來了嗎?”
“當然!包你老大滿意?!睘槭啄凶邮沽藗€眼色,身后的兩名男子撬開木箱,稻草下各式槍械出現(xiàn)在眼前。
男子勾了勾唇,正欲一試其威力,驀然——
砰、砰、子彈聲傳來,兩位男子倒在血泊中,痞痞男子迅速掏出手槍,帶領弟兄掩護在木箱后。
???與他交易的伙伴已全數(shù)覆滅,他卻連對手是誰都未曾見到,他不禁想到黑道上傳言的索魂,他莫不是那么不幸遇上冷血殺手索魂了吧,他越想越恐懼,額頭上開始冷汗淋漓。
又是幾槍,身邊的兄弟也被一顆顆毫無預兆的子彈穿透身軀。
他嚇的腿軟,持著手槍胡亂掃射起來,砰、寂靜的夜空,特別的響亮,男子緩緩倒了下去,額間的鮮血像盛開的罌粟花,詭異的愈發(fā)好看。
“BOSS,任務完成?!彼龑⑹謾C放入口袋,提起密碼箱,點燃一只煙,眷念的吸了一口后,將煙頭毫不猶豫的扔進澆滿氣油的廠庫。
砰的一聲,火花飛升,猶如五彩繽紛的煙花沖上天空。
——
????凌兮回到家,見蕭煜手持高腳杯站在落地窗旁,全神貫注盯著外面的藍色大海,她緩緩挽上他的腰,一米七的她僅到他肩膀。
蕭煜笑了笑,轉過身來“餓了嗎?我去給你做飯。”
“餓了?!绷栀馊鰦傻狞c了點頭。
蕭煜將她臉頰的碎發(fā)撥到耳后,轉身步入廚房。
她是被蕭煜從馬路邊撿回來的,看著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誰會想到這么一個溫柔體貼的暖男,他的另外一重身份是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的大BOSS。
?三年的陪伴,他早已變成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存在,蕭煜就像長在懸崖邊的蔓藤,她只有鬧鬧抓住才不會粉身碎骨。
用完餐,兩人窩在沙發(fā)上看言情劇,這種簡單的幸福,對于他們這種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人,平常是可望不可及的。
“兮兒,送給你?!笔掛线f給她一個小禮盒,凌兮卻有些不知所措,沉重的不敢去接。
蕭煜曾經(jīng)問她,有沒有想結婚的念頭,她說這輩子都不會走進禮堂,他便每次都避開戒指。
她煩躁時的小動作落入眼里,一閃受傷的表情,云淡風輕道“放心吧,不是戒指?!?/p>
凌兮方才尷尬的打開,是一枚如同戒指形狀的吊墜。
???“顧總,這次的開發(fā)案,卓氏準備和傅氏再度合作嗎?”還來不及詢問,一道聲音轉移她的視線。
看著電視上那張意氣風發(fā)的臉,眸光暗淡下來,手上的力道不禁收緊。
她逃離的起身“我累了,先去休息了?!?/p>
“他要結婚了?!笔掛虾龅拈_口。
凌兮身體猛然一頓,半響艱難的吐出一個字“嗯!”
“你就不做些什么嗎?”蕭煜問的坦然。
“我與他早就一刀兩斷了。”從他不相信自己開始,他便已經(jīng)選擇站在哪一邊了。
“你真能放下嗎?”明知道的答案,卻還是想自欺欺人的問,并非她抗拒婚姻,他知道只是因為那人不是卓逸遠而已,這么多年她刻意避開有關他的消息,但深夜里的失眠和偶爾失落的眼神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