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這樣嗎?”
兩道身影停在屋頂上,一身夜行服幾乎要融于黑夜。
張真源大晚上的不睡覺,突然拽著宮淺陌說要偷遍開封城。
張真源聞言挑了挑眉,“那當(dāng)然,小爺答應(yīng)你的自然要做到。”
幾個月前宮淺陌中箭,那個一向強硬的姑娘臉色慘白地躺在他懷里,他的時候心忽然就抽了一下。他承諾,如果她好起來,就帶她偷遍開封城。
張真源一無所有,唯有年幼時跟著潑皮學(xué)了些手藝,偷東西他最在行。
——
宮淺陌出任務(wù)時雖經(jīng)常潛入府邸,但從未像今晚這么緊張過,還帶著點刺激。
看她雙眼亮亮的,張真源就知道她有興趣了。他家齋長看著正經(jīng),內(nèi)里也是不安分的。
“這是宋太尉家,到處都是禁軍?!睂m淺陌趴在墻頭看了看。
“所以你要小心些,別被抓到?!?/p>
“你才小心別被抓到?!?/p>
兩人對視一眼,從墻頭飛身而下,然后迅速躲到拐角處,和巡邏的禁軍擦肩而過。
宮淺陌剛松了口氣,一低頭就看見兩只綠油油的眼睛對著自己,還吐著舌頭。
“有狗!”宮淺陌嚇得往張真源身邊靠,一腳踩在了他腳背上,張真源露出的半張臉狠狠地扭曲了下。
宋太尉府上的禁軍訓(xùn)練有素,立刻便察覺到了,抽刀圍了上去。
“是誰在那里!”
張真源嘆了口氣,“齋長,這次可是你不小心?!?/p>
他抓起宮淺陌的手,左拐右拐,一路雞飛狗跳。
“快去稟告太尉,有刺客進府了!”
“調(diào)些人來,給我追!”
一時間,安靜的太尉府嘈雜起來,四處都是舉著火把追趕的人。
——
張真源帶著宮淺陌闖進了一個房間。
“這次我大意了……”
宮淺陌小聲給自己辯解,看著兩人緊握的手,愣了愣。
張真源倒沒察覺,他打量了一下周遭,只感嘆宋太尉家太有錢了,難怪他兒子宋亞軒平日出門喝酒都去開封最貴的酒樓。
宋亞軒在床上翻了個身,突然睜開了眼,“是誰?”
兩人愣住。
“張真源宮淺陌?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宋亞軒揉了揉眼睛,疑惑道:“是我在做夢嗎?”
“的確是你在做夢?!睆堈嬖醇傩?,宮淺陌在一旁附和。
宋亞軒沒有懷疑,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一定是你太久沒還錢了,不然我也不會夢到你?!?/p>
“還錢”這兩個字眼讓張真源眼角抽了抽。
兩人在他房間搜羅一通,宮淺陌順走了一只上好的狼毫,“這東西給衙內(nèi)用簡直是糟蹋了?!?/p>
張真源拖了一個巨大的口袋,裝的鼓鼓的, 他猶豫了下,將一本春宮圖也塞了進去。
“你未免……有些夸張?!睂m淺陌愣住了。
“這家伙平日沒少添亂,這就當(dāng)是給他收拾爛攤子的費用了?!睆堈嬖葱陌怖淼谩?/p>
此刻熟睡的宋亞軒還不知道自家院里亂成了什么樣,自己的房間又為何會成了豬窩。
——
“我們這還真像雌雄大盜?!?/p>
宮淺陌開玩笑地說了一句,隨即便反應(yīng)過來不對,她閉上嘴,悄悄打量了一下張真源的神色。
張真源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藏在黑布下的嘴勾了勾。
夜又歸于沉寂。
張真源偷盜手法不錯,自比江洋大盜,今夜不僅將好兄弟的錢財洗劫一空,還得了某個令他心花怒放的秘密。
而宋亞軒反應(yīng)過來后已經(jīng)是第二日了,張真源只無賴地說:”你有證據(jù)嗎?”
那晚的記憶只屬于張真源和宮淺陌。他來時卷著熱烈的風(fēng),走時比月光還要蕭瑟無聲。