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坐在沙灘上,望著潮起潮落的海浪,即使面臨失去雙親,也倔強的不掉一滴眼淚,只因母親說過她討厭懦弱的孩子,所以他便也討厭眼淚。
明明只是十二三歲的年紀(jì),卻堅強的讓人心疼。
“大海是不是很漂亮?!毙∨⒎路鸫髦猸h(huán)出現(xiàn)在他生命里,他看傻了眼。
她緩緩坐在他旁邊,自顧自道“媽媽說大海的純凈能洗刷一切骯臟,所以我們做錯了什么,最終都會回歸大海,成為那個最干凈的人?!?/p>
男孩定定望著她,打量她話中的虛實,卻被她眼角的淚水驚了心跳
“可是哥哥姐姐他們說媽媽的骯臟連大海也洗不干凈?!毙∨⒋瓜马?,淚水一個勁往膝蓋上滴。
?????“哎、”蕭煜望著墻上的壁畫,無奈的嘆了口氣。
凌兮頓住了步伐,她知道蕭煜如同她一樣心低也藏著一個人,她不需要追問,表現(xiàn)毫不在乎,他們仿佛兩顆被拋棄的種子,緊緊依偎著相互取暖,誰也不愿打破這種平衡,他們太需要對方了,害怕拆穿后拼湊起來就難了。
…………
男子戴著墨鏡,手持黑色旅游包從機場出來,帥氣的臉龐閃耀著青春的光芒,隨著耳機傳來的旋律哼奏。
“悠然……”男子揮了揮手,劍步閃到他身旁。
?“亦勛、好久不見?!备涤迫粨P起笑。
沈亦勛一把搭在他肩膀上“走,為你接風(fēng)洗塵?!?/p>
“我還有事,稍后再聚。”傅悠然笑著婉拒,沈亦勛只得無奈答應(yīng)。
死亡透著安詳?shù)臍庀?,仿佛只身荒島,恐懼的令人毛骨悚然,卻是死者最好的歸宿。
男子將百合放在墓碑前,望著照片上笑顏如花的女人,深深嘆了口氣,記憶中的她是那般溫柔。
“靜姨,三年了,我終于回國了,第一時間就來看您了,這三年我給樂樂寫的信她從來沒回,不知道她在家過的怎么樣?您在天上要保佑樂樂開開心心的?!?/p>
……
“臨時有事來不了啊,好吧!”沈亦勛不悅的將手機放進(jìn)口袋,這家伙一回來就放他鴿子“勞駕,一杯馬天尼?!?/p>
接過調(diào)酒師的酒,輕輕抿了一口,不勝酒力的他眉頭微微皺起,喃喃自語“這也太慢喝了,怎么就有人喜歡酒的味道呢?!?/p>
“還是給我換一杯雞尾酒吧!”沈亦勛本想要飲料,轉(zhuǎn)念一想,來到酒吧不喝酒也太不男人了,雞尾酒跟飲料差不多,好歹還俗稱酒。
撇見旁邊的女人豪氣的將杯中的龍舌蘭一口飲盡,沈亦勛咽了咽口水,沒啥酒量的他對酒的知識還是略微懂些,不禁對她豎起大拇指“美女,好酒量啊,認(rèn)識下吧,我叫沈亦勛。”
凌兮對搭諂的男子向來都是懶得理會。
?“……”自覺無趣的沈亦勛灰溜溜撇了撇嘴,郁悶的將杯中的雞尾酒猛灌了一大口,猛然吐起舌頭,我靠、連雞尾酒也欺負(fù)他,在心里暗暗發(fā)誓,回去一定把酒量鍛煉好。
她的目光專注在酒水上,仿佛周遭五彩繽紛的場景不入眼,沈亦勛對她愈發(fā)好奇。
“看夠了沒有。”凌兮冷冷開口,沈亦勛尷尬的收回目光,調(diào)笑道“我還以為這么漂亮的女孩是啞巴呢,看來我的擔(dān)心多余了?!?/p>
?他的笑話仿佛石沉大海,她依舊不搭話,沈亦勛再次尷尬的恨不得立馬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姐姐、你來了啊?!笔A(chǔ)興高采烈奔向凌兮。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卻莫名讓凌兮有種親切感。
見他一身服務(wù)員裝扮,凌兮疑惑道“駐唱歌手不是唱完歌就可以下班了嗎,你怎么還在這里?”
“我兼職做服務(wù)生啊?!?/p>
“很缺錢嗎?”凌兮皺了皺眉,她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不自覺溫柔了幾分。
石礎(chǔ)搖了搖頭,他才不會讓她知道自己是為了經(jīng)常見到她才做服務(wù)員的。
撇見她手中的龍舌蘭,提醒道“姐姐,烈酒傷身,還是少喝為妙。”
“嗯!”忽略他的稱呼,凌兮發(fā)現(xiàn)竟無法拒絕他的關(guān)心,透過他似乎能看到哥。
也許是那抹毫無雜質(zhì)的笑,讓凌兮忍不住想守護(hù)這股純真。
被完全忽略的沈亦勛終于爆發(fā)“喂,你們姐弟倆好歹也顧忌下我這第三者的感受?!?/p>
石礎(chǔ)方才注意沈亦勛“姐姐,他是誰啊?”
“不認(rèn)識?!绷栀饣卮鸬母纱?,沈亦勛的臉成功黑了幾成,心中千萬只草泥馬飛過,論這長相也該平等對待,咋區(qū)別那么大。
夜深人靜,月色當(dāng)空,人們已陷入夢境,一道黑影駕輕就熟的翻墻直闖書房,取下畫,打開暗格,一個銀色保險箱升出來,黑衣人快速輸入密碼。
賓果、保險箱開了,竟然連秘密都沒換,金光閃閃的珠寶下躺著一個黃色公文袋,這個應(yīng)該就是BOSS要的文件了,黑衣人拿起公文袋關(guān)上保險箱和暗格。
便準(zhǔn)備離去,正為他們的疏忽洋洋得意時,手中的袋子不翼而飛?!爸x啦。”
“靠、還給我?!蓖蝗缙鋪淼拿婵啄辛钏骰瓴唤龃挚?。
“有本事來拿??!”男子揚了揚手中的袋子,借著月光她甚至都能看到面具下那張欠揍的笑臉。
索魂出拳,面具男敏捷后退一步,于是從書房到大廳演變成他倆的戰(zhàn)場,戰(zhàn)況越來越激烈,絲毫沒驚醒沉睡中的人。
“改天再陪你玩!”面具男快速從腰間掏出一枚金色飛鏢直直向她射去,索魂縱身一躍,伸手接住飛鏢,望著他的背影氣的咬牙切齒,這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
“啊、有賊啊?!甭犅劊娙怂坌殊?,穿著睡衣,浩浩蕩蕩而來,索魂無奈只得悻悻離開。
……
索魂扯開面紗,露出精致的臉,她咬牙,攥起的拳頭滲出她此刻的怒意。
一股力道猛的向她襲來,索魂顧不得生氣,迅速掏出手槍,她的動作似被看穿,雙手從身后被人鉗住。
“是我啦。”即使一年不見,這醇厚的聲音她仍然一聽便知“邢遼?!?/p>
邢遼松開手,笑道“丫頭,這么久不見還是一樣出手那么毒辣,小心以后沒人敢娶你?!?/p>
凌兮翻了翻白眼“反正不會逼你娶我。”
“得,我怕被BOSS大卸八塊?!毙线|連忙擺手拒絕。
這家伙還是一樣沒個正經(jīng),驀然嚴(yán)肅的收起戲謔的面孔“我查到一些事,回來向BOSS報告?!?/p>
凌兮清楚邢遼的性格,若非事態(tài)嚴(yán)重,他不會親自從國外趕回來。
…………
“大姐,丟了什么?”傅文杰詢問,傅悠雪勉強撐起一抹笑,道“放心吧,只是丟了一份不重要的文件,去睡吧?!?/p>
見虛驚一場,各自回了房,傅悠雪卻是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為何會有人潛進(jìn)家里偷文件,若是掉些珠寶首飾她反倒比較安心。
莫非來人的目的是父親留下的那份文件。
傅悠雪不再猶豫,連忙下床。
睡不著下樓喝水的傅文杰見大姐神神秘秘的,偷偷尾隨在身后。
包廂內(nèi)男子靜靜坐在沙發(fā)上品嘗手中的美酒,昏暗的燈光看不清面容,近距離接觸卻能感受到他高冷的貴族氣息,接過男子遞上的文件,心情大好“不愧是我W組織的首席殺手青冥,辦事效率就是高?!?/p>
青冥并未因他的夸獎而有所動容,冷冷開口“沒什么事我先走了?!?/p>
“走吧。”男子揮了揮手,對他的無理并不在意。
另一邊,任務(wù)失敗的凌兮等待處置,臺上的BOSS眉頭深鎖,拳頭緊緊攥著,JK的規(guī)矩向來都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作為JK的執(zhí)掌人,若他袒護(hù),如何服眾。
“你自己看著辦?!盉OSS扔出匕首,別過頭不再看她。
“求BOSS再給她一次機會?!毙线|連忙求情。
“邢遼,你不清楚JK的家規(guī)嗎,豈能為她一人破了規(guī)矩,失敗了就得接受懲罰!”平日孤傲自大的索魂可是得罪了不少人,他豈會放過這種報復(fù)的機會。
邢遼掏出手槍抵在他額頭上,怒道“你他媽再多話,老子現(xiàn)在就嘣了你?!?/p>
“夠了?!盉OSS怒喝一聲,頓時安靜下來。
“啊……”一聲驚呼,眾人齊齊望去,只見滴血的匕首從胸膛猛然拔出“可以了嗎?”
“丫頭。”邢遼見狀,一個劍步?jīng)_來,扔掉她手中的匕首,慌忙抱起她。
他眼底的擔(dān)心一覽無遺,凌兮淺然笑道“我沒事?!?/p>
邢遼狠狠剜了所有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臺上看似無動于衷的男子身上“BOSS,懲罰也受了,我可以帶她離開了吧?!毙线|的語氣滿是埋怨,不等他回應(yīng),便大步流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